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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須彌

第十三章 你的偏執(zhí)、他的過渡4

剎那須彌 一筆隨便 4179 2019-12-13 23:00:00

  嫵骨從城中回來,手里抱著兩壇酒。鐘離鶸即便是個魂體聞不到,也感覺他喝了不少,小臉紅撲撲的。

  嫵骨跌跌撞撞走至寒玉床,坐在地上,猛喝一口,打了個酒嗝道:“鐘離鶸??!你們家的人是不是都腦子都有問題啊!還跟我講什么黃泉碧落,呵呵!當(dāng)年鐘離卻已經(jīng)害的你跟你母親這樣子,他們現(xiàn)在又想著黃泉碧落,那黃泉碧落是什么,那可是幽冥鬼界的東西。你說,他們打算讓誰去,又想誰犧牲呢?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到底何時才能終止這一切的所謂大義的犧牲,鐘離卻是茍且活了下了,可是…他也失去了做人的道義,怎么,現(xiàn)在又要拉你下水么”!說著反身趴在床沿上醉眼朦朧的盯著鐘離鶸喃喃道:“你不會對吧!你不是那樣的人對吧!你不會為了自己活著而失去做人的道義對吧”!

  鐘離鶸:“對…你放心,我不會”。

  只不過嫵骨也是聽不到罷了!

  黃泉碧落么!當(dāng)年的事情是怎樣的鐘離鶸大概有個猜測了,但司空諾為了癡情而成全了她認為的大愛,即便如此,鐘離鶸斷不會讓別人在重蹈覆轍!

  看著趴在身邊的嫵骨,鐘離鶸就地一坐,陪在嫵骨身邊暗自問道:“那么你呢?嫵骨你又是為了什么如此對我”!

  其實嫵骨很簡單,本來最初相救時,鐘離鶸處于弱勢,所以她便出手相救,當(dāng)日如果不是鐘離鶸,是別人嫵骨也不會坐視不理,只不過命運使然,讓她救了贏緋衣,從而牽扯出這個中故事,真正讓嫵骨動容的便是鐘離鶸體內(nèi)上過渡,尤其診斷出鐘離鶸是從娘胎帶出來的過渡時,嫵骨便知道,有些事有些人做了怎樣的犧牲,所以嫵骨更加心疼鐘離鶸,沒有緣由的心疼,生命原本是被尊重的,可是對于這個世界你的到來本不由你可以去選擇的,父母本應(yīng)該懷著美好的祝福去迎接孩子的到來,可憑什么鐘離鶸卻要被作為一個藥引來到這個世界,嫵骨不管司空諾為了她自以為的大愛成全了自己的癡念,可是憑什么就要犧牲鐘離鶸,所以嫵骨對鐘離卻甚至司空諾都報以怨恨,你鐘離卻為了你的愛而喪命我敬你是一條漢子,你司空諾為了你的愛而死,我敬你是烈女子,可偏偏中間夾雜了鐘離鶸,他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權(quán)利就已經(jīng)被判了死刑,世界就是這么的不公平,可又能怎樣,嫵骨不能改變這個世界里的很多法則,所以她心疼鐘離鶸,心疼他的孤獨,他的無奈,他的身不由己,卻傻傻的還要去救別人!

  誒!這是嫵骨不知道第幾次嘆氣了,艷陽高照,嫵骨百無聊賴的坐在一顆樹枝上感嘆著!順便喝著小酒。煉丹爐沒動靜,鐘離鶸也沒動靜,不想搭理鐘離家其他人,聽聞最近崆山有點異動,嫵骨就來看看,按照鐘離鶸的性子,他若醒著聽到這種消息,肯定回來,罷了罷了,就當(dāng)上輩子欠他的,替他來看看,嫵骨暗自敷衍著自己。

  樹底下有一行人路過,嫵骨正身定睛放眼看了下去,嗬~這隊伍夠奢華的昂,十六人抬的一個轎子,通體黑色,鑲嵌著各色寶石,很是風(fēng)騷奢華,轎檐四角掛著一個風(fēng)鈴,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穆曇羟宕嗟氖巵?,一行人著黑色錦衣。

  而這時,又出現(xiàn)一人,一襲紅衣就這么憑空出現(xiàn),飄立在空中,嫵骨趕緊讓土豆給點法力,隱了身。

  轎子傳出一道慵懶的聲音:“花兄~這花城離你府邸好似還有點距離,怎的就如此迫不及待來接我了”!聲音很是懶散,有點調(diào)侃的味道,也有點熟悉的味道。

  這是外面那男子也道:“十三殿下大駕光臨,花謀自當(dāng)恭迎殿下了”。似是打趣,到不見有多恭敬。

  十三殿下?我去那個~他怎么來這里了?嫵骨心里想著。

  這時轎中傳來一道頗為揶揄的聲音道:“得了吧花六月,你想什么本殿還能不知道?上來吧,本殿還不至于貪圖你那點子?xùn)|西么,既然輸給你了那就是你的,不必那么小心”。

  花六月笑道:“呵呵~殿下這就是錯怪我了,我可是好心來次特地迎接殿下的”。

  這位竟是花家花六月,那個傳聞天之驕子,行事不羈的花家天才少年?

