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吟跟著蕭禮走到一樓,才后知后覺想起來沒有帶走自己的琴,拉著蕭禮的袖子:“我的琴好像沒拿?!?p> “就放在琴房吧,鎖好門就沒什么問題了?!?p> 蕭禮給李磊發(fā)消息,正要囑咐他鎖好門,這是剛好接收到李盈盈的信息,是個視頻。
余吟捧著蕭禮的手機(jī),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蹲在石階上面肚子痛得站起不來。
“盈盈妹妹好可愛。李磊和羅斯感情真好?!庇嘁魇忠慌?,笑著等待蕭禮的答復(fù)。
“有什么好笑的。”蕭禮抽回自己的手機(jī),揣在兜里,神色一如既往的平淡,“與其在手機(jī)上看兩猴子講相聲,不如帶你去馬戲團(tuán)看雜技。”
余吟眼睛瞬間锃亮起來,隱隱爍著光芒:“我們?nèi)ネ??!?p> -
余吟帶著蕭禮上了118路公交,118路途經(jīng)譽(yù)野廣場這一站,又是周末,趕上人流高峰期,車上人擠人。
車到站的時候,已經(jīng)找不到一個空位。
“打個車不挺好的嗎,偏要來擠公交,人都擠在一堆,你聞聞這汗味有多濃。”蕭禮拉著上方的吊環(huán),小聲抱怨。
余吟手一伸,學(xué)著蕭禮拉住吊環(huán),有些吃力:“坐公交省錢,低碳出行,倡導(dǎo)綠色生產(chǎn)生活方式嘛,坐公交才有靈魂。”
公交車突然拐了個彎,左右晃動,余吟使勁拉住吊環(huán)才穩(wěn)住身子。
蕭禮長臂一伸把人帶進(jìn)懷里來:“先這樣吧,人多,你自己拉著會被擠成肉餅?!?p> 氣氛凝滯幾秒,蕭禮又說:“坐公交不僅有靈魂,還有味道。”
余吟聳了聳肩,一副你別賴我的表情:“我也沒想到會這么多人,平時上學(xué)不坐這路車,不清楚。我平時搭的那輛車人少,我可以坐在窗邊?!?p> 她的眼睛泛著光,明亮亮的:“坐在窗邊可舒服了,微風(fēng)一陣一陣地?fù)湓谀樕?,還可以欣賞沿途的美景,之前我去F國旅游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她咬了咬唇,帶著幾分扭捏,壓著嗓子生怕旁邊的人聽見,“這個辦法挺好的,但是經(jīng)常會有意外,那次我在F國的公交車上睡著了,后來也不知道是誰把我送回了家?!?p> 蕭禮聽著笑了,什么絕世蠢蛋在公交車上也能睡著,被人吃豆腐了怎么辦?
像她這種未經(jīng)人情世故的小屁孩,出門也只有被拐賣的份,公交車,汗味這么大的地方也能睡著,豬啊,蠢得可以。
他沉著嗓子,低低罵了一句:“小蠢蛋?!?p> “我很聰明的好不好,我在自己的隨身小福袋上塞了一張紙條,寫了我哥哥的電話號碼和住址。有點(diǎn)可惜,那個福袋一直陪著我長大,那一次之后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p> “人家送你回家,拿你一個福袋怎么了,”蕭禮揪住她的小尾巴,“別再逗我笑了,要下車了?!?p> -
兩個傻子一前一后走進(jìn)電玩城,蕭禮邁著單手插兜,邁著大哥般的步伐,實(shí)際上卻在背地里求助自己老姐。
蕭禮:姐,我有個朋友,想帶自己的同學(xué)去電玩城,想問你要點(diǎn)意見,朋友急要,速回。
蕭樂倒是難得看見他的信息,并且秒回。
中原社會大姐:您好,親愛的弟弟,幫我問問你那位朋友帶的是不是女同學(xué)。
蕭禮:他說是。
中原社會大姐:你這同學(xué)可以啊,把妹一把好手,是哪個妹子?
蕭禮恨不得把手機(jī)往地上一摔,這社會大姐明顯話里有話。
蕭禮:你話太多了,說了你也不認(rèn)識,我同學(xué)你能認(rèn)識幾個?
蕭樂沉默一陣,考慮起各種情況來,按照一般女生......
蕭樂:一般,女生都會喜歡娃娃機(jī)吧,男人抓娃娃越厲害,女生就越心動(PS:前提是男方顏值過得去,否則一切免談),要么你就帶她去跳舞機(jī),拉著她的手帶著她跳。
蕭禮:哦,他懂了。
蕭樂:當(dāng)然,以上只是一般女生,若是針對個別特殊群體,勸你不要帶她去電玩城的好。
蕭樂打出這句話前,心里想到的人便是余吟,這個人女人有著令神也嫉妒的運(yùn)氣,隨便買點(diǎn)東西便能抽到大獎,走在大路上就能撿到一百塊錢(雖然這個女人她不屑撿),像這種吊炸天的女人,跟著男朋友去電玩城,十有八九會被老板趕出來,抑或是用實(shí)力把男朋友按在地上摩擦。
蕭禮壓根沒看完蕭樂給的溫馨提示,摸出幾張毛爺爺換了一籃游戲幣后,直截了當(dāng)帶著余吟走進(jìn)抓娃娃區(qū)。
“蕭禮,那邊不好玩?!庇嘁髯е挊返氖滞?。
網(wǎng)上說,女生說不要,就是要,那么此刻說不好玩,就是好玩的意思了。
但是他似乎忽略了,網(wǎng)上還說,女人的心思你別猜......
