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璃”看著軒轅宸眼中的急切與真切,長袖中的粉拳緊握,她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道:“原來你就是陳冰石,陳冰石就是軒轅宸?!?p> 此刻緊張的軒轅宸沒有注意到“孟璃”的異樣,他點(diǎn)頭,“我就是軒轅宸,你……還愿意原諒我嗎?”
“我……”“孟璃”狀若苦惱地思考了片刻后低下了頭,柔聲道:“我愿意。”
“太好了!”心中有如大石落地,軒轅宸喜出望外,緊緊地抱住了“孟璃”。
他雖然沒有注意到懷中人兒異樣的神色,可是隱隱的,他還是覺察到了眼前的人兒似乎不太對勁,只是總有股異香入鼻,讓他無法集中注意力去思考,且他實(shí)在太期盼這個時刻了,便刻意忽略了心中的疑慮。
“水淵皇為何要將我關(guān)押于此?”懷中的“孟璃”糯糯道。
“父皇想逼我娶席云靈?!避庌@宸深邃的眸子里滿是黯然。
“可……可是,你答應(yīng)娶我了的?!薄懊狭А甭詭Э耷?,極為委屈的模樣。
“璃兒放心,無論如何,我是絕對不會娶席云靈的。這一生,我只要你?!避庌@宸輕撫“孟璃”后背,語氣堅(jiān)定地安慰著她,卻不知懷中的人兒,緊咬著貝齒,一臉憤恨的模樣。
“那,我們就在這里拜了天地,可好?”“孟璃”狀若羞赧地將頭在軒轅宸的懷中埋得更深了,“若是宸能在這里要了我,水淵皇便不得不接受我了?!?p> “這太委屈你了。況且,父皇也不會因此便接納你。璃兒放心,我會另想他法的。”
“不委屈!”“孟璃”從軒轅宸的懷中探出頭來,“至于水淵皇,你只要答應(yīng)迎娶席云靈,他便不會再為難于我了。其實(shí)……”“孟璃”頓了頓,“其實(shí),你去娶席云靈,我也沒有意見。你就將她娶了,給她一個宸王妃的空名,將她同你其他妾室一樣一同養(yǎng)在宸王府后院便可?!?p> 軒轅宸聞言,放開“孟璃”,他不得不直面起心中的疑慮。
他的孟璃多次提過,要白首一人心,又怎會這般坦然地說出這番言論呢?
緊接著,他恍然想起,在研制給木黎皇的毒藥之時,他的父皇軒轅禹曾經(jīng)向他要過他的血,也就是淼幻珠之血。
他雖然現(xiàn)在仍舊不知為何他的父皇當(dāng)初會選中他的血,但是他卻清楚地知道,淼幻珠之血可易容!
“怎么了,宸?是我哪里說得不對么?”看著軒轅宸陡變的臉色,“孟璃”心中不安起來,“我……我只是太想嫁給你而已……”
“你,還想要演到何時?!”軒轅宸斜瞇著眸子看向眼前作戲之人的雙眸,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喊道:
“席,云,靈!”
“你說什么???宸?”席云靈不去看軒轅宸的雙眸,低頭委屈怯怯,“我不明白,我是孟璃啊,你怎喚我席云靈呢?”
“你若是孟璃,那本王問你,新婚之夜,你最想得到的禮物是什么?”軒轅宸其實(shí)已經(jīng)基本確定了自己的猜測,他不知自己為何還要如此發(fā)問,或許是他太希望方才那個,當(dāng)知道他是軒轅宸后,還能接受他的“孟璃”,是真的孟璃。
“新婚之夜的禮物……”席云靈有些慌張,不敢回答。
席云靈的如此反應(yīng),令軒轅宸已經(jīng)完全篤定了自己的猜測,他沉聲問道:“孟璃現(xiàn)在在哪里?!”
席云靈卻依舊不死心,掙扎道:“宸王妃的印章!是宸王妃的印章對不對!你說過要娶我,定會給我王妃之銜,將宸王妃的印章給我的,對不對?!”
“本王最后問你一句,孟璃現(xiàn)在在哪里??。 ?p> “孟璃!孟璃!孟璃!”知道已經(jīng)無望的席云靈溫?zé)岵粡?fù),變得歇斯底里起來,“我席云靈哪點(diǎn)配不上你?!又哪點(diǎn)比不上她?!我是木黎國尊貴的長公主,而她只不過是個賤婢而已!”
刷!軒轅宸瞬間便掐住了席云靈的脖子,“你若再不說出她在哪里,或再多說她一個賤字,本王不介意得罪席云凡,忤逆父皇,現(xiàn)在就結(jié)果了你的性命!”
此刻的軒轅宸面色極為陰沉,宛如地獄走出的修羅。
“就算我不說,她就不是個……”席云靈頓了頓,看了看軒轅宸修羅般陰氣沉沉的面孔,渾身一個打了個戰(zhàn)栗,“不管她是什么,她已經(jīng)成為了別人的女人了,現(xiàn)在的她說不定正在別的男人身下快活呢!”
