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渾身銅臭味
聽聞白沫沫想要學(xué)書法,蘇琛城像是打了雞血似的興奮。
蘇琛城強(qiáng)壓著內(nèi)心真實感受,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公主想要學(xué)我中原書法可見公主是一個好學(xué)之人,蘇某今日恰巧有時間,現(xiàn)在便教。”
趁熱打鐵。
蘇琛城叫來小二,讓小二準(zhǔn)備文房四寶,就在雅間內(nèi)教授白沫沫書法。
他的一手好書法,果然是不錯的,龍飛鳳舞一筆一劃蒼勁有力,不多時一副行草躍然紙上,在之后又寫了一副柳書,皆是上佳之作。
“這兩幅字都是一樣的詩句,是詩經(jīng)上的著名之作也是萬千學(xué)子所向往的?!碧K琛城說著,搖頭晃腦的念了起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白沫沫看著他賣弄文采只想笑,不就是肚子里有幾滴文墨,便值得他在這里舞文弄墨。這首詩她聽過無數(shù)遍,每一次都是從他的那張臭嘴里說出來,再好的詩歌不過是添了臭味,讓詩歌中原本表達(dá)的意思南轅北轍。
待他念完,白沫沫定眼一看桌上的字,是多么的熟悉。
與他當(dāng)年給自己寫得情書一模一樣。
白沫沫嫣然一笑,贊嘆道,“蘇狀元不愧是頭名狀元,不僅學(xué)識淵博還寫得一手好的書法,蘇狀元是當(dāng)之無愧的狀元爺。只可惜的是,寫得再好也不過是一個屠戶之子寫出來的,蘇狀元你說是嗎?”笑里藏針。
她不過是想要找機(jī)會諷刺蘇琛城,沒想到這人還真的以為自己要跟他學(xué)書法。
什么跟,不過一個屠戶之子而已。
再怎么改變,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蘇琛城嘴角抽了抽,她這是成心的,強(qiáng)顏歡笑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無法選擇的出身,不過這命運卻是能夠更改的。蘇某雖然出身卑賤,但是蘇某苦習(xí)圣賢之道,便是為了能夠有朝一日效忠朝廷,蘇某不才卻想要為千萬百姓謀福祉?!?p> 為百姓?
為了他自己能夠享受著高官厚祿,能夠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才是真的。
“原來蘇狀元還有這樣的宏圖大志,倒是本公主小瞧了蘇狀元?!卑啄闷鹱郎系募垙?,冷笑道,“不過本公主看到的這些字,不過是充滿著銅臭味?!?p> 別人寫書法是為了陶冶情操,也是一個人的門面,可是蘇琛城并非這般想。
他靠著一手好的書法和過人的敏銳,抓住時機(jī)絆倒白家,成了宰相門生,考取狀元可謂是光耀門楣,光宗耀祖。
蘇琛城還想說什么,卻再一次被白沫沫給堵了回去。
“本公主擔(dān)心跟你學(xué)書法,會沾染渾身的銅臭味,柳兒,咱們還是離開吧,這里實在是太悶了?!卑啄f著抬起腳,毫不猶豫的離開了雅間。
達(dá)到了目的,白沫沫可不想再待下去。
“可惡!”
蘇琛城一拳打在了桌上,惱羞成怒。
要不是為了能夠平步青云,他又怎么可能會舔著熱臉去貼白沫沫的冷屁股。
白沫沫越是這樣拒他于千里之外,他越是想要征服白沫沫。
白沫沫并沒有急著回幸德居,而是在京都城內(nèi)閑逛。
“公主,您剛才實在是太霸道了,對付這種人就應(yīng)該這樣,您越是心軟他越是蹬鼻子上臉?!绷鴥嚎湟?。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白沫沫看著滿大街的好吃的好玩兒的,提不起一絲興趣。
“柳兒,主子在朝廷上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難處?”白沫沫不經(jīng)意間問起,掛在她心尖上許久的問題,“主子這些天看上去有些郁悶,與平日里的主子不同。”
“這些奴婢不明白,只知道一心一意的按照主子交代的事辦好差。奴婢現(xiàn)在最要緊的便是保護(hù)好公主,其他的主子會處理好的?!?p> 又是這句話,白沫沫聽的耳朵都快起了繭子。
白沫沫心里頭一直掛念著鳳知洛,總覺得朝廷上的氛圍不對勁,特別是遼國使臣宋開景來了以后,皇帝好像是有意無意的針對鳳知洛,總是想要給他下絆子。
經(jīng)歷過生死的白沫沫,對別人的眼神十分的在意。
“哎,你們聽說了嗎?李勇李將軍刺殺遼國使臣,差點引發(fā)了戰(zhàn)爭嘞?!?p> “李將軍是皇上的義子,即便是犯了天大的錯過,皇上也一定會原諒他的。不過說來也是奇怪,這個遼國使臣入京已經(jīng)兩天了,怎么突然發(fā)生了這樣的事,該不會是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p>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我家侄兒在皇宮里當(dāng)差,聽說皇上要整頓吏治。”
“……”
流言蜚語,無一例外的鉆進(jìn)了白沫沫的耳朵里。
整頓吏治?
這些新鮮的詞匯,白沫沫平日里是不在意的。
只是朝廷里一如既往,突然之間要整頓吏治,無疑讓人有些疑惑。
白沫沫走著走著,無意間來到了鳳知洛的府上,在門口看了一眼,便匆匆離開了,在她的心里,何嘗不是想要進(jìn)去,然而鳳知洛跟她說過。白沫沫身份特殊,不能明目張膽的出現(xiàn)在攝政王府。
會害了鳳知洛。
柳兒看著她心事重重的,問道,“公主是不是想要去找主子,是為了何事,奴婢可以代為轉(zhuǎn)達(dá)?!?p> “沒什么,去一趟相爺府吧?!?p> 突然間去相爺府做什么?
柳兒意外的發(fā)現(xiàn),回幸德居的路和去相府、攝政王府的路并不在一條線上,她好像是不知不覺間走到這里的。
至于她為何會來,或許只有她自己能夠解釋清楚。
“公主,去相爺府作甚?您不是與柳阮阮有不解之仇嗎?”
白沫沫沉聲道,“正是因為有不解之仇才要深入虎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柳阮阮現(xiàn)在正得意,不過她好像并不知道蘇琛城在外頭的事,她不是喜歡炫耀嗎?本公主正好也想要學(xué)一學(xué)她炫耀一番!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p> 這是鳳知洛教她的,她時時刻刻記在心里。
柳兒不解的看著她,仿佛從她的身上看到了鳳知洛的影子,可又有些差距。
白沫沫知曉對手是什么人,然而柳阮阮他們對白沫沫的了解只知道她是一個柔然公主,高傲冷艷不可方物,眼里不容一粒沙子。
殊不知白沫沫就是白沫沫,只是現(xiàn)在的白沫沫已經(jīng)蛻變!
一路上,白沫沫沉默不語。
柳兒總想著跟她說話,她就是不開口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