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格桑帶著吐蕃苯教最后的信徒疾馳
身后的信徒們在神藥的催化下一個個都極度的亢奮,不少人甚至在夜晚三四度的天氣立覺得熱,把自己的上衣都給拖了揮舞著自己的衣服和刀嗷嗷鬼叫不止
這些信徒越是癲狂格桑的心中越是哀涼,毫無疑問這群人已經(jīng)是被強久徹底的放棄了,只需等到回吐蕃高原,強久定會不停的捕捉吐蕃人來擔(dān)當(dāng)新信徒
有了虔誠的新信徒補充這些已經(jīng)被透支生命的廢人也就完全沒有了利用價值被拋棄是他們的命運,也許對于這群人而言能埋骨吐蕃高原就已經(jīng)是命運給予的最后禮物
這時格桑看到了不遠(yuǎn)處在戈壁中略顯突兀的山坡
“到黑王坡了”
“離壽昌不遠(yuǎn)了”
強久突然從格桑的身后出現(xiàn)把格桑給嚇了一跳
“強久?你怎么跑前面來了?后面出什么事情了嗎?”
“沒事,我只是心里有點不安,就想來前面看看”
“不安?這被黑夜之神籠罩戈壁是最最安全的”
“怎么會有危險,強久,你不是太累了”
“也許吧”
“不過這次我就在前面帶路吧”
“快天亮了,壽昌!必須要拿下”
“否則等天亮神藥失去效用被歸義軍追上,我們二人的命運恐怕比那些祭品好不到哪去吧”
強久再一次敲打了格桑,因為自從他看到黑王坡的剎那讓他感覺十分的不安,他路過幾次黑王坡,這附近的地形還是比較了解根本做不了伏擊,但就是有些心緒不寧
“是壓力太大產(chǎn)生幻覺了嘛?不行必須要盡快拿下壽昌才行!我要親自獻(xiàn)祭些童女給神明,才能撫平我內(nèi)心的傷痛?!?p> 一旁的格桑也感受到了強久的心緒不寧
不過格桑倒是沒太想理會他,此刻他腦海中不斷地浮現(xiàn)出自己從小學(xué)習(xí)的苯教巫法以及各種神藥骨器的制作方法,以及從吐蕃數(shù)萬信徒到被人攆出吐蕃輾轉(zhuǎn)西域河西到現(xiàn)在的千余人
格桑產(chǎn)生了深深的懷疑,他原以為自己的信仰牢不可破,可在現(xiàn)實的連番打擊下他真的很難在堅持自己的信仰,他知道強久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神明而是為了自己
同樣自己一路以來助紂為虐也不是真的相信強久是在替神明發(fā)言而是為了活下去
不聽話就會死
這是強久灌輸給所有苯教巫師的意識,哪怕如今巫師已經(jīng)死的只剩自己和強久,這根植于自己腦海中的意識仍然不可動搖
突然遠(yuǎn)處的黑王坡上閃過一陣火光,這火光不大只是一閃而過,但那一閃而過的火光絕對不是天然能形成的
“黑王坡上有人!”
格桑下意識的想到了黑王坡上有人埋伏
可轉(zhuǎn)念一想黑王坡那地方根本不是什么伏擊的好地方,而且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不可能會出現(xiàn)歸義軍
“強久..”
“怎么?”
“沒什么...就是我們要不要停下來修整一下再去打壽昌,畢竟...”
“格桑!你今晚真的很聒噪!等打下壽昌!你到我營帳來!我要替神明好好教訓(xùn)你一晚上!讓你記住神明的話是不可質(zhì)疑的!”
“是...”
強久的暴怒格桑沒有絲毫的意外,他也知道要不是自己現(xiàn)在是唯一還活著的巫師能配合他完成那些戲法的話,自己恐怕早就死了
正因如此格桑剛剛話到嘴邊又被生生咽了回去
“在癲狂中毀滅”
“也許是苯教最好的結(jié)局”
“一切都是神明的安排,接受是唯一的做法”
....