  一只手挑起了轎簾,從轎中走出一男子,嫵骨嘴角一抽,這不就是那陰陽怪氣的十三殿下嘛!

  十三殿下下轎后對花六月道:“呵~許久不見我看你是皮癢的緊了!你是乖乖改稱呼呢?還是讓我好好問候一下你呢”!

  花六月連連稱不敢道:“破兄還是一如既往的厚臉皮,連威脅人都這么明目張膽”。

  破兄!他叫上官破?嫵骨這才知道十三殿下的名字!

  上官破聽此言倒也不氣,放佛這才是兩人相處之道,便道:“既然已到你花家地界,走請我吃飯”!說罷踏步前行,花六月聳了聳肩,向上官破的隨從一揮手,眾人似是習(xí)以為常,閃身消失在原地,隨即花六月急步跟上上官破!

  嫵骨從樹上下來摩挲著下巴暗自道:“嘖嘖,瞅瞅這兩人穿著,俱是一身血紅的衣衫,還別說站一起挺養(yǎng)眼的,站在一起蠻般配的嘛,就是不知道兩人是啥關(guān)系,瞅瞅剛才那你儂我儂的小眼神,簡直了”……

  花六月鼻子一癢,打了個噴嚏,暗自道怪哉,上官破瞅見,斜睨了一眼道:“怎么!我不在的這些時日你是不是在哪里覓得小情人了被如此念叨”!

  花六月回了一個白眼:“得了吧,還小情人呢,我謝謝你啊”!

  上官破冷哼一聲繼續(xù)前行!

  嫵骨回了禁地,獨自琢磨著今天所見的兩人,土豆也幻化出來,沒好氣的瞅著他。嫵骨見狀,眼珠一轉(zhuǎn)討好的問道:“小土豆,你一直隨著你母親還有我母親生活在帝都,那你知不知道上官破和我爹爹什么關(guān)系嘛”!

  鐘離鶸:“…上官破…十三殿下他怎會來花城,你父親…他姓嫵”猛然間,鐘離鶸好似感覺知道了嫵骨的來頭了,就那么盯著嫵骨,眼中盛滿說不清的復(fù)雜道:“你竟是那人的孩子么”?

  土豆這邊沒好氣的道:“他不過是你父親的弟子罷了”!

  嫵骨吃驚道:“?。∧阋馑忌瞎倨瓢菸业鶠閹煛??

  鐘離鶸:“…果真么”!

  土豆一臉鄙夷道:“你連著都不知道”!

  嫵骨冤枉:“拜托小土豆,你講點良心好不啦,我八個月大的時候就被抱走,十幾年后才被接回來,這帝都中的人際關(guān)系,我爹有多少個徒弟,我哪知道個一二三四五,你別總是對我那么苛刻嘛”!最后竟有一點撒嬌的味道在里面。

  鐘離鶸:“…八個月被抱走,那不就是國師的女兒么?他…她竟真的是女兒身”,鐘離鶸很是吃驚,同時也有一絲竊喜,他不知道喜從何來,反正就是開心。

  土豆又似無意瞅了一眼鐘離鶸上方位撐額道:“我怎么會有你這么笨的主人,這么快自己的老底都被自己抖出來了”!語氣里說不盡的懊悔!

  嫵骨:“什么老底?誒喲不會啦,這里就你跟我兩個人,你又不算外人,鐘離鶸又昏迷著,所以放心啦,不會礙事的”,說罷不忘拋個媚眼給土豆。

  土豆很是無奈,鐘離鶸卻卻無聲的笑了。

  這日打坐完畢的嫵骨,又去看了看丹爐,通體燃燒著月白神火的丹爐就那么寂靜的飄在空中,這些時日,土豆時不時用靈力安撫著暴躁的丹爐,此刻到時安靜了,出了暗室嫵骨坐在老地方開始絮絮叨叨,鐘離鶸依然習(xí)慣了她的碎碎念,尤其知道了嫵骨是女兒身時,鐘離鶸便不覺間將心里壓制的那份小心翼翼給釋放出來,此刻魂體也坐在嫵骨正對面打量著嫵骨。

  嫵骨道:“鐘離鶸你打算要睡多久啊!要不要咋們打個商量,你現(xiàn)在醒來,以后我做你的好朋友,你把你的身后交給我,我把我的身后交給你,我們并肩作戰(zhàn),絕不負了彼此好不好”!

