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不客氣,我就大聲喊耍/流/氓,看到時候誰倒霉?”
“你——”岑橘氣紅了臉,心里也多了點顧忌。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打我五妹的主意,不然你會很慘?!?p> 許杏花哼了一聲,找到水瓢舀了水把手洗干凈,撒丫子走了。
岑家真窮,她都沒見過家里只有一個碗的人家。
不過岑家的窮一定是暫時的!
因為岑歡厲害了,再加上見過世面的岑橘,心眼子賊多的岑松,岑家的好日子指日可待。
岑橘一臉戒備的望著大屋的方向,許杏花湊上來想干什么?
許杏花感覺身后有雙眼睛,心里有點毛毛的。
岑歡的視線不經(jīng)意的掠過許杏花的襪子,她在供銷社見過這花色,還沒過年就穿上新襪子了,許大隊長家底很殷實嘛。
她看看自己腳上補丁重補丁都快看不出來本來面目的襪子,暗暗嘆了口氣。
自己勉強有雙襪子,岑楊四兄弟除了岑橘其他人都沒襪子穿呢。
岑歡立即把襪子安排上了,順便把治手腳上的凍瘡也安排了一下。
許杏花突然靠上來,到底是因為啥呢?
岑歡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作罷。
既然趕不走,那就放在眼皮子底下盯著,這樣還能放心點兒。
許杏花絮了一陣子棉花,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去,就是背后那雙眼睛怪瘆人的。
花大娘興高采烈的回來,向岑歡宣傳自己的豐功偉績。
“岑歡丫頭,現(xiàn)在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你四哥為啥會回家。
那些扒瞎的全爛了嘴巴,在葛大夫那里扎堆呢。
我把你的話跟她們說了,她們的臉色那個難看噢。
公社黃家這么久還沒來提親,我感覺葛冬梅的親事怕是要黃。
我看到你三嬸家在蓋房子,肯定花的你爸媽的撫恤金!”
岑歡雙眼微瞇,岑恭媳婦娘家真有錢,還舍得給她填這個窟窿,真是兄妹情深。
讓他們反目比較解恨,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
許杏花感覺到危險的氣息,悄悄往后稍。
花大娘想起岑溫媳婦托付的事告訴岑歡,“剛才你大娘讓我給她娘家侄子做媒,也不知道那娘們兒咋想的,岑春蘭都那么大了,岑溫媳婦咋還不張羅她嫁人,反而張羅起了娘家侄子的婚事?!?p> 岑歡心里暗搓搓的她該怎么把岑春蘭暗搓搓的心思告訴花大娘,讓全村的人都知道呢?
“這個你都不知道?”許杏花撇撇嘴。
花大娘一把拉住許杏花,“咋的,你知道?跟我說說,跟我說說?!?p> 岑春蘭看看岑歡,跟花大娘說,“岑春蘭喜歡靳老大,不肯嫁人,她媽自然先張羅娘家侄子的婚事咯?!?p> 岑歡嘴角微勾,許杏花這個傳聲筒不錯。
“哎呀,我就說嘛,當初岑春蘭咋總往靳家大小子跟前湊……”花大娘看看岑歡,這丫頭傻乎乎的啥都不知道,真為她著急。
岑歡低頭絮自己的棉花,仿佛什么都沒聽到。
花大娘又想起那群爛嘴巴,笑得合不攏嘴,她推推岑歡,“你這丫頭嘴巴咋這么好使呢,跟開了光一樣!”
岑歡抬起頭,有意無意的告訴花大娘,“我以前被靳大娘逼,許桃花擠兌得跳河,結(jié)果沒死成。
等我醒來后,嘴巴就靈了,我也想知道這是咋回事兒呢。”
花大娘猛拍大*腿,“我的天哪,這是龍王爺給你開光了!”
許杏花后脊背有點發(fā)涼,她覺得岑歡是故意的。
岑春蘭家,岑溫媳婦半天才回過神來。
花家那老婆子咋說走就走了呢,她的要求都還沒提呢。
她不會是嫌棄大個吧。
呸!那個不下蛋的老東西,也配嫌棄大個。
今天早上回娘家,老娘跟自己交了底。
百年之后讓侄子給自己養(yǎng)老,把她感動得當場掉淚。
沒出嫁的時候,家里啥活都是她干,啥好處都沒她的。
剛嫁進岑家那幾年,她回娘家連口熱水都沒得喝。
后來她拿到撫恤金,隔三差五的送到娘家,老娘嫂子拿雞蛋招待她,老娘還讓侄子給自己養(yǎng)老。
這樣的大恩讓她鐵了心,無論如何,她都要幫老娘,大嫂辦成這件事情。
從娘家回來之后她就在尋摸侄子媳婦的事情,村里的閨女就許大隊長家的桃花,杏花,葛大夫家的冬梅出挑。
可冬梅都有人來提親了,不合適。
桃花喜歡岑楊,這是大家伙兒都知道的事情也沒戲。
就剩下一個杏花,她讓岑溫去打聽打聽,岑溫不去還讓她別打杏花的主意。
自己侄子啥德行還不知道嗎,別禍禍人家閨女,大隊長可不是吃素的!
她侄子咋的了?
不就是愛耍點小錢,喝點小酒,腿腳不太利索嗎,這算毛病?。?p> 都是岑溫沒用,跟人大隊長搭不上話,這事兒還得自己想辦法。
花嫂子上門,自己讓她幫忙,結(jié)果那老婆子就聽到個開頭就跑了真是氣人!
岑春蘭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湊到岑溫媳婦跟前,“媽,你求話簍子干啥,表哥的媳婦不是現(xiàn)成的嗎?”
“誰?”岑溫媳婦轉(zhuǎn)頭問岑春蘭,雙眼都在發(fā)光。
“岑歡啊,她是個望門寡,我表哥不吃虧!”岑春蘭越想越覺得這事兒靠譜,等岑歡嫁進舅舅家,讓表哥舅媽好好磋磨,自己也有個出氣的地方。
岑溫媳婦直接否決了,“你姥和你舅媽都不同意,他們寧愿讓你表哥打一輩子光棍都不愿意讓他娶個寡婦!”
岑春蘭有些失望,“你沒跟舅舅舅媽說岑歡是望門寡嗎,跟閨女一樣的!”
“我咋沒說,這事兒別提了!”岑溫媳婦撂下話干活去了。
多好的機會啊,就這么浪費了,岑春蘭滿懷郁悶。
她回到房間,拿起鏡子照見自己還沒有好的嘴巴,氣不打一處來。
昨天晚上她脖子上被弄出了傷,家里的零錢全被岑歡卷跑了!
岑歡還克死了靳大哥,這口毒氣她咽不下去。
她得想辦法把岑歡嫁給表哥,讓舅舅一家磋磨。
岑溫媳婦去掏家當,發(fā)現(xiàn)錢都不見了,抱著壇子哭罵,“我放在壇子里的錢呢,哪個天殺的拿了我的錢?。 ?p> 岑春蘭想把昨晚上的事情告訴她,但想起岑松的話又下意識的咽了回去。
喪門星邪乎的很,她不敢犯險。
不過這事兒不能這么算了,岑春蘭悄悄溜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