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王老師擔心我們太累,今天也早早就讓我們回去休息了。
我和婉清就決定去醫(yī)院看望劉哲。
“哲哥,我們來了。”
“哈哈哈,歡迎歡迎?!?p> “昨天沒來看你不好意思哈。”婉清笑嘻嘻地。
“你這么說,搞得我像是身患絕癥一樣?!眲⒄荛_著玩笑。
“張雨航人呢?”婉清問道。
“說待會兒過來吧?!?p> 話音剛落,張雨航就到了,不過后面還跟了個女孩子。雖然張雨航擋在她前面看不見臉,但是憑借感覺應該是章瑜。
“你怎么才來?。俊蓖袂鍐?。
“在學校有點事啊。”
婉清瞅了瞅后面的女孩子,說道:“我看你是去談戀愛了吧?!?p> “哪有???你想多了?!?p> 張雨航往旁邊移了幾步,用手指了指凳子,對章瑜溫柔地說:“坐呀。”
“嗯?!闭妈さ椭^,臉色有些蒼白。但涂口紅,顯得不是那么羸弱。她走到凳子面前坐下,每個動作都很緩慢,有些許優(yōu)雅,又有些許脆弱。
像一只一碰就會碎的被子,又像一條輕紗柔軟又感覺縹緲。
我轉頭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劉哲,他也看了看章瑜,眼神中有一絲憐憫,又有一絲憂傷。我猜測他可能已經知道了,上次跟我們講得更多信息了吧。
“聊些啥呢?”婉清說。
“啥都可以聊啊,都不是外人?!睆堄旰秸f。
“小姐姐,你跟我們是一屆的嗎?”婉清竟然主動跟章瑜搭起了話,可能是因為上次她沒有跟我一起來的緣故。只是單純認為張雨航和章瑜,有一種“特殊的關系”。
“嗯?!闭妈っ忝銖姀娦α讼?。
“你什么專業(yè)呀?”
“她學會計的?!睆堄旰綆驼妈せ卮?。
“哦,那我們是一個學院的嘞,我以前好像沒見過你?!?p> “可能是很少出門吧?!闭妈ば÷暬卮鹬砬橛行┎蛔匀?。
“有時間我們可以,一起玩呀。”
“嗯?!闭妈さ椭^說。
婉清對章瑜的有些“敷衍”的回答,搞得有些不自在,開始搗弄自己的手來。雖然婉清是自來熟,但章瑜這樣有些愛答不理的狀態(tài),讓婉清有點熱臉貼在冷屁股上的感覺。
“小姐姐,你跟張雨航認識多久啦?”婉清此話一出,我感覺婉清就是開始有些報復性的搗亂了。
“差不多半個月吧。”張雨航又幫著章瑜答道。
“我又沒問你?”婉清的語氣已經有些窩火了。
我急忙站起來,跟婉清說:“清清跟我出去買點東西吧。”
婉清什么都沒說,惡狠狠地瞪了張雨航一眼,然后跟我出了病房。
剛走出病房,我就對婉清說:“清清,你還是不要跟章瑜搭話了,她心理上有那么一點……”
“精神?。俊蓖袂逵行┥鷼?。
“心理多少有那么一點問題吧?!?p> “跟她說話還那么愛答不理的,都不正眼看我的,哼,多高傲呢?”婉清抱怨著,噘著嘴大聲出著起。
“哎呀,你別生氣啦,每個人都不一樣嘛?!蔽腋袂逭f。
“張雨航他是眼瞎了吧,找這樣一個人?!?p> “張雨航還沒跟她在一起,只是……怎么說呢,反正就是可憐她吧。”我不太好跟婉清解釋這些問題。
我拉著婉清走到旁邊的椅子上,靜靜坐了下來,知道她應該很快氣頭過了。
沒過幾分鐘,張雨航和章瑜就走了出來,從我們面前經過。
“我們先走啦?!睆堄旰礁液屯袂宕蛑泻簦尹c了點頭。
而婉清都沒有正眼看他們,絲毫沒有理會張雨航的意思,目不轉睛盯著醫(yī)院的地板,同時還抖了抖腿。
等張雨航和章瑜上了電梯,婉清長舒了口氣,站起來說:“終于走了。涵涵,我們進去吧?!?p> 前腳剛踏進病房,劉哲就開口說:“婉清,你別生氣啦,她人就那樣的?!?p> “沒事沒事,我怎么會生氣呢?!?p> “對了,這有橘子?!眲⒄軐⒋犹岬奖蛔由戏胖?。
婉清去接過,選了一個遞給我,自己也拿出一個說:“哲哥,我們好像都沒給你買過水果哈。”
“買什么買啊,我又不怎么吃水果的?!?p> 婉清剝著皮說:“多吃水果,對身體好。”
“諾,哲哥,拿著?!蓖袂灏炎约簞倓兒玫拈僮?,遞給劉哲。
“我自己剝,我自己剝。”劉哲推辭著說。
“哎呀,哲哥拿著?!蓖袂逵舶褎倓兒玫拈僮尤絼⒄艿氖掷铩?p> 劉哲看了看我,那個樣子說不出來是什么感覺,有點傻傻的,又帶著那么一絲慌張。
“好,謝謝?!?p> “對了,那天晚上是個什么情況啊。”我問劉哲。
“什么什么情況啊?”婉清完全不知道我們在講什么。
“大概是這樣的。”劉哲將身體又往上撐了撐,繼續(xù)說道:“章瑜一個人在操場上大哭,然后打電話給張雨航,又說了些七七八八,有得沒得……你知道吧?!?p> “嗯?!蔽宜妓髦c了點頭。
“什么啊,你們在講什么?。俊蓖袂逵行┿?。
“就你不在那晚,我不是來醫(yī)院了嘛,然后張雨航接了個電話就走了,當時還以為發(fā)生了什么事?!蔽液唵谓o婉清理了理這個故事。
“哦,明白?!?p> “你真明白啦?”劉哲笑了笑。
“差不多吧?!蓖袂宄灾僮诱f。
我跟劉哲相視笑了笑,可能婉清根本就沒有明白吧。
……
我和婉清走到路邊等車,婉清突然說:“涵涵,你看,那是不是張雨航和那個女的啊?!?p> 我循著婉清指的方向看過去,兩個人坐在路邊上,章瑜抱著自己的膝蓋低著頭,似乎在抽泣著,張雨航嘴里還說著什么。
“怎么滴,還哭起來了?”婉清說。
忽然章瑜一把抱住了張雨航,張雨航沒有去抱章瑜,只是嘴里繼續(xù)說著什么,然后用手拍著章瑜的后背。
駛過的車輛,一次次為這幅似乎靜止的畫卷打著燈光,亮起又熄滅,亮起又熄滅……不管是什么顏色的燈光,這幅畫依舊都是灰暗的。
“涵涵,別看啦,車來了?!蓖袂謇业氖?,把我從我自我營造的感情氛圍中喚醒。
車從他們的面前駛過,透著車窗,我似乎看到了張雨航的黯然神傷。
有沒有絕對的善良,又有沒有絕對的自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