陸雙宜好整以暇的等著外面的人進來。
而剛剛損失慘重的黑衣人,卻踟躕著不敢進去。
那條蛇實在是太嚇人,而里面的人還未真正露面。
“大哥,不是說喬家公子是個武藝平平的公子哥嗎?”僅剩的兩個人中,其中一個語氣瑟瑟的開口。
而另一個黑衣人卻鎮(zhèn)定的多,“不過是些歪門邪道罷了。”
說著,一把推開那扇緊閉的房門,自己卻往旁邊退了退,把不明所以的唯一存活手下給推了進去。
陸雙宜正在和小紅玩耍,突然闖進來的黑衣人滿臉惶恐,立馬戒備的看著她。
“大哥,里面只有一個人!”
“是你?。砀陕锬??”陸雙宜笑嘻嘻的看著他,一副熟人樣。
黑衣人小弟還沒碰到過這種獵物,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愣的接話,“哦,我們是來……”
“蠢貨!她說你就應,你怎么不去給她當手下!”黑衣人老大飛快地跳進來,一掌拍在這個蠢貨的腦袋上,阻止他暴露姓名目的。
“給我當手下?。 标戨p宜拿出那把小劍,細細的觀摩著上面的圖案,“我不是很喜歡啊,你們說怎么辦好呢?”
“臭丫頭!”黑衣人惱羞成怒,齊齊攻過來。
剛一運功,卻發(fā)現(xiàn)自己氣血不穩(wěn),胸口奇痛。
“你……”話沒出口,倒是先噴出一口血來。
陸雙宜冷了臉,“說說吧,誰派你們來的,來干什么?”
黑衣人小弟早已無知無覺,首領倒是有些功力,此刻正在硬撐。
“我們紅樓殺人還需要理由嗎?”
可能是又動了氣,他說完這句話就嘔出一口血來。
“看來是不準備說實話了?!彼研〖t纏在手上,任由它的舌尖不停的去試探前方的黑衣人的臉。
“那你說說,沒死之前,我們來做點什么好呢?!?p> 黑衣人的額角沁出汗來,不知是中毒還是因為害怕。
“拿人錢財?shù)馁I賣,誰會親自出馬!”
言下之意,他也不清楚是誰。
沒好戲看了!
陸雙宜收起小蛇,“算了,只請的起武功這么差的,想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p> 黑衣人:“……”
陸雙宜收起小蛇,不準備再問下去。
嚴斬已經(jīng)追了那群人幾天幾夜,此刻終于有了確切的消息。
循著蹤跡追趕到客棧,看到的便是躺倒的一地的尸體,以及那唯一存活著,卻也離死不遠的人。
而那個坐在窗臺上的小女孩在這種時候就顯得尤其招眼。
“你干的?”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不起眼的小丫頭,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說話的語氣還是那么欠揍。
陸雙宜不在意的聳聳肩,“小菜一碟啦!”
“你很不錯!”嚴斬對自己挑選的對手很是尊重,但是極少夸贊別人,尤其是女人。
“嗯,我知道!”她收起東西,自覺和這個第一殺手沒什么好說的。
顯然嚴斬不這么認為,剛才一直到最后才彰顯出威力的利劍,此刻直指前方看似無害的小丫頭,“拿出你的武器來!”
陸雙宜:
她指指地上已經(jīng)出氣多進氣少的人,“你親戚?要報仇??”
“不,清理門戶!”
嚴斬尊重對手,自然愿意多說幾句話,“不過你殺了他,我現(xiàn)在沒事可干,只能殺了你來打發(fā)打發(fā)時間了。大老遠的總不能讓我白跑一趟是不?”
陸雙宜:“……”
“你稍等!”說著,她跳下窗臺,拿出一粒藥丸塞進地上那個茍延殘喘的黑衣人嘴巴里。
藥丸順著唾液流入腹中。
陸雙宜退回到窗臺上坐好。
只見黑衣人一臉懵逼的坐了起來,原本各種瀕死的癥狀都消失,他覺得自己現(xiàn)在健康的可以殺一萬人。
“好了,現(xiàn)在你可以殺他了!”
黑衣人:“???”內(nèi)心:救我就是為了殺我??
嚴斬皺著眉頭看了一眼那個還沒反應過來的人,突然笑了,這冷魅的笑聲,一下子驚醒了那個還呆愣的殺手。
“樓……嚴斬,是你!”殺手不能,驚詫只是一瞬間的事情,隨即反應過來。
拿起劍,飛躍過去。先發(fā)制人。
嚴斬看都沒看他,劍未出鞘,已經(jīng)給了對手重重一擊。
高下立分。
陸雙宜最愛看戲,此刻眼也不眨的盯著打斗中的兩個人看。
說是打斗,其實更應該說是嚴斬憑實力吊打黑衣人。
傷他無數(shù)次,卻又不殺他。
百忙之中竟然還能抽空問道:“有沒有興趣做我的第五位夫人?”
陸雙宜:“????”
她做了什么,這就被看上了?
