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對付那幫山匪,早已把之前吃的那些能量都耗盡,不多吃些補充著,萬一路上發(fā)生什么情況,都不好脫身。
也不知回京城要走多久的路。
疾風(fēng)見她正在興頭上,便忍住了勸言,也拿起了筷子。
幾人吃著沒一會兒,小二一手一個,端來了兩盆燉得爛爛的豬肉。
油光焦黃,放到桌上微微顫了兩下。
“客官,您用著,鍋里還有,不夠再喊我去盛!”
“嗯嗯?!鄙蛳U寒應(yīng)了一聲。
夾起一筷肘子肉到碗里,皮肉脫離,軟乎乎的入嘴像是吃果凍一般,三兩下就吃了個光,隨即又叫了三碗飯來。
疾風(fēng)和墨影就這么看著沈蟄寒,一口一口吃完了一盆肉,都快忘了自己也要吃……
“你們也吃些,天冷吃飽了暖和?!鄙蛳U寒見他們都不動筷子了,特意留了一塊燉肉,往他們面前推了推。
兩個暗衛(wèi)吞了口口水,看向旁邊一直在喝酒吃花生的姜予璘。
“大小姐讓你們吃了,都吃完吧,不用管我。”姜予璘對他們擺了擺手,又難得地調(diào)笑開口對沈蟄寒道:“你這樣子吃,回去大將軍不認(rèn)你了怎么辦?”
他倒不是嫌棄沈蟄寒吃相難看,相反的,倒覺得她雖吃得快又多,可一點也不讓人覺得厭惡。
瞧著那兩腮微鼓的樣子,姜予璘真想伸手捏一捏。
沈蟄寒瞥了他一眼,心道:“這護(hù)衛(wèi)怎么這么不聽話,瞧瞧疾風(fēng)他們,多老實,讓吃就吃,讓坐著就坐著?!?p> “吃個飯而已,我爹不認(rèn)我,我就再回來唄?;貋碚J(rèn)李家好了。”沈蟄寒不在乎道。
也許是雛鳥之情,相對來說,沈蟄寒倒是更舍不得趙氏他們。
姜予璘不語,掩在酒杯下的嘴角揚了揚。
旁邊那桌的人,聞著這邊的肉味,不自覺的伸長脖子往他們這看。
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客棧二樓零星傳來一兩聲走動聲。
一樓的柜臺處,掌柜噼里啪啦地?fù)軇又惚P,在這室內(nèi)顯得很是突兀。
掌柜撥算好今日的賬目,眼角瞥見那桌聞味兒的客人,招呼來小二,小聲交代了一番。
小二點點頭,跑去后廚,給這一桌端來了一小碗燉肉。
肉帶著被燉得透明了的肥塊和厚皮,在他手里隨著步伐顫喲喲的。
“明天就過年了,這是我們掌柜的送的,二位慢用?!毙《淼馈?p> 這桌的兩人一愣,看向掌柜微微頷首道:“多謝掌柜!”
想不到這客棧掌柜這么會做生意,他們已經(jīng)吃完了飯,肚子已經(jīng)飽了,就是看那桌吃得香有些饞。
這盛來的一小碗肉,剛剛夠解饞吃的。
這兩人原本也不是相識的,只是同住這間客棧,吃飯的時候聊到一起去了,索性連飯都端到一桌。
兩人邊小塊小塊地夾起肉吃,邊談?wù)撈饋怼?p> 許是心情好,又喝了點酒,聲音大了些:“掌柜真是出手大方!這肉真是香!要不是今兒飽了,定能吃它個三大塊!”
“哪里哪里,客官吃得高興就行。我這也是小本買賣。”掌柜笑道。
“你這可夠不錯的了!你可不知道,最近生意不好做啊,我們這跑貨的都虧了不少了。”
“還說呢,你只在這縣里的還好,要是像我似的天南海北的到處跑貨,別說掙錢了,一不小心里褲都得虧沒了?!?p> “怎么說?”掌柜疑惑問道。
“你沒聽說嗎,最近這華云縣啊,滿處都是匪類。從入了這華云縣地界,接連就能遇見好幾撥劫匪!直到劫得你貨本全無??!”
掌柜吃了一驚,合起賬本湊了過去,問道:“這路上能有那么多劫匪?縣老爺不是貼了告示嗎?我記得,前些日子還有人拉著匪類去衙門領(lǐng)賞錢呢。”
一人擺擺手道:“貼告示管什么用,那么多匪類,哪兒抓得過來?”
“我看這華云縣,以后可不好混了。我還是少來幾趟吧。大過年的,我都不敢往回走了,就在你這客棧住到年后算了!”說話之人,兩頰已有幾分醉紅。
沈蟄寒這邊也已經(jīng)吃完,一桌盤碗干干凈凈。
倒了一杯茶喝下,沈蟄寒看向那兩人,小聲問向疾風(fēng)道:“這縣令管不好本縣,也沒人舉報他嗎?”
疾風(fēng)搖搖頭:“這里離京城遠(yuǎn),許是各級官員監(jiān)管不力,又聯(lián)合起來瞞報?!?p> 思索了片刻,沈蟄寒提議道:“要不要回去告訴爹一聲?讓他跟皇上那里說說?”
“大將軍說是能說,可這里太遠(yuǎn),怕是說了也沒多大作用,除非皇上派人來查。”
沈蟄寒有些擔(dān)心溪昌村。
聞言只能嘆了嘆氣,到底是天高皇帝遠(yuǎn),這縣令就是個土皇帝啊。
姜予璘抬眸。
便見在燭火映照下,沈蟄寒的面上有幾分憂色。
不用大將軍去說,等回了京城,這華云縣的事情,他自會向父皇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