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禮還是屈服于余吟的一聲爸爸之下,被指使著買了恐怖電影的票。
“女生不是都喜歡看卡通類的,又或者是喜劇類的嗎?”蕭禮抱怨著把票塞到她手里。
“那你就把我當(dāng)做是好兄弟,女不女的不重要?!?p> 蕭禮這時候理智已經(jīng)完全被喚醒,聽著這句話,對她的印象崩塌了一大塊,敢情佩奇內(nèi)在還藏著一顆女漢子的心?
“做我兄弟?我勸你還是回家做夢去吧。注意著點,你現(xiàn)在穿著的可是華信校服,別給華信丟臉。”
余吟似懂非懂地點頭,盯著自己的校服思索一陣,往旁邊的位子移了一點,離蕭摧花遠(yuǎn)了些。
蕭禮注視著面前這個蠢蛋,一陣無語,眸中隱隱有著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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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故事梗概,這部電影是圍繞以為少年的成長故事展開。故事一開始,就在一棟小平房里,少年剛經(jīng)歷了一次換腦手術(shù),被丟棄在這里。
隨著劇情的一步一步推進,少年黑暗的內(nèi)心一點一點被揭露出來,暗黑的面孔,出場時常伴隨著陰森恐怖的笑聲。
少年第二次進行換腦,他將盯了一個星期的換腦對象抓起,鎖在布滿鮮血的囚籠里,在這之前,少年已不在捉過多少活體做實驗。
現(xiàn)場的女性們一陣尖叫,蕭禮側(cè)頭假裝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一眼余吟,她用手捂著臉,身體在不住地發(fā)抖,蓋在眼睛上的手指悄悄移開一點。
蕭禮假裝起身理了理衣服,坐下時不著痕跡地往余吟身邊靠近了一點。
一分鐘......
兩分鐘......
余吟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蕭禮身上,直溜著眼睛盯著大熒幕。
受害人手部的力量突然被抽空,本來掙扎的人兒在下一秒被抽出大腦。
少年陰笑兩聲:“啊,忘記打麻醉了?!?,他緊盯著面前新鮮的大腦,喚來從黑市招來的醫(yī)生,自己躺上手術(shù)臺。
畫面一黑,轉(zhuǎn)向黑市來的醫(yī)生的臉上。??!他的臉部竟爬滿了長蟲,肉眼可見,蟲子扭曲著身子在他臉上蠕動,一張臉血肉模糊,只留下一對眼睛。
余吟緊張地縮著身子,拼命往椅子后部靠。
蕭禮把視線從熒幕上收下來,兩手交纏,思考一陣,伸手把余吟拉過身邊來。
突然被溫?zé)岬奈矬w觸碰,她先是愣了幾秒,眨著迷糊的眸子歪頭看著蕭禮,隨后軟綿綿的小手,動作不緊不慢地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剝開,緩緩?fù)崎_,嘴上嘟囔著:“蕭摧花,你別鬧,要保持學(xué)生形象。”
蕭禮:“......”
電影播放到片尾,蕭禮輕輕搖了搖身旁的余吟。
一場電影下來,余吟害怕得不行,卻一直記得他電影開場前那一句——別給華信丟臉,所以一直沒敢往蕭禮這邊靠。
蕭禮被氣得頭部隱隱作痛,面無表情地拉著余吟離場。
場外光線總算亮了些,余吟本還沉浸在剛剛的電影中,慢慢地,虛浮的步子漸漸穩(wěn)起來。
忽地,余吟拽住了他,亮起明閃閃的眸子,指著遠(yuǎn)處的“UI”,“我去買冰淇凌,你在這等我?!?p> 蕭禮伸手推開了身邊“唱吧”的單間,坐進去,向她比了個ok的手勢。
余吟小跑著走開,蕭禮凝眸看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想:她的腿好細(xì),小姑娘太瘦了。
不多時,余吟捧著兩個甜筒走回來,用腳勾開單間的門,站在門外把冰淇凌遞到他面前:“青檸味的,你應(yīng)該會喜歡。”
蕭禮懶懶的靠在唱臺前,長腿屈起,把游戲幣塞進余吟的口袋,轉(zhuǎn)而捏起余吟另一只手:“我要這個?!?p> 余吟的手死死捏住圓筒,和蕭禮暗暗較量,忽然眉間帶笑,小尾指靈活地勾住甜筒尖尖往上一推。
冰淇凌豎起的小尖尖順利蹭到了蕭禮的鼻尖上,染上一抹淡淡的粉紅。
鼻尖傳來一股涼意,隨之清雅的櫻花香飄進鼻腔間。香味與余吟身上的味道大致相同,卻又有些不同。
身前是少女風(fēng)鈴般清脆的笑聲,少女舌尖勾起青檸味的冰淇凌尖尖,送進自己的嘴里。
蕭禮喉間不自覺地動了動,視線四處飄忽,似乎隱藏著什么。
突然有點想吃青檸味的了......
