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這次的比賽,學(xué)校提前就將大部分的設(shè)備搬到了體育館。還為我們所有的選手批了一天的假,從今天即開始進行排練。
剛剛踏進體育館,一個巨大舞臺便映入眼簾。看著密密麻麻的座位,我都心里不由的開始想象其坐滿人的畫面。
場館是矩形的,三個邊上都是階梯的座位,有一邊是一面墻沒有座位,而舞臺的位置就在那邊。
王老師帶著我們十五位選手,描繪著比賽時場館的布置:“到時候,上面的座位上都是坐滿人的。而舞臺正對著的這下面的空地,第一排是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和評委老師。
后面就是學(xué)校的其他老師、外賓和部分學(xué)生干部,當(dāng)然還有給你們的親友團?!?p> “哇,感覺有種開演唱會的感覺了?!蓖袂逵行┡d奮地說。
“哈哈哈,是啊。你們來之前,我試了試學(xué)校租用的這些設(shè)備,可以說是相當(dāng)棒,配上場館自身的空間感,非常完美?!蓖趵蠋熣f。
有一個皮膚黑黑的男孩子,頭還有些大,脫發(fā)烏黑有些自然卷,看上去還有些毛糙。他突然問道:“老師,現(xiàn)在可以試下嗎?”
“可以啊,今天就是帶你們這些選手來排練的?!?p> 王老師領(lǐng)著我們十五個人走到臺前,調(diào)試了下設(shè)備,對我們說:“你們誰先來試試?”
旁邊幾個不認(rèn)識的都在慫恿著對方先去試試,他們都沒有要先去試試的。沒人發(fā)現(xiàn),剛剛那個男孩子已經(jīng)悄悄走到臺上去了。
“斯丹扎吉吧?”
“是的,老師?!彼c了點頭,我這才知道他是藏族的同學(xué)。
“哇,他是藏族耶?!蓖袂逵行┖闷娴卣f。
“是啊?!蔽艺f。
“藏族人唱歌都超級厲害?!?p> “聽下,我還沒有聽過?!?p> 很悠遠(yuǎn)的伴奏在體育館回蕩著,總讓人感覺特別放松。斯丹扎吉閉著眼睛,但是他一只手卻緊緊攥著拳頭。
他深情的演繹著他的歌曲,盡管我沒有聽過這首歌,從歌詞中能聽到是寫放牧的故事的。
他的聲音似乎完全跟音樂融合在了一起,仿佛自己就是一把樂器。他不僅將自己置身于草原,也將我們代入到他的那個意境當(dāng)中。
當(dāng)所有的聲音都停止以后,我的耳邊依舊還他剛剛旋律。
我們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鼓起了掌,他高高興興地向我們走過來,對我們笑了笑,還有些不太好意思。
“你唱得也太好了吧?!眲倓傔€在我旁邊的婉清,已經(jīng)跑到了斯丹扎吉的面前。
“沒有,沒有?!彼钠胀ㄔ挶M管有些口音,但還是算很標(biāo)準(zhǔn)。
“這首歌叫什么名字???”婉清繼續(xù)問。
“《牧歌》,牧羊的牧,唱歌的歌。”斯丹扎吉撓了撓自己有些毛糙的頭發(fā)。
“簡直太棒了,感覺你要奪冠?!蓖袂逋耆活欀車渌?,可以看出婉清是由衷地贊賞。
她話剛說完的時候,旁邊的人都看了看婉清。尤其是林晨還翻了下白眼,我站在婉清的旁邊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我加你聯(lián)系方式吧。”婉清說,而旁邊的張鑫文神情就不太妙了。
“好?!彼沟ぴα诵?。
“涵涵,來你也加個?!币怖乙黄鸺恿诉@位新朋友的聯(lián)系方式。
“羅婉清來,你來?!蓖袂暹€沒加完,王老師就拿著話筒在臺上喊。
“老王,等下?!蓖袂宕蠛爸曇艉艽?,還在體育館回響了好幾聲。
“我先上去了啊,你們先聊著?!蓖袂灞嫩Q著上臺了。
“一個二個的不主動一點,待會兒我念到名字的,就上來排練?!崩贤鹾爸?,放起了婉清的歌。
我加完斯丹扎吉的聯(lián)系方式之后,對視很尷尬的笑了笑,的確這種場合我確實暫時還應(yīng)付不來,我們就認(rèn)真看起了婉清的練習(xí)。
當(dāng)婉清唱得第一句,我就感覺跟平時不一般,聲音比我們不管是在教室還是在禮堂時候質(zhì)量高不少,聲音的特點被完全展現(xiàn)了出來。
她唱完之后,掌聲歡送過后,老王跟她嘀咕了幾句,她開心地下來了。
張鑫文立馬上前夸張地鼓掌道:“太牛逼了?!?p> “是吧,老王剛剛夸我進步挺大的,鵝鵝鵝鵝鵝鵝。”
“你唱得也很好啊?!彼沟ぴf。
“我沒你唱得好啦,我就只想進個前十就夠了。”
“我覺得,你可以?!彼沟ぴf著,還點了點頭。
“梓涵,該你啦,下一位陸君凡準(zhǔn)備?!蓖趵蠋熌弥捦舱f著。
我心情倒沒有婉清那么輕松,走得很慢,試圖調(diào)整調(diào)整心態(tài)。走上臺時,王老師已經(jīng)幫我將電鋼琴搬到舞臺中間。
“你隨便彈下先,練練手?!蓖趵蠋熣f。
我簡單彈了一下段,這架電鋼琴是比王老師那架手感好,音色也更好一些。
王老師將電鋼琴連接到音箱之后,給我比了一個大拇指,大概是一半示意我加油,一半示意我可以開始了吧。
我熟悉的緊張感又來了,大概是場館的過于宏大,盡管沒有人但氛圍總讓人感到有些壓抑與緊張。
鋼琴聲在巨大的場館漂浮著,磅礴又不失細(xì)膩的情感,仿佛自己像一個鋼琴家一般。我腦子里想著開始唱的點,可能處于有些緊張,過了那個點,我便又演奏了一遍前奏。
我有些慌張,甚至擔(dān)心被責(zé)備,我一邊彈著,轉(zhuǎn)頭看了看王老師。他立馬將雙手手心向下緩慢拍打著空氣,看出了我的緊張。
“Please don't see?!蔽页晒Τ隽说谝痪洌易约耗芎芮宄牭阶约旱穆曇粲行┎环€(wěn)定。
我繼續(xù)彈唱著,但是那種緊張感始終揮之不去,不像過去一般,能隨著演唱的進行慢慢消失。我始終在擔(dān)心自己的彈奏和我的演唱,彈錯一個音,緊接著我的演唱節(jié)奏和聲音都收到影響。
終于我挨完了整整一首歌,當(dāng)其他人為我鼓掌的時候,我只感覺那是在對我自己的一種嘲諷。
“梓涵,你過來下?!蓖趵蠋熛裎覔]了揮手。
“老師我沒有唱好?!?p> “沒事,還有時間嘛。你在臺上不要想太多,你彈錯也沒關(guān)系,別人也聽不出來。你自己慌了,那就全亂了。”王老師語重心長地說。
“知道了,老師了?!?p> “你先下去吧,千萬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fù)擔(dān)?!彼^續(xù)說道。
“嗯?!蔽覒阎趩首呦铝颂?p> 婉清大概是看出我的不開心,上前來安慰我道:“涵涵,挺不錯的呀。”
“爛死了,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