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吐蕃人瘋了嗎?!”
“現(xiàn)在的世道都是上趕著送死?!”
張延禮看著眼前這一個個腦子不正常的吐蕃人腦海里就只有喪尸這個詞語
如剛剛在營地里看到的那些羸弱的奴隸一般,這些吐蕃人在強烈的致幻作用下已經(jīng)感受不到苦楚
哪怕他滿天的箭雨、一地的毒刺
他們都毫不在意,也許在他們的潛意識里
這一路太苦了他們無數(shù)次的用信仰來麻痹自己,用自己執(zhí)念來逃避現(xiàn)實
可隨著無論如何獻祭,他們?nèi)兆訁s依然越來越苦身邊的人越死越多
在苯教血腥信仰與殘破現(xiàn)實的強烈對比差下讓他們痛苦不堪
這群人中大多數(shù)人都曾經(jīng)是正常的人因各種各樣的原因才加入苯教,他們不愿意像宰牛殺豬一般獻祭著活生生的人,他們不愿意食人肉喝人血
只是在苯教的教義一次又一次的欺騙自己,麻木自己
最終在那所謂神藥的刺激下
他們一個個都成了沒有思想沒有想法的喪尸
不顧一切的沖向那黑夜中陡然亮起的黑王坡
不管格桑說的神明之地到底是對還是錯
但對于長期身處于痛苦之中的他們而言,格桑給了他們一個清晰的目標只要沖上黑王坡頂就能進入神明之地獲得自由,就可以結(jié)束這人世間的痛苦
所以哪怕身中數(shù)箭、腳被石頭砸斷也不肯退卻
爬也要爬到神明之地
“苯教的洗腦是真的徹底啊”
張延禮在坡頂上看著這群癲狂的吐蕃人由衷的說道
“這苯教名為信仰,實為壓迫簡直就是垃圾”
“這種宗教早就應(yīng)該滅絕才對!”
張延禮腦海中不斷的浮現(xiàn)出營地前那些羸弱的奴隸、鹽池廟內(nèi)那些悲慘麻木的女人以及那一地的尸骨,以往在書本里或者在自媒體里聽人訴說封建迷信的可怕之處
如今在現(xiàn)實中真真切切的面對這些吃人的封建思想甚至奴隸思想,都讓張延禮有種想要徹底滅絕這些思想的沖動
不過眼看著這群吐蕃人拿命填著陷阱,眼看著就要沖上黑王坡
張延禮也沒功夫在繼續(xù)思考哲學(xué),但他聽著一眾吐蕃人嗷嗷叫個不停,口中反復(fù)出現(xiàn)著幾個很熟悉的詞匯
“段德!”
“段德!”
張延禮想找段德卻發(fā)現(xiàn)他不在身邊只能到處吼卻根本找不到段德的蹤影
最后還是身邊的牙兵從坡后把段德像拎小雞一樣拎過來
“郎君,這人剛剛在坡后準備騎馬跑,被我抓回來了!”
“冤枉啊!”
“我真沒有跑!我只是上馬替郎君感受下馬墊夠不夠軟而已!”
“我怎么會在前線酣戰(zhàn)的時候逃走”
“這絕不是我段某人會做的事情!”
“我是有底線的人!”
張延禮忍不住的翻了段德一個大大的白眼直接把刀架在了段德的胯下
“我真的是從未見過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
“直接閹了吧!”
段德感受到冰冷的刀刃在自己大腿內(nèi)側(cè)來回滑動輕輕的咳了一下把張延禮手中的刀緩緩擋下去
“郎君,叫段德來可是有何吩咐”
“只管吩咐段德,段德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沒必要這樣是吧...”
張延禮收回手中的刀直接把段德拎到了戰(zhàn)場前方
“聽!他們在說什么?”
段德一下子就明白了張延禮的意思立刻就閉上眼認認真真的聽了起來
“神明...神明之地....”
“痛苦...永恒....我要睡...女...”
“...”
張延禮聽著段德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臉色直接就黑了
“我真的**的想閹了你”
“別,我在仔細聽一下!”