得益于格桑的閉嘴吐蕃人并沒有發(fā)現(xiàn)黑王坡上那一閃而過的火光
不過此刻的始作俑者張延禮卻和林牙將在黑王坡上緊張害怕的不行
剛剛那火光一旦被吐蕃人發(fā)現(xiàn)他們繞道不走黑王坡或者繞后包圍都會讓張延禮這冒險的賭博直接輸?shù)牡籽澏紱]
如果張延禮自己不是罪魁禍?zhǔn)?,是別人犯這樣的錯誤張延禮早就一刀上去砍了他
不過是自己的話就還是情有可原的,畢竟他也不是故意的
“郎君,這群吐蕃人的行進(jìn)路線沒有改變”
“看來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剛剛的火光,一切還都在可控的范圍內(nèi)”
“希望吧”
“如今我們已經(jīng)是盡人事,剩下的只能聽天命了”
“林牙將,讓將士們準(zhǔn)備好吧”
“一切依計行事”
“是”
張延禮攥緊手中的馬鞭緊張的看著急速前進(jìn)的吐蕃人
毫無疑問自己此刻已經(jīng)將自己放在了懸崖邊上
剛剛雖然點爆了那顆差點害死所有人的爆竹,但他特地看了看隨筆里面的內(nèi)容并沒有多少的變化,顯然自己并沒有改變自己的命運
如今的張延禮雖然無數(shù)次后悔自己不該如此意氣用事,作為上位者不能被一時只怒做出這樣危險的決定
可每當(dāng)想起隨筆中壽昌、新城兩個城鎮(zhèn)中唐人子民悲慘的命運,又讓他感到了深深的愧疚感迫使自己有種弄死這群吐蕃人的沖動
“算了,不糾結(jié)了”
“只能說我的心還不夠硬,我要像曹孟德一樣硬的能吃,軟的也能吃!”
張延禮擯棄了雜念和復(fù)雜的思緒,因為吐蕃人的大軍已經(jīng)來到了自己布置的陷阱區(qū)域之中
“啪”
“啪”
“啪”
聽到陷阱區(qū)域內(nèi)響起了三聲鞭炮聲,那是張延禮從營地里帶出來最后的火藥,那分量炸死人是不太可能,但驚到馬和人還是沒問題
“就是現(xiàn)在!”
“歸義軍的兒郎們!殺啊!”
“干***死這幫混蛋吐蕃人!”
“為兄弟為家人報仇?。。 ?p> “殺?。 ?p> 張延禮拿著用木板做出的擴音器大聲的怒吼著,同時毫不猶豫的點燃了身旁的火把,燃燒的火把順著浸過油的布條一個又一個如同多米諾骨牌一樣不過瞬息之間就點亮了整個黑王坡
一時間黑王坡上殺聲震天,同時點亮了整個山坡的火把以及那恐怖至極的滾滾馬蹄聲,讓一臉懵逼的吐蕃人陷入了慌亂之中
“怎么回事?!”
“黑王坡上怎么會有這么多的歸義軍?!”
“不可能!”
“都別慌!”
“集結(jié)!”
“集結(jié)!”
強久拼命的嘶吼拿著自己的皮鞭抽著周圍的吐蕃人
雖然他搞不清楚狀況,但他知道要是身后的這群吐蕃騎兵要是亂了,自己就真的完了
“不要慌!”
“山頂上是神明的殿堂!”
“面前都是神明布置的勇士及考驗!”
“殺上去!只要能活著到達(dá)坡頂?shù)娜硕寄艿玫缴衩鞯恼J(rèn)可進(jìn)入神明之地!”
這時最鎮(zhèn)定的格桑突然吼道,一下子就穩(wěn)住了這群磕了致幻劑的吐蕃騎兵
“神明之地!”
“那是神明之地!”
“殺!!”
“我要成神!”
“我不要在過這樣的苦日子了!”
“桑娜!我來找你了!為了你!我做了十年的畜生??!神明!神明!一定可以把你從死海帶回來的!”
“神明之地!我能吃飽飯!能穿暖了!我要去那!”
...
原本混亂的吐蕃騎兵一下子就恢復(fù)了鎮(zhèn)定,每一個騎兵都嗷嗷叫的直沖黑王坡而去
每個吐蕃人都陷入了癲狂之中,哪怕他們的馬匹被絆馬索絆倒他們也會掙扎的向上沖
箭矢、滾石、火油都無法阻止這群瘋子追求神明之地
“格桑!你在干什么?!”
“誰讓你越過我發(fā)布神明的旨意!”
“我看你是...”
暴怒的強久還想像往常一樣把格桑摁在地上收拾,可沒想到以往軟軟的格桑竟然拿到捅自己
“你,你竟然敢..你會受到神明的懲罰的...你....”
強久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在不斷的流逝只能不斷的咒罵格桑
“你代表不了神明”
“今天,一切,都結(jié)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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