“蕭禮你行不行,已經(jīng)走了快半籃幣了,你一個也沒抓著?!庇嘁魍哆^去鄙夷的眼神,眼前這個男人,對著一機(jī)子豬,戰(zhàn)斗了半個多小時,愣是一個也沒夾出來。
“中了中了,我夾出來了,你看這就是實(shí)力?!笔挾Y拿著出口小豬仔,在余吟晃來晃去。
豬仔有人的兩個巴掌那么大,全身是嫩粉色的毛,材質(zhì)出奇地好,豬腦袋上還帶著一撮莫名其妙的粉色毛毛。
“蠢蛋,你說這像不像你?這只豬,”蕭禮手里的小豬仔都要懟到余吟臉上了,“挺像的,不過他可能比你聰明。”
余吟忍無可忍地蹬了蕭禮一眼,搶過那一籃游戲幣:“喬治你先別說話,讓佩奇給你露一手?!?p> 不給你露一露真本事,還真當(dāng)我是智障是不是?是時候展現(xiàn)我的天賦了。
余吟袖子網(wǎng)上一擼,簡單的兩次操作,一直黑色猩猩從出口掉出。
這只猩猩比蕭禮手上的豬仔要小一丟丟,大約是一個半巴掌大小,做工精致,和蕭禮手上的小豬仔有著異曲同工之妙,猩猩胸前有一撮深棕色的胸毛。
余吟捋著猩猩胸前的毛毛,語氣頗為挑釁:“怎么樣,喬治,這只猩猩像不像你?你看這撮毛,你看看這個鼻孔,還有這傳說中八八歸一的腹肌。”
蕭禮眸子一瞇,找了個靠著舒服的位置,把人拉到面前,單臂把她困住,作勢就要解開自己的襯衫扣子:“這搓毛像我?這腹肌像我?你確定嗎?要不要我讓你看看?”
電玩城里彩燈四射,幽藍(lán)色光束幾次照到蕭禮臉頰上,配上他此刻騷包的表情,咬著唇對她挑了挑右眉毛,痞里痞氣,要多撩人有多撩人。
余吟深吸一口氣,及時清醒過來,抬腳踩上他的小白鞋,順勢再輾了幾腳,掄起拳頭就要往他臉上砸:“臭流氓?!?p> 隨后他的鞋上便鮮然出現(xiàn)了幾個交疊的灰色腳印,在彩燈的照耀下,看得不太清楚。
“抓個娃娃都能惹你不高興了?既然你對這里沒興趣,不如我們?nèi)ヌ铏C(jī)。”蕭勾唇微微一笑,游刃有余,一切都在掌控范圍內(nèi)。
余吟臉一沉,當(dāng)即拉住蕭禮:“我不去。跳舞機(jī)真的不好玩,我們玩別的?!?p> 先前林家有一個叫王萍的保姆,就經(jīng)常帶她來玩跳舞機(jī),只是后來......
蕭禮望著余吟微微顫動的睫毛,隱隱有著抽動的肩膀,小姑娘看起來是傷心了。
小姑娘兩眼淚汪汪,蕭禮于心不忍,心跟著糾起來,跟著小姑娘走到長排的推幣機(jī)面前。
“這個,這個好玩?!?p> “真想玩這個?你玩不贏我。”蕭禮揚(yáng)眉,從小到大比這個他就沒輸過。
“來比比?”余吟揚(yáng)起賊兮兮的笑容,鹿死誰手暫未可知,素來有著錦鯉別稱的她,今天若是不贏,她就跟她媽姓。
“誰贏了最后的禮物誰挑?!?p> 蕭禮投了第一枚游戲幣,經(jīng)過幾次圓潤的滾動,落入幣池中,只推出來幾枚幣,出票口只出來寥寥幾張紙票。
余吟拍拍他的肩:“喬治還需好好領(lǐng)悟,待為師好好的教教你?!?p> 余吟把游戲幣隨意地放下,幾經(jīng)周轉(zhuǎn),推下來十幾枚游戲幣和一只手表。
出票口不斷地吐出紙票來。
手表是當(dāng)下正流行的喬治社會人手表,余吟拿著手表戴在蕭禮手上,笑得前仰后合:“喬治,真適合你,這款手表簡直就是為你量身定做的,你看這尺寸也剛剛好,現(xiàn)在你也是擁有兩只手表的男人了?!?p> “一定是選錯游戲機(jī)了。換一臺換一臺。”
余吟攤手,長著一張絕世小肉臉,卻囂張得不成樣子:“你隨便挑,你贏了條件隨便你說。”
蕭禮伸手戳了戳她的肩膀,慢慢向她靠近,挑起一邊嘴角:“夠拽,你等著,你輸了跪下來叫我爸爸?!?p> 看來不滅一滅這小妮子的囂張氣焰是不行了,再這么囂張下去將來他還會有地位?