還有啊,殺個人都這么不專心,小心被反殺啊。
“紅樓???好玩嗎?”江湖第一殺手樓,想必平時的日子肯定過的豐富多彩的吧。
她好羨慕。
嚴斬妖嬈的用舌尖舔舔白牙:“非常好玩!”
真的嗎,她有點心動哎!
“可是你不是要和秦淵比武嗎?”戰(zhàn)書下的這么響亮,恐怕已經(jīng)傳遍所有有心人的耳中了。
落安城這個是非之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想想,一個江湖排名第二的高手,和一個雖然未進排名,但是卻早已盛名在外的門主。
這場比試,足夠吸引任何一個練武之人前來觀瞻。
“這場比武就作為給你的邀請函怎么樣?”他一把擊中對方的胸口,然后踩在他的臉上。
陸雙宜細細想了想,“我有個問題。”
“問!”
“這個人犯了什么錯?你要殺他?!?p> “一個叛徒,這個理由夠嗎?”
“哎呀,是具體的事情啦。”這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模樣,再一次的逗笑了那個冷酷的男人。
“他想殺我算不算?!眹罃卣f這話的時候,漫不經(jīng)心的模樣,讓陸雙宜很是懷疑這話中的真假。
“你很敷衍哎!”她有些不滿,“有能者居之,這不是你們紅樓的立邦之本嗎?”
“小丫頭懂的不少?!眹罃亟K于算是給了她一個正眼。
“過獎,我都是聽茶樓的說書先生講的?!笨磥斫餮?,不全都是謠言嘛。
“問題問完了,是不是可以做決定了?!?p> 陸雙宜再次抿嘴蹙眉,一副非常為難的樣子,“可是你有四個夫人了哎?!?p> “嫌多?”嚴斬覺得和這小姑娘說話還挺有意思的。
“也不是嫌多啦,就是不知道你這四個夫人都是什么樣的,戰(zhàn)斗力夠不夠,會不會都是些不吵不鬧的大家閨秀!”若是每天姊妹情深的,那多沒意思啊。
“我的四個夫人,隨便哪一個拿出來都能唱十臺戲。”他終于給了黑衣人一個痛快,然后就著他的衣服擦著劍身上的血跡?!氨WC每一臺戲的花樣都各不相同。”
“怎么樣?去不去!”
“容我考慮幾日!”紅樓確實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但是這大千世界里有趣的事情也不少,兩邊都很吸引她哎。
好難抉擇哦。
再說了,她還有個仇沒報呢。
“小丫頭!”嚴斬又露出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來,“我等你三日哦,比完武,我可就走了。”
她當下決定,
“若是三日后的比武你能贏了,那我就跟你去玩玩!”
若是秦淵慘敗,那她也可以不用報仇了。安心的去找樂子就行了。
哈哈,又可以報仇又可以不用自己動手,真是好主意!
“可以!”
定下了這個約定,嚴斬飛掠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
李篆這幾天經(jīng)歷的實在是太多了,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
睜開眼便看見身邊一個姑娘在搗鼓一堆藥材。
“姐姐?!”他有些茫然,腦子渾渾噩噩的,總覺得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自己遺忘了。
“你醒啦,那邊有吃的。”陸雙宜正在奮戰(zhàn)自己的報仇用具,這一天的戰(zhàn)利品,全都被喬醒那個傻小子給用完了。
現(xiàn)在的她,只能用這些沒用皮肉做點無傷大雅的小道具了。
小包子到底是小包子,人小,記不住事情,聽說有吃的,立馬興奮的跳起來。
“哇,有肉包子哎,還有烤雞。還有杏花樓的糕點。真是太棒了?!?p> “慢點吃,那些都是你的,沒人和你搶?!苯K于完成了,她舒了口氣,看到小家伙狼吞虎咽的,忍不住地念叨一句。
“嗯!”小包子吃完東西,走過來看陸雙宜在收拾殘局。
誰知道腦袋剛探過來,便被那烏黑的舌尖給嚇了一大跳。
“啊……蛇啊……”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整張小臉迅速地刷上了雪白的顏色。
“鬼叫什么!它叫小紅,可乖巧了?!标戨p宜瞟了他一眼,然后打了個哈欠。
忙活了一天,還真的有點累了。
“是……是嗎?”小包子怕蛇,那種冷冰冰滑溜溜的感覺,一想到就起雞皮疙瘩。
“這么晚了,我要睡覺了,你別吵我啊!”說著,就著盆里的清水,抹了把臉,洗去上面的妝容。
露出里面白里透紅的巴掌臉,原本小小的眼睛,也變的大了不少,可能是洗過的關系,看上去蒙著一層水汽,圈攏了微弱的燈光,看上去熠熠生輝。
比任何裝扮都顯得好看多了。
“你的臉?”
“我的臉怎么了?”她毫不在意,“你不是知道的嗎?”
“不是……”他站起身子,拍了拍那根本不存在的灰,“還是上妝了好看……”
她一聽便惱了:“去去去,小孩子的懂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