  鐘離鶸嘴角緩緩牽起道:“…好”~

  嫵骨繼續(xù)自說自話道:“你看啊~你一向呢以君子端方要求自己,肯定拉不下臉去胡作非為的事情,你趕快醒來,到時候我們喬裝打扮,我?guī)闳ズ然ň?,調(diào)戲姑娘,下河摸魚,上山打鳥,那才是快意生活”!

  鐘離鶸:“…好,都聽你的”!

  嫵骨:“不是我說啊,你看我即便自小生活在那白茫茫的雪山,除了懶一點,在的那個雪山就是我最胡鬧了,我記得有一年,我一拉畫骨成沙,結(jié)果因為喝了點酒沒控制好力道,結(jié)果…催的雪山雪崩了,然后大師兄在外建造的木屋都被埋了,其他師兄師姐被我埋在了洞里…哈哈,后來他們從洞里出來,一聲不吭,收拾場地,只不過那以后禁制我喝酒,更加禁制我喝酒后去拉琴”!談及過往,嫵骨一臉神馳向往嘆道:“好想念大師兄啊”!

  鐘離鶸覺得自己有點不開心,但找不出原因的道:“大師兄?你…很想念他么…你們……算了問了她也聽不到”。

  嫵骨:“鐘離鶸你還不醒來??!你忘了我第一次救你時說過的我還等你暖床呢”!

  手腕上的土豆身體一顫,懊惱的心里吼道:“主人你給你留點節(jié)操好不好啊”!

  鐘離鶸又笑了一下:“…好我給你暖床”!

  又過了幾日,嫵骨這次是跪坐在鐘離鶸床前,雙臂搭在床沿前,一下一下的撞著額頭亂吼吼嚎喪道:“誒喲~鐘離鶸你咋還不醒嘛,你可憐可憐我這個苦命的孩子好不好,我想盡一切辦法都想不到咋樣子你才能醒來嘛,你要逃避到什么時候去嘛!你看這生活如此美妙,你卻如一蹶不振,有不順眼不順心的地方,你起來挑戰(zhàn)他們嘛,然后你在躺下也不遲嘛!你好好的一個少年郎,如此英俊瀟灑,氣宇軒昂就這么睡著暴殄天物啊”!~~~

  鐘離鶸從起嫵骨撞頭時的不舍,到后來的無語就這么靜靜的看著他,并不是他不想醒來,而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醒來!

  鐘離鶸已經(jīng)昏迷三個月了,這一日,陽光晴好,微風(fēng)不燥,突然整個花城的地面一震,百姓皆是一驚,也震的在居淶茶閣里喝茶的上官破和花六月也是一驚。

  嫵骨很是激動的去了暗室,只見丹爐外籠罩的白紫相間的月白神火愈發(fā)兇猛,丹爐自身也不停劇烈轉(zhuǎn)動著,像是有什么東西破爐而出,嫵骨見狀,輸出靈氣想穩(wěn)住丹爐,但不消片刻,嫵骨便已覺得吃力,渾身的靈氣源源不斷的被抽走,無奈之下,嫵骨只好用這個法子,右手法訣捏起,猛然一掌打向自己的心口,一口心頭血便噴出,千鈞一發(fā)之際,嫵骨用法訣包住將要落地的心頭血,冷凝的看著丹爐,片刻像是下定決心,一掌將那血打進煉丹爐。

  瞬時,丹爐像是被定住了靜止不動,鐘離鶸就在嫵骨打向自己胸口那一掌時就以心驚不已經(jīng),當(dāng)嫵骨吐出那一口血打向煉丹爐時,鐘離鶸說不上心里是什么想法,從小到大,第一次被人一次次維護,他很心酸,也很心痛,雙眸濕潤了,呆呆的站在這里緊緊盯著嫵骨,不放過她臉上一絲表情,而嫵骨的痛苦也深深刻在腦海里。

  突然間,整個山洞開始顫動,嫵骨大喊:“土豆快帶鐘離鶸走”。

  說罷靈氣撐開,竟是要頂住這搖搖欲墜的山洞,土豆化身而出,焦急的喊了句笨蛋,嫵骨催促道:“快去啊,別管我”!說罷深深看了一眼土豆,土豆無奈一跺腳閃身不見,鐘離鶸此刻一臉動容的看著嫵骨,深恨自己什么也做不到!

  就在這里搖晃的山洞靜止了,丹爐也靜止了,收回靈氣,嫵骨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松了口氣,鐘離鶸也是松了口氣。

  須臾,“咔嗒”有什么東西裂了,嫵骨還來不及便見那丹爐內(nèi)通體迸發(fā)道道紫光瞬間四分五裂,同時強烈真氣迎面襲來,將嫵骨瞬間沖擊后退撞在了巖壁上,鐘離鶸明知自己無能為力卻也伸出了手想要抓住嫵骨,可自己的魂體卻被強大的沖擊力拍的消失無影了。

  嫵骨就這么靠在巖壁上,一口血又噴了出來,感覺渾身的筋脈都快要斷了燒灼的痛,就連呼吸也是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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