蕭禮瀟灑抬手,將游戲幣投入,推出來十幾枚游戲幣,出票口瘋狂地吐著票票。
他得意地用拇指擦了擦自己的鼻頭,挑眉道:“佩服吧,崇拜吧。”
余吟搓著手手,把游戲幣投入,推出的游戲幣雖不及蕭禮多,但卻得到了一只口紅。
“哇哈哈,這算是打平了吧,”余吟捏著口紅的低端,用頂端輕敲著蕭禮的肩,“看到?jīng)]有,這就是實(shí)力?!?p> 蕭禮頗為冷漠的扯了扯嘴角。
“叫爸爸。”余吟悄悄把口紅打開,在自己的手掌上涂成唇形,印在蕭禮的襯衫上。
蕭禮蹙眉,按住女人不安分的手腕,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口紅印已經(jīng)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地沾在了他的襯衫上:“別亂來,會出大事的?!?p> 他用指尖輕輕擦著襯衫上的口紅印,奈何越擦越糊,只好作罷,又指了指面前的機(jī)器,得意道:“賽車?!?p> 他堂堂秋名山車身絕對不可能敗在一個小女生身上。
余吟終究還是比不過蕭禮,在賽車這方面輸?shù)靡凰?,就像她剛剛碾壓蕭禮那般。
蕭禮提起她的衣領(lǐng),拽到面前來,賤兮兮地靠近她,溫?zé)釟庀⒂幸还蓻]一股地撒在她的脖側(cè):“叫爸爸。”
余吟泛著水光的眸一眨,望著蕭禮,可憐吧啦地來了一句軟綿綿的:“爸爸?!?p> 蕭禮頓時倒吸一口氣,心跳不受控制,血液循環(huán)加快,一股有一股沖上腦門。
這誰受得住......
這聲爸爸有點(diǎn)上頭......
現(xiàn)在若是身處白日之下,就能看到蕭禮耳根子紅了一片,根本藏不住。
蕭禮笑著舔了舔后槽牙,愣了半天,拉著余吟去換禮物。
蕭禮實(shí)在是不知道現(xiàn)在的女生都怎么想的,這么大一疊紙票,換了一個鑲滿水鉆的蝴蝶發(fā)卡,以及一個玻璃杯。
余吟大笑著把把發(fā)卡的包裝拆開,里面掉出來一張紙條:恭喜你,獲得抽獎一次的機(jī)會。
蕭禮無語地笑了,這丫頭什么母豬運(yùn)氣,兌個獎品還能抽獎。
抽獎的獎品是一對銀制黑桃耳環(huán)。
電玩城老板拿到紙條一陣驚訝,這么久了,終于有人觸動了抽獎,實(shí)在是感動不已。
“耳夾要跟我進(jìn)倉庫拿一下,小伙子你跟我來吧?!?p> 蕭禮隨著老板的腳步進(jìn)了倉庫,光線忽地恢復(fù)了正常,蕭禮伸手遮了遮眼睛。
老板微胖的身姿靈活地爬上貨架,取下一對銀色的黑桃耳夾,拍到蕭禮手上,打量著眼前的少年,隨后輕拍他的肩膀,笑道:“小伙子,有前途,你喜歡外面的女生吧,耳朵紅成這樣。”
蕭禮汗顏,這一對耳夾就要不少錢,這老板是來開店還是來撒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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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禮,你把耳夾戴上嘛?!庇嘁靼讯鷬A夾在手里,遞到蕭禮面前。
蕭禮把頭一擰,打死不干,帶上這東西就會顯得自己騷里騷氣,跟袁徹一個樣。
“喬治,”她把聲音放得軟了些,帶著糯糯的尾音,無聲無息地撩著他的魂。
“蕭霸霸?!彼謫尽?p> 蕭禮全身一痙攣,握緊拳頭,把頭低下,抿緊了唇:“動作快點(diǎn)?!?p> 余吟咧開一口大白牙,三兩下把發(fā)卡和耳夾全部裝到他頭上,捏起他的臉:“人間絕色啊?!?p> 蕭禮毫無反抗之力,誰讓對方是大哥,一聲爸爸,嚷得他心心癢癢。
該死的女人!
余吟拉著他大搖大擺地走到電影院門口,一只輕松熊拿著拍得立,要給他們拍照。
蕭禮心里是拒絕的。
奈何......
蕭禮只能趁著余吟整理儀表之際,取下黑桃耳夾的一邊,眼疾手快,一個快準(zhǔn)狠,夾在余吟的左耳上
余吟渾身一陣戰(zhàn)栗,狠狠地盯了他一眼。
快門就在這一瞬按下,所有的快樂就鎖定在這一瞬。
輕松熊肥大的手掌把照片遞給客人,用不太熟練的Z國語言說:“郎才女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