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歡午睡醒來,坐在炕上絮棉花做褥子。
外面?zhèn)鱽砟_步聲和岑橘的聲音,岑歡心里泛起了嘀咕,這聲音有點(diǎn)熟悉,可說不上來是誰。
她來這里才幾天,沒見過幾個人,很快她就看到一個大娘推開門進(jìn)來。
這不是向陽村的八卦祖宗嗎?
岑歡從岑松那里打聽到了幫她撥亂反正的是花大娘這個大功臣,而且知道了以前村子里關(guān)于她的流言也是花大娘平息下去的,在功勞簿上大大的記了一筆。
她還打聽到了王大娘的辣椒來源,都是她以前的姐妹寄來的。
小岑歡身邊的都是心機(jī)婊,沒有啥姐妹,她們同病相憐……
花大娘瞇了眼睛,走到炕邊坐下,“岑歡丫頭,現(xiàn)在你出門沒人說你欺負(fù)秦家那丫頭了吧?我?guī)Я艘粨?dān)地瓜來,你教大娘做涼粉兒唄?”
岑歡欣然點(diǎn)頭,“行啊,不過你家就兩口人,一擔(dān)太多了,你做一半吧。
如果以后還想吃再做就是了,反正你學(xué)會了?!?p> 花大娘一拍手,準(zhǔn)了,“成,那大娘做一半,丫頭啊你可得好好教教大娘,不能藏私噢!
眼下你家的麻煩,我?guī)湍銛[平!”
“嗯?我家有啥麻煩?”岑歡有些好奇,她欺負(fù)秦阿芳的事情說清楚了,大哥三哥的麻煩也讓和局長擺平了呀。
“村里有人說你家岑橘偷了錢跑回來,不然你家窮得叮當(dāng)響,哪里有錢置辦年貨,他們還說岑橘在城里過得不好,才會偷偷跑回來?!被ù竽镎f得口沫橫飛的,讓岑橘的心沉到了谷底。
誰特么吃飽了撐的,扯這老婆舌,岑歡感覺到外面的低氣壓,跟花大娘解釋,“花大娘,你可別聽他們瞎說。
如果我四哥沒偷錢,亂嚼舌根的全部爛嘴巴爛舌頭!
實話跟你說吧,我四哥在嚴(yán)家確實過得不好……”
岑橘感覺自己好像暴露在了陽光底下,無所遁形,難堪得想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
岑歡吊起了花大娘的八卦心,在她的催促下這才吧啦吧啦的,“原先嚴(yán)家來接我四哥就抱著讓我四哥帶個來孩子的心思,誰知道嚴(yán)家還真來了個孩子,不過不是嚴(yán)家媳婦生的?!?p> 花大娘咂咂嘴,我的個乖乖,“那是誰生的?”
岑歡眨眨眼睛,“你猜?嚴(yán)家有了那個孩子過后,我四哥的日子當(dāng)然就不好過啦。
他養(yǎng)母發(fā)現(xiàn)那個孩子的存在,天天跟他男人大吵大鬧。
家里雞飛狗跳,沒有一天安寧,所以我們才把四哥接回來,反正我四哥的戶口在村子里。
他確實帶了點(diǎn)錢回來,那是嚴(yán)家這些年給他的零花錢。
我四哥都舍不得花,都拿回家補(bǔ)貼家用了?!?p> 岑歡對自己拼湊的故事表示很滿意,接下來就看花大娘的。
岑橘回家這事兒自然要對外面有個解釋,花大娘去說效果比較好。
花大娘猛拍大*腿,“你們做得對,這事兒大娘肯定給你擺平。”
“花大娘,如果您擺平了,我給你做好吃的?!贬瘹g笑嘻嘻的丟出誘餌。
花大娘眼珠子都瞪圓了,岑歡丫頭做的東西她都沒見過。
她再也待不住,嗖嗖出去開展八卦工作。
岑橘滿懷感動,五妹真好!