“你還有紙巾嗎?我......我去買包紙巾,你等我?!笔挾Y從高等上下來,手里拿著粉色冰淇凌,反差地萌。
“等一下,”余吟的視線穿過蕭禮的脖側(cè),在不遠(yuǎn)處拐角觸及一道熟悉的人影,頓時慌了神,拉著蕭禮的手把人往唱間里塞,“噓,別出聲,千萬別,算我求你?!?p> “這么突然,出什么事了?”蕭禮字音還卡在喉嚨里,余吟騰出一只手捂住蕭禮的嘴巴,退一步關(guān)上單間門。
“小免,你怎么在這里?不是在學(xué)校練琴么?”林渡身后跟著王經(jīng)理,往這邊走過來。
蕭禮在單間里能看見外面的一切,卻打不開門,因為外面的佩奇小豬把門用腳堵上了。
余吟捋了捋慌亂的思緒,使自己盡量顯得平靜一點:“我啊,琴練久了,和同學(xué)來這里看電影?!?p> 她覺得,自己近來對哥哥撒的慌越來越多了,空口說白話的技術(shù)日漸長進。
林渡往唱間里盯了許久:“你的同學(xué)呢?”
余吟捧著冰淇凌,往唱間門上一靠:“那位同學(xué)剛剛有事回去了,我就在這自己偷偷買了一個冰淇凌。”
她對著哥哥嘻嘻笑出聲,彰顯靈動的氣息。
林渡往她這邊邁了一步:“你怎么壓著這里的門,萬一里面有人怎么辦,得給人家道個歉?!?p> 余吟起身,擋在哥哥面前對著唱間的門敲了幾下:“請問有人嗎?”
良久,沒人回應(yīng)。
玻璃是單面材質(zhì),在外面是看不到內(nèi)部的情況的,蕭禮在里面縮了縮腳,舔著冰淇凌十分憋屈。
“這么久沒人應(yīng),應(yīng)該是沒人了吧,哥哥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應(yīng)該在家嗎?”
“我代替爺爺來巡查一下這邊的狀況。里面真的沒有人嗎?”
林渡半信半疑地看著這間單間,總覺得有古怪。
余吟兩腿一軟,掛在林渡身上,化身人型掛件:“兔兔,我累了,我們回家吧?!?p> 林渡單手護住妹妹,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王經(jīng)理,壓著聲音對余吟說:“下來,不管你在家里叫我什么,在外人面前就要叫哥哥?!?p> 余吟鼓起臉頰,在一旁站定,一臉呆萌地看著林渡,凌亂的發(fā)絲披在肩上。
“頭發(fā)怎么亂了?”
“哦,橡皮筋掉了。”余吟聞言,摸上兩手手腕,發(fā)現(xiàn)空蕩蕩的,跟在林渡身后回頭冷蹬一眼蕭禮的方向。
蕭禮將手肘擱在唱臺上,單手托著頭,另只手轉(zhuǎn)著橡皮筋,嘴噙著笑歪頭看著余吟,翹起二郎腿跟一大爺似的。
她披下頭發(fā)來很好看,他以后一定要讓她留長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