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袁煒華總算放過了陳俊友,陳俊友直接歪頭一躺,睡死了過去。
袁煒華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攔住了正要出門的朱珠。
“媽,我上班來不及了,有什么話等我回來再說吧,不然您直接給我打電話!”朱珠著急地說道,袁煒華好像沒聽見一樣,一把把她拉了回來,她們兩個,朱珠的個子還要高些,可是體重上,她完全被碾壓了。
“媽,您干嘛呢?!”朱珠被她猛一拽,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了。
“來來來,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痹瑹樔A拉著她就到沙發(fā)坐下了。
朱珠無奈地嘆了口氣,幸好今天陳翔起得早,把兩個孩子都送幼兒園去了,不然孩子也要遲到了。她掏出手機給學校的老師發(fā)個微信,讓人幫她頂一節(jié)課,希望一節(jié)課后,她能及時趕到學校。
“朱珠,媽問你啊,咱們富平哪家的酒店上檔次?就是貴的,一看一般人就吃不起那種!”
朱珠遲疑了一會兒,說道,“就市中心的湯氏啊,據說那里喝個早茶都要一兩千的。”
“行,那你幫我打電話訂兩桌。”
朱珠一聽,吃了一驚,婆婆那么摳搜的一個人,怎么突然這么破費,要知道在湯氏請兩桌,沒有一兩萬是絕對搞不定的。
“呃,媽,咱們家有啥喜事嗎?”
袁煒華一聽她問這個,頓時喜笑顏開,頭微微地昂了起來,把一雙翹著蘭花指的手舉起來攏了攏自己的頭發(fā),洋洋得意地說道,“還不是咱們月月的本事,她呀,馬上就要嫁進戚家當兒媳婦了!”
“那太好了?!标愋脑掠芍缘卣f道。
這段時間,她一直在醫(yī)院學校奔波,每天回到家差不多都深夜了,沒想到陳心月的進展倒是挺快。不過,這樣也挺好,那丫頭年紀輕輕遭了一場劫,有這樣的福氣,也算是種補償了吧。
“呵呵,”袁煒華見她也跟著高興,心里自然也是喜悅的,臉上傲慢的表情也緩和了許多,她笑瞇瞇地說道,“所以我想把親戚請到酒店吃一頓,以后咱們家可就是戚家的親家了,得把這個范兒拿起來。給那些個曾經狗眼看人低的人也瞧瞧,咱們陳家,不是以前的陳家了,咱們是有了大靠山的陳家!”
朱珠有些愕然,她呆呆地說道,“媽…您就為了這個,就要花一兩萬請人吃飯…是不是有點虧啊…”
“這有什么虧的!不就幾萬塊錢嘛,媽掏的起!再說了,等月月嫁過去了,那戚家生意做那么大,隨便給咱們一口湯,都夠咱們喝的了!你就別在這小家子氣了,趕緊給我打電話把桌兒給訂上,對了,要大桌,最大的那種!”
朱珠突然就覺得心里有點堵得慌??墒撬€是把手機拿了起來,聽話地訂了兩張桌子。
“好了,訂完了?!?p> 袁煒華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說道,“那你上班去吧,我去睡會去,一晚上沒睡,好家伙,這把我熬的?!?p> 說著,她轉身進了臥室。
朱珠坐在原地,發(fā)了會兒呆,心里也不知在想什么,滿腦子都是“嗡嗡嗡”的兩萬塊錢。
她猛地拍了一下自己腦袋,罵了一句,瞅你這沒出息的樣兒,是你的錢嗎,你就心疼。
陳翔送完兩個孩子,正在凍品鋪子里坐著看店,有客人走了進來。
他慌忙站起來迎著,待看清來人時,愣住了。
樸璐璐靠在門口,一雙锃亮的靴子穿到膝蓋窩,兩條纖細修長的腿交疊著放著。她似笑非笑地盯著陳翔,抹的嫣紅的嘴唇突然開口說道,“你妹妹就要嫁給我哥哥了,你說,咱們倆以后怎么稱呼啊?”
陳翔忽然回過神來,他垂下頭,額前的碎發(fā)散散地蓋住了眼睛。
“你來干什么?”
“呵,你開門做生意,難道我不能來啊?!睒汨磋摧p笑著,從門口走了進來。
陳翔靠在桌子后面,與她隔著一張桌子。
“怎么?和我保持距離啊?”樸璐璐一個欠身,坐在了桌子邊上,她俯身往陳翔跟前湊,本就繃的緊緊的裙子慢慢往上滑了幾寸,雪白的大腿若隱若現。
陳翔有些狼狽地收回了視線,他轉過身沉聲說道,“我開門做生意沒錯,但是我只接待來買東西的人,你如果不買東西,就離開吧。”
“哦?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買東西呢?只不過,我想買的,不是你店里掛的這些東西,我想買的…”
她話還沒說完,一個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
“陳老板,我來預定下一周的貨?!?p> 陳翔立刻繞過桌子想走出去,經過樸璐璐身邊時,她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但是他毫不猶豫地甩掉了。
樸璐璐面色一沉,從桌子上跳下來。
那個訂貨的人站在門口,看了看兩個人,皺起了眉頭。
陳翔走到她面前,臉上已經一片波瀾無驚。
“姜阿姨,要什么貨,您給我打個電話就行了,不用特地來一趟?!?p> 這個來訂貨的人,正是姜西林的媽媽,姜沐歌。
姜沐歌微笑著說道,“這不,我今天出來辦個事兒,經過你家鋪子,就想過來看看有沒有什么新鮮玩意兒,我也訂點。最近生意不好做,不創(chuàng)新,掙不到錢啊?!?p> “您說的是。”陳翔附和道。
姜沐歌一邊說著話,一邊晃悠悠地轉到了樸璐璐旁邊,她打眼瞅了一下,嗐,你還別說,這丫頭的樣子還真挺招人的。
樸璐璐被她一看,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看什么看,專門壞我的好事!多好的氛圍,你一嗓子給我毀了。
“丫頭,你瞪我干什么呀?”姜沐歌有些驚訝地問道。
樸璐璐一跺腳,噔噔噔地走了。
等她走了,姜沐歌看了看陳翔,還是那副漠然的表情。
她咳了一聲,問道,“小陳,阿姨冒昧地問你一句啊,剛才走的那姑娘,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