岑歡張羅花大爺和岑橘把地瓜洗出來,能削剁小塊削多小塊,送到后院磨成漿。
岑橘挽起袖子幫花大爺干活,讓花大爺十分過意不去。
他們來岑家做涼粉兒,還讓人家孩子幫忙。
“岑橘啊,你歇著吧,我自己就行?!?p> 岑橘搖頭,“我閑著也是閑著,咱兩一起洗還能快點(diǎn),爭取今天就把涼粉兒做出來?!?p> “有勞你了!”花大爺也想早點(diǎn)做完,明天就大年三十了,耽擱人家岑家怪不好意思的。
岑橘微微一笑,“花大爺別客氣,這些年我家全靠你們幫村著,今兒能幫你做點(diǎn)事兒,我挺高興的。”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其實也沒幫個啥!”花大爺不好意思的笑笑。
岑橘這孩子不錯,岑家?guī)讉€孩子都不錯,外面那些嚼舌根的讓媳婦規(guī)整規(guī)整就老實了。
花大爺頭一次覺得老婆子愛扯老婆舌是件好事兒。
“岑歡在家嗎?”許杏花推開門走進(jìn)來,到處亂看。
岑橘一溜煙的跑過去,攔在她面前,“我家不歡迎你,從哪來的回哪去!”
今天他去大隊長家看到許杏花在外面鬼鬼祟祟的,一看就不是啥好東西,這種人不能跟五妹接觸。
“我又不找你,我找岑歡!”許杏花越過岑橘,很順利的找到岑歡。
雖然她是第一次來岑家,但岑家的格局她知道。
岑歡一個人住的最大的,原先她父母住的那間。
岑歡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淖诳簧闲趺藁?,抬頭看了許杏花一眼,“我不是跟你說我二哥看不上你嗎,你咋又來了?”
“我也沒看上他??!”許杏花翻了翻白眼,走到炕邊。
岑歡急了,“那你看上誰了?我四哥?”
外面的岑橘渾身一個激靈,心里有點(diǎn)慌,耳邊突然聽到岑歡的暴喝。
“我四哥才15歲,你都18了,咱商量一下,你要個臉好嗎?”
許杏花被岑歡懟得臉都?xì)饧t了,“我也沒說看上岑橘了,你咋呼啥?”
岑歡皺眉,不是二哥,不是四哥,難道——
她的眼珠子都瞪圓了,指著許杏花,“你看上我大哥了,你,你……”
“你瞎說啥啊,許桃花看上的我能看上?”許杏花都快被岑歡氣吐血了,她的眼光有那么差嗎?雖然岑楊挺好的,但許桃花看上他了,就沖這點(diǎn)她就看不上。
岑歡松了口氣,還好還好,“那就剩下我三哥了,你……”
許杏花直接丟給岑歡一個大白眼,世上又不是你家才有男人。
“噢!”也不是啊,那家里就剩下自己了,岑歡突然瑟瑟發(fā)抖。
“你,你不會是看上我了吧,許杏花你神經(jīng)病?。 ?p> “你才神經(jīng)病,誰看上你了!”許杏花氣的臉色鐵青,右手都想呼到岑歡臉上。
岑歡拍拍胸口,終于放了心,“那你來我家干啥?”
“你管我呢,我樂意!”許杏花沒好氣的懟回去。
“我四哥都說了,我家不歡迎你,趕緊走吧!”岑歡低下頭絮棉花,不想再搭理岑歡。
許杏花雖然不像許桃花那樣針對小岑歡,但也看不上小岑歡。
突然湊上來,準(zhǔn)沒好事兒。
“誰稀罕他歡迎!”許杏花嘟囔著出去了。
岑歡防備她,也不相信她,只要自己努力,時間長了岑歡會改觀的。
許杏花徑直走進(jìn)岑家廚房,到處找瓢。
岑橘跟進(jìn)去,壓低了聲音,“你趕緊走,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許杏花眼珠子一轉(zhuǎn),似笑非笑的看著岑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