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字經(jīng)上說: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孟子是人性本善的支持者,而荀子認為人性本惡。
究竟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
周啟的腦袋中裝著整個圖書館,在書中,在歷史上,在故事中,很少會虛偽的贊揚人性本善,往往都是在剖析人性丑陋的一面。
人性真的如此丑陋嗎?
在這個世界上,人們同樣在讀著圣賢書,接受著圣賢書上勸人向善的言論和思想。
而大多數(shù)人能夠做到偽善的一面,但真善的人,太少。
周啟還是愿意去相信道德經(jīng)的天道無情。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若無恨月長圓。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上,除了寥寥幾人,好像全世界都不愿意接納他。
在大平國是如此,在明月國也是如此。
但人要活著,總要帶著希望,沒有了希望,人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區(qū)別。
他有著改變世界的知識,也有著改變世界的愿望。
周啟看著遠方的仿佛沒有盡頭的道路,路總歸是要走下去的,無論如何崎嶇,人都會走下去。
人生就是五味雜陳,酸甜苦辣咸,都要嘗盡。
只是周啟的甜還沒有來到。
一行人繼續(xù)趕往鴻都,在那里,周啟不知道會有什么等著他。
鴻都城外的官道之上,臨時搭建了一座棚子,棚外,有十幾個身著白紗的少女持劍而立,表情冷漠。
棚中,有一紫紗女子端坐在凳子上,閉目不語。
紫紗女子,身姿曼妙,有著絕色容顏,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年華。
雖然棚外的少女們,也都有著美麗的容顏,但這紫紗在這群女子之中,就如同鶴立雞群,瞬間將所有人都比下去。
紫紗女子微微睜開了眼睛,在這雙眼中,不包含任何的感情,干凈的如同一池清水。
仿佛,這個世界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就如同降臨塵世間的女神,令人升起不敢有絲毫的褻瀆之心。
一名少女跪在她面前稟報道:“國師,前方有一隊騎兵,從輕車城而來。”
“叫領頭人過來問話?!?p> 這紫紗女子正是茹仙,西林女王此番召見她,命她將周啟捉拿。
周啟本來就是奔著鴻都而來的,其實本沒有必要在城外捉拿。
但西林的意思是,先將周啟拿下入獄,以避免周啟和祖依接觸。
這個理由雖然有些牽強,但論周啟之罪,別說是捉拿,便是立刻擊殺也不為過。
此次周啟闖的禍,有些超乎茹仙的預料,先不說幾個死去的官員是否是他所為,單單殺害一百多守兵這條罪,換做明月國其他人,可定為叛國罪,不僅自己要死,還會禍及家人。
明月國二十年前參與了大平國和大月國的戰(zhàn)爭,犧牲了國內(nèi)一半的兵力。
如今,兵源還是奇缺,甚至很多女性都在從軍,以彌補兵源的不足。
殺害了一百多守兵,放眼全國,也是一件令人震驚的大事。
如今,整個明月國的兵力,也只是五萬多兵力。
而大月國經(jīng)過休養(yǎng)生息,有整整十萬兵力,并且死心不改,一直對明月國虎視眈眈。
而且西域其他諸國,也都受大月國挑唆,對明月國沒有好感。
所以,保存足夠的兵力,以應對隨時可能出現(xiàn)的危機,一直是西林最為在意的事情。
在明月國,沒有人敢殺兵卒。
周啟這件事令西林頗為震怒,比殺官員還要令她氣憤。
不一會,千夫長由女弟子引著前來參見茹仙,那一百騎兵留在遠處等待。
千夫長見到了茹仙,不敢直視她的目光,便跪拜在她的面前,神情緊張。
“輕車城守軍千夫長尤懷,參見國師?!?p> 在明月國中,西林代表最高的權(quán)威,而茹仙則代表人們心中的信仰。
見到茹仙,就如同凡人見到神一般。
茹仙是在三國之戰(zhàn)后,西林繼任女王之時,坐上的國師之位,也是在那個時候,她才出現(xiàn)在人們的視野之中。
那時候的茹仙,被驚為天人。
二十年過去了,茹仙沒有一點變化,還是如同當初的模樣。
時間好像遺忘了她,并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歲月的痕跡。
而這也讓人們的信仰更加堅實,使得茹仙更加的神秘莫測。
茹仙輕啟朱唇,問道:“沙拔死了?”
尤懷趕忙回答:“沙拔大人帶領一百騎兵,押送大平國二皇子前來鴻都。
路途中,沙拔大人說要借給他們幾匹馬,加快腳程。
誰知沙拔大人剛剛接近他們的馬車,便倒地身亡。具屬下觀察,沙拔大人有中毒的跡象?!?p> 沙拔之死,早在茹仙的預料之中,也沒有引起她的意外。
“看來你對沙拔的死因十分的清楚,那你可知道兇手是誰?”
尤懷的眼睛眨了幾下,回道:“沙拔大人是在接近二皇子殿下之時身亡的,因此屬下推斷,兇手極有可能是二皇子。”
“那殺死赤哲奴的兇手呢?你當時可是在現(xiàn)場的,有沒有看見?”
尤懷斬釘截鐵地道:“這個屬下看得清楚,兇手正是二皇子。巴斯瑪大人一家慘遭滅門,證據(jù)指向二皇子,赤哲奴大人審案,二皇子不服,殺害了一百多守兵,又將赤哲奴大人殺害。”
“你叫尤懷是吧?”茹仙露出了微不可察的微笑。
這細微的表情變化,看在其他女弟子眼中,卻是驚出冷汗。
茹仙平時不會有任何表情,一旦她露出哪怕一點表情,那就會有人遭殃。
有些女弟子同情地望著尤懷,不知道他接下來會有什么下場。
而尤懷卻不知道茹仙的性情,沒有感覺到危險的降臨。
“屬下是叫尤懷!”
“你說,有沒有可能,真正負責殺死赤哲奴和沙拔的人,就在輕車城的守軍中。
我來分析一下,沙拔和赤哲奴受人指使,陷害二皇子殿下。而指使之人,還在守軍之中潛藏著一個人,這個人最后負責滅口?”
尤懷的額頭上滲出汗水,但他盡量不去表現(xiàn)出異常來。
“國師,這個可能性不大,赤哲奴大人被二皇子所殺,是屬下親眼所見。
沙拔大人也是在接觸二皇子的時候死亡的。屬下沒有見到所謂的滅口之人?!?p> 茹仙卻不管尤懷如何辯解,自顧自的繼續(xù)說道:“如果存在這個負責滅口的人,他一定不是普通的守軍,應該在軍中有個小職位。比如,千夫長?”
茹仙看向尤懷,目光中透出能夠看透人心的犀利。
尤懷驚得瞪大了眼睛,連忙給茹仙磕頭。
“國師,屬下冤枉,屬下絕不是如您所說......”
茹仙冷笑一聲:“一城守軍之中,有十個千夫長。我都沒提起你的名字,你就緊張成這樣。你的這番表現(xiàn),叫做不打自招,明白嗎?”
尤懷依然辯解道:“屬下冤枉,屬下.....”
不待尤懷說完,便被一股無形的吸力拉扯,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飄向茹仙跟前。
茹仙一把扣住了尤懷的咽喉,臉上的表情褪去,輕輕問道:“說,誰是幕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