“快點!沒時間了!”
張延禮并不是說笑的,畢竟自己這一群人也就只有100人坡下則有一千多人,足足是自己十幾倍,目前還能靠著箭矢滾石和高地作戰(zhàn),可這群瘋子悍不畏死的沖到了離他們陣地不足五十米的距離
這個距離如果今天參戰(zhàn)的不是些百戰(zhàn)老兵早就可能崩潰了,所以時間可以說是十分的緊迫
“我懂意思了!”
“這群瘋子講的吐蕃語實在是口音太重了”
“講重點!”
“意思!意思就是沖到坡頂神明之地!得到永生!不受苦難!”
“坡頂?神明之地?”
張延禮一下子給搞蒙了下意識的扭頭看著在火光照耀下那光禿禿的坡頂
“這坡頂除了離月亮星星近一點,和神明之地有半毛錢關(guān)系?”
“郎君!這可能是吐蕃人為激揚士氣所言”
“這群吐蕃人一看就是不正常!”
“很可能那些殘忍的苯教巫師,認為我們這有重兵埋伏!所以杜撰坡頂能直通神明之地,所以才讓這群吐蕃人像瘋了一樣的拼命往上沖”
“如果是這樣就糟糕了,這一千悍不畏死的死士,我們十倍戰(zhàn)之都還勝算不明,如今敵人十倍于我們這仗不好打??!”
張延禮絞盡腦汁的想要找到破局之法時,吐蕃人已經(jīng)沖到了陣地不足十米的距離,這個距離縱然是百戰(zhàn)老兵心里都犯憷
林牙將見士氣有崩潰的跡象不得不站起來指揮早已準備好的三十名士卒上馬準備來一波騎兵沖鋒打散這群吐蕃人
“全部上馬!歸義軍的兒郎們!隨我一起殺光吐蕃人!”
“等下!”
就在林牙將喊出那個殺字只是張延禮突然大聲的呵斥打斷了這三十名情緒醞釀到位視死如歸的歸義軍將士
“郎君?!這是何故?吐蕃人馬上就要沖上來了!”
“我知道!現(xiàn)在聽我的!”
“所有歸義軍的將士聽令,全部從兩邊朝黑王坡坡后退去!”
“把通往坡頂?shù)穆方o我留出來!讓他們沖上坡頂!”
“什么?!郎君!居高臨下是我們唯一的優(yōu)勢了!讓他們沖上坡頂!我們就毫無勝算了!”
“是??!郎君!我這輩子最恨吐蕃人!看到他們!我真不想逃走??!”
“誰說要逃走!”
“相信我!”
“全部推到兩邊不要打擾他們!讓他們沖到坡頂!”
“到了坡頂,這些吐蕃人就完了!”
“這怎么可能?”
“別廢話!照我說的做!”
“信我!我會給你們帶來勝利的!”
張延禮堅定的話語讓林牙將為之一震
是啊,眼前這個十七歲的少年可是做過帶著數(shù)千老幼守住一座孤城,也做過一千騎兵滅掉上萬回鶻人
也許今晚張延禮的所做所為并沒有那么的神奇,但他確實是一個創(chuàng)造過奇跡值得信任的領(lǐng)導(dǎo)者
“是”
林牙將咬了咬牙鄭重的點了點頭
“歸義軍的將士!自我起向東西兩邊撤!全部撤退至山坡后面!”
在林牙將的指揮下這群百戰(zhàn)老兵雖然也都還有些搞不清狀況但都有條不紊的三人成對緩緩后退
一如張延禮預(yù)料的那般這群發(fā)瘋的吐蕃人并沒有在意緩緩撤退的歸義軍將士,而是依舊沖向黑王坡的坡頂
率先沖到坡頂?shù)耐罗?p> “神明之地!神明之地!”
“我來啦!我來啦!”
“我要吃不完的糧食!穿不盡的衣服!舒舒服服的宅子!我不要再過這樣的日子!”
“神明!神明!我要桑娜回來!把我的桑娜換回來!”
“神明!求你!賜我!賜我一幅好面容!我不想在頂著這丑陋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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