“你說什么!”軒轅宸收緊了掐著席云靈的手,此刻的他滿眼通紅,眼珠瞪得似要爆裂而出,模樣很是嚇人。
“咳!咳!……”席云靈似是快透不過氣來,拼命地試圖掰開軒轅宸的手,卻是顯得如此的徒勞,只得使出渾身的力氣,從喉中擠出了幾字,“你……你……你若……殺……殺了我,她……她也……活……活不……不成……”
軒轅宸緊了緊掐著席云靈手,很想就這么一使勁,讓這個可惡的女人自此從他眼前消失。
只是,事情到了如今的田地,若他真這么做了,只怕他的父皇就真的饒不過孟璃了。
思至此,軒轅宸才恨恨地松開了席云靈,席云靈剛得到喘氣的機(jī)會,便大聲呼救起來,門外立刻便有腳步聲傳來。
軒轅宸深邃的眸子此刻盡是嗜血的紅色,他盯著此刻驚慌失色,抖抖索索地呼救著的席云靈,一字一句道:“孟璃若真有好歹,本王定要你付出十倍代價(jià)!”
話音剛落,軒轅禹便出現(xiàn)了,“云靈若有好歹,朕也要孟璃血債血償!”
“難道父皇真要逼得兒臣痛失所愛,痛苦一生嗎?!”此刻的軒轅宸眸子除了嗜血的紅色,更有無邊的哀色。
軒轅禹第一次見到他的兒子這般模樣,有片刻的微怔,有哀色亦從他的眸中慢慢滲出。想解釋,他最終卻沒有去解釋,只是幽幽地道:“總有一天,你會習(xí)慣的。”
“孟璃在哪里?”軒轅宸再次發(fā)問,可是從軒轅禹鐵青的臉上,他知道,他是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的,“兒臣不知父皇是否是習(xí)慣了,但兒臣是永遠(yuǎn)不會習(xí)慣的。”
軒轅宸留下這句話,便奪門而出,去尋孟璃了。
軒轅禹見狀,并未阻攔。
軒轅宸走后,軒轅禹負(fù)手而立地看向地上的席云靈,眸光劃過她的面頰后,最終停留在了她的手上。
那雙手依舊是席云靈的手,并沒有被易容過。
看著那雙手,軒轅禹大抵已經(jīng)猜到了席云靈的已經(jīng)實(shí)施的計(jì)劃了。
“所以,你是將朕給你的東西一分為二地使用了?”軒轅禹惱恨道。
面對軒轅禹,席云靈倒沒有像在面對軒轅宸時那般怯懦了,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靈……靈兒是想著雙管齊下,若是靈兒這邊不能成功,那邊成功也是好的。”
“所以,你是覺得那邊成功后,依宸王的性子,就會愿意娶你為妃了?”軒轅禹轉(zhuǎn)過了眸子,不想再去看那愚蠢的女人。
“宸王不肯娶靈兒,皆是那女人之過。那女人要宸王散盡后院嬪妾只守她一人,就算靈兒不能得償所愿地嫁給宸王,為了水淵社稷,靈兒也不能讓那女人有機(jī)會嫁給宸王。靈兒此舉,并非是出自私心,靈兒是為了水淵社……”
席云靈還欲接著說下去,卻被軒轅禹不耐地打斷了,“朕跟你說過,只要宸王碰了你,不管他反對與否,朕都會親封你為宸王妃!至于那女人,不過就是宸王的一個寵妾,留給宸王用以平復(fù)宸王的不滿,又有何妨?”
“宸王意志力一向堅(jiān)定,靈兒是擔(dān)心無法如愿以償……”
“朕的皇兒,朕自然清楚。朕給你的東西也經(jīng)過多次估算的,可是你竟然將它們一分為二,將此事徹底弄巧成拙!”
“是靈兒錯了,請陛下恕罪!”席云靈趕緊伏地道。雖然軒轅禹仍舊一心想要撮合她與軒轅宸,但她畢竟還沒有襲得木魂蠱,在軒轅禹面前,還是小心些好。
“罷了!事已至此,朕會另想它法?!避庌@禹沉了沉眸,向席云靈擺手道。
“事到如今,只怕更難騙過宸王了,都是靈兒的錯?!毕旗`泣聲道。
“宸王那里,再難下手了。看來,只有從那女人身上下手了?!避庌@禹道。
席云靈聞言,心下暗喜,抬頭見軒轅禹眸中顯露的狠辣之色,更是忍不住了微微勾了勾唇角。
軒轅禹瞥了一眼席云靈,不再多說什么,便出了暗牢。
回到御書房的軒轅禹揉了揉太陽穴,神色黯然地自喃道:“朕多年籌謀,眼看即將功成,沒想到卻是卡在了自己兒子身上!到底何時才可以……”
自喃都此處,有一抹異色從軒轅禹的眼中一閃而過。
起身,他又出了御書房。
“這幾日,有誰到過席云靈的殿中?”宮中的一角,軒轅禹向跪在地上的人問道。
“回陛下,這幾日并未有人到過殿中?!蹦侨说馈?p> 軒轅禹眸色變得陰鷙,擺擺手示意那人退下。
席云靈深處深宮,她還沒有那個能耐能在孟璃身上下手。
所以,她必是有幫手的。
而能到訪席云靈的宮殿,卻讓那人毫無所察的,這世上還沒幾人。
而這些人中,能進(jìn)他的水淵皇宮的,除了他與軒轅宸及夜淵外,便只剩一人。
暗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