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延禮差人將一本和尚請到了一旁的營帳里歇息
同時還貼心的給他安排了好幾個彪形大漢專門為他服務(wù),確保他能在營帳內(nèi)做到吃喝拉撒睡一站式服務(wù)
騰出營帳自然也是為了和粟特人談?wù)勥@群被烙了刺青的回鶻人的價格
買賣奴隸對于張延禮這樣的現(xiàn)代人而言心中多少還是有點膈應(yīng)的
可理智卻告訴他這是目前最合適的辦法
雖然如今沙瓜二州還有大量的荒田,錢財也有就是他們回鶻人攢了一輩子甚至幾輩子的財產(chǎn)
基于此他確實可以將奴隸和回鶻人一起分田地發(fā)口糧讓他們活著
但回鶻的男人已經(jīng)被他殺了的七七八八了剩下的都是些婦孺
他們開墾荒田一年下來能不能養(yǎng)活自己都還是問題
要是養(yǎng)不活張延禮勢必又要花錢購糧養(yǎng)活他們
這筆錢張淮深肯定是不會幫他出的
只能從那筆繳獲中支出但那筆財富關(guān)系著張延禮的復(fù)興計劃怎么可能用來養(yǎng)這群回鶻人
這也是為何張延禮最終選擇了人數(shù)比回鶻平民少而且大部分身材看起來很營養(yǎng)不良的回鶻奴隸
他們不但人少還有不少的男人活著他們?nèi)シN糧食大概率能自給自足還能干點其他的事情
同時這些回鶻人女人孩子居多這可很受那些鬼精鬼精的粟特商人喜愛
“郎君!”
馬通達(dá)那粗獷的咆哮聲從營帳外傳來打斷了張延禮的思緒
不一會他便領(lǐng)著兩個頭戴尖頂綠帽,身著白衣的西域男人走了進(jìn)來
“郎君,這兩位是曹司倉介紹來的商人,這個叫史克朗,這個叫史昊馳”
“史克朗?史昊馳?”
二人朝著張延禮恭敬的行禮
“見過歸義軍張將軍!”
“嗯”
張延禮被這倆的名字和帽子給戳中了笑點十分想笑但還是抿著嘴忍住了
畢竟還要和人家做生意,而且還是曹金源司倉那個歸義軍最大的商人老狐貍
這貨掌握歸義軍的財政大權(quán),卻對權(quán)力毫不在意
就喜歡干粟特人的老本行做買賣當(dāng)商人
因此張淮深也很放心的把財政大權(quán)扔給曹金源也沒怎么管
但歸義軍的一切支出全都是準(zhǔn)時準(zhǔn)點供給從沒半點遲滯
時不時還能讓張淮深多征兵
由此可見曹金源不但是優(yōu)秀的商人也是一個出色的理財大師
不過雖然張延禮自己是在憋笑
但他那副咬著嘴唇滿臉通紅的模樣卻讓兩個粟特商人背后冷汗直流
兩人早就聽聞了張延禮的戰(zhàn)績小白山道一戰(zhàn)斬首六千級
剛剛又在黑崖臺子軍營那看著回鶻奴隸屠殺回鶻貴族的可怕場景
在這二人眼中張延禮早已是殺人不眨眼的殺神
如果不是這單交易的利潤實在是太過于豐厚他倆是打死也不想進(jìn)來這營帳
兩人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對視一眼
均從對方的眼中讀出想要盡快完成這筆交易的意思
“聽聞張將軍要賣寫回鶻人”
“確實,你們先報個價來聽聽”
張延禮的爽快倒是出乎了二人的意料
平日里和歸義軍的人打交道大都是會扯半天皮
然后先問自己能得到什么好處才會談?wù)?p> 沒想到張延禮倒是直接開口談?wù)碌棺尪擞行┎涣?xí)慣
二人畢竟是商場老手二人一陣竊竊私語立刻就確定了價格
“將軍,按照市面上的價格,是一個女人兩貫錢,一個男人一貫錢,身高不過車輪的孩子一個800文,這是敦煌的市價!”
“但我等與將軍雖是初次相見,但將軍事跡讓我二人”
“張將軍又是少年英豪更是歸義軍未來的主人”
“我二人十分仰慕,以后還要多多仰仗張將軍多多支持”
“因此我等愿在市價的基礎(chǔ)上加一成購買!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張延禮來之前倒是特地去敦煌的市面上詢問了一下倒也確實是這個價格而且還加了一成看起來確實很有誠意的樣子,但張延禮下意識覺得他們愿意多出一成,那肯定會愿意多出更多
張延禮顯然有些猶豫畢竟信息不對等
馬通達(dá)見張延禮猶豫一下子就憋不住了!
“郎君!這個價太低了!可千萬不能答應(yīng)的!”
“低?”
史克朗見張延禮有些困惑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的天價利潤差一點就成功了
頓時也顧不上張延禮這個大殺神在旁就與馬通達(dá)辯論
“馬都虞侯!我這怎么就低了?!”
“這敦煌市面上可都是這個價??!”
“哼,你們粟特人做生意就是鬼精鬼精的!要不是老子曾經(jīng)跟著太保公征戰(zhàn)過涼州就被你們騙了!”
“在敦煌那確實是這個價!但你要是運到?jīng)鲋??運到長安賣?”
“這個價估計要翻個好幾番!”
“當(dāng)年我跟著太保公和仆射光復(fù)涼州的時候,可是去西市打聽過!”
“那個時候一個回鶻女人最少都是3貫錢!要是那些模樣俊一點的可就是翻個倍七八貫錢甚至十貫錢都有!”
“還有那些小屁孩!我就沒見過低于一貫錢的!”
“你說你不是故意騙我們郎君嗎?!昧良心嘛!”
“馬都虞侯!你這信息都多少年前了!”
“如今回鶻汗國已經(jīng)不再了,市面上到處都是回鶻人!”
“不然敦煌的回鶻人怎么會是這個價格!我還在敦煌市價上加了一成!所以這價格絕對是公道的!”
“放屁!你們這些粟特人做生意就是不實誠!和那曹金源一樣就愛忽悠!我老馬在曹金源那吃了那么多次虧!還想我在你們吃虧!”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早就打通路子能把這些回鶻人賣到長安甚至更遠(yuǎn)的腹地!”
“在那些地方回鶻人可都是稀罕貨!這價錢指不定要翻多少倍呢!”
“馬都虞侯!你這是對我們粟特人的歧視!沒有我們粟特人來回販運!歸義軍的軍糧哪里來?!再說了!就算我們要運到中原,那一路上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不用給錢的嗎?!疏通不用錢?!這都是成本!”
“我們耗資巨大運過去!要是不賺錢誰運?”
“嘿,誰不讓你賺錢!但你這個價格不合理的!我們吃虧太多了!”
“最少也要按涼州的價格給我們算錢!”
....
張延禮看著馬通達(dá)一人舌戰(zhàn)兩個粟特商人全然不落下風(fēng)
頓時對馬通達(dá)這人的有了嶄新的認(rèn)識
原以為這是位肌肉發(fā)達(dá)頭腦簡單的猛將
沒想到他在經(jīng)商這方面似乎還有著不俗的天賦
畢竟能夠舌戰(zhàn)兩個商人不落下風(fēng)
同時也說明他當(dāng)年在光復(fù)涼州的時候沒少去了解當(dāng)?shù)氐娘L(fēng)俗民情
不然怎么會對西市奴隸市場這么門清
“嗯,以后開勾欄的話,還的是要用你??!馬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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