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林間小道,蘇慕清臉上的惱色漸漸散去。
想起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她還有點后怕。
那可是虎嘯山的四匪之一赤眼!自己怎么會有勇氣站出來。
今天如果不是李修緣,或許,自己真的落入赤眼手中了。
聯(lián)想到赤眼在兩江城池的名聲,蘇慕清臉色瞬間又變得卡白。
“怎么了?”李修緣看著臉色慘白的蘇慕清,關(guān)心道,“身體不舒服嗎?”
“沒事!”蘇慕清擺了擺手,緩了下情緒,問出了心中的疑惑:“李修緣,你是不是有什么瞞著我?”
李修緣笑容微微呆滯,開口說道,“沒有,我有什么能夠瞞你的?”
“我入贅到你們蘇家一年多了,你還不知道我嗎?”
“說的也是!”蘇慕清撫著半面臉頰,若有所思道,“剛才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算你吃了血玉桃,也不可能變得這么厲害吧?”
李修緣背負著手,跟在蘇慕清身后,找了個借口,“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服用了血玉桃后,身體就一直不太舒服!”
“尤其是今天,我感覺身體內(nèi)有股氣一直翻騰著!”
“我看到赤眼的人想要對你們動手,就忍不住沖了出去,沒想到他們這么弱,都被我打倒了!”
“不是他們?nèi)?,是血玉桃爆發(fā)的能量太強了!”看著李修緣不像撒謊的樣子,蘇慕清相信了,想想她娘親在奶奶夜宴后發(fā)的怒火,她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看來那三百年的血玉桃,果然厲害啊,要不然怎么會讓李修緣提高到這個境界。
想到這,蘇慕清微微晃頭,解釋道,“傻瓜!那是服用血玉桃后的正常反應!”
“普通人如果服用,直接晉升后天境,你的體質(zhì)應該比較特殊,所以吸收的比較多。”
“不過,這血玉桃的能量有限,估計過幾日就散了,到時候你的修為肯定會降下來,過幾日,我替你找個師傅,好好教教你!”
蘇慕清繼續(xù)教育道,“李修緣,既然你成為了武者,我還是要跟你說下,武道一途,不能光靠這些奇花異果提升的!”
“你要勤加練習,將心境提升,再來練習功法,這樣你才·······”
一路上,李修緣始終帶著淺淺的笑容,聆聽蘇慕清的淳淳教導,沒有開口,蘇慕清問起來,他也不過淡淡一笑。
他很享受這樣的二人時光。
沒有岳母馮家珍的蠻狠,沒有妹夫崔山城的騷擾。
仿佛,這個世界只有他和蘇慕清。
或許,他最想要的就是這種生活。
······
與此同時,和記商會煉丹堂堂內(nèi)。
一臉愁云的柳云霄坐在飯桌前,神情呆滯的摸著手中玉佩。
這是前不久,他的夫人林燕玲送給他的生辰禮物:同心圓玉佩。
“同心圓?”柳云霄苦笑一聲,自言自語著,“到底是同心,還是痛心?”
在李修緣前,他放下大話,回來就殺了林燕玲和柳戲蝶,可真正要下手的時候,他猶豫了。
無論如何,林燕玲都是他結(jié)發(fā)二十多年的妻子。
柳戲蝶更是喊了他二十年的爹爹。
現(xiàn)在讓他痛下殺手,他還真有些舍不得。
“夫君,怎么了?”內(nèi)堂的大門被人推開,一身紅衣的林燕玲,帶著盈盈笑意上前,“是不是會長又刁難你了?”
柳云霄將玉佩放在桌上,目光死死的盯著林燕玲,語氣不善,“燕玲,你跟了我多少年?”
林燕玲臉色微變,想起煉丹堂內(nèi)最近飛起的流言和柳云霄現(xiàn)在的態(tài)度,瞬間有了決斷。
她不動聲色的將桌上酒壺端起,指縫間滲出了些粉末倒入瓷杯,端起酒杯媚笑道,“夫君,二十三年了!”
“二十三年了???”柳云霄長嘆口氣,接過酒杯,盯著林燕玲,淡淡開口,“蝶兒呢?”
“蝶兒心情不太好,這幾天出去散心了!”林燕玲躲著柳云霄的眼神,給自己倒了杯,“夫君,這些年,辛苦你了,這一杯我敬你!”
說完,林燕玲一飲而盡,目光殷切的看著柳云霄。
“好!”柳云霄抿著嘴,似乎下定了決心,將酒杯端起一飲而光,語氣悲愴,“這杯過后,你我的緣分,便是斷了!”
“林燕玲,你不該騙我的!”
“戲蝶根本就不是我的親生兒子!”
林燕玲冷笑一聲,從桌前緩緩起身,語氣冷漠道,“你都知道了?”
“到底是誰告訴你的!”
柳云霄搖著頭,神情激動,“你不用管誰說的,我只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到底是哪個狗東西,搶了我的女人,還生下那個孽種!”
“孽種?”林燕玲雙手插在胸前,語氣譏諷,“呵呵,就你這個假男人,還生不出孽種來!”
“我認識你時,你就不行,要不是你那煉丹師的身份,你覺得我會嫁給你這個廢物?”
“柳云霄,醒醒吧!”
既然撕破了臉皮,林燕玲干脆也不裝了,“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男人是誰嗎?”
“好?。∥腋嬖V你,他叫赤眼,虎嘯山的四匪之一!”
“你們和記商會這幾年被劫的東西,都是我男人做的,對了,路線和守衛(wèi)消息還是我從你這邊聽來的,開心了嗎?廢物!”
柳云霄怒目圓睜,止不住的氣血涌了上來,他舉起巴掌,想要一掌劈死林燕玲。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全身無力,別說動手,就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打我?你倒是動手啊!”林燕玲抱著手,笑容戲謔,“你有這個本事嗎?”
“你喝的酒里面,我下了五品軟經(jīng)散!”
“別說動手,你現(xiàn)在連說話都說不清了吧!哈哈!”
看著不斷哈氣的柳云霄,林燕玲眼眸中凝聚出狠勁,“念在夫妻一場,我就送你一程吧!”
說完,林燕玲忽然拔起內(nèi)堂擺放的擺劍,一劍刺入柳云霄下腹。
口中吐血的柳云霄右手握住劍刃,鮮血順著劍刃流到了劍柄。
林燕玲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二十多年來,這個男人對自己無微不至,就連十八煙雨樓也是他親自所建送給自己的。
她合上眼,不再看柳云霄,將桌布一拉,把酒水撒上,點燃火折子。
瞬間,煉符堂內(nèi)堂火光一片。
匆匆趕回的楊三刀急忙指揮眾人救火。
眼看自己的師傅師娘還在內(nèi)堂,楊三刀猛地咬牙沖了進去。
十分鐘后,楊三刀抱著柳云霄的身子出來,此時的柳云霄滿臉蒼白,還吊著最后一口氣。
那塊潔白的同心圓玉佩上沾滿了斑斑血跡。
“請,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