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頭看著吳牧陽有些憂心忡忡的表情,嘆了一口氣。
“哎!這就是你的命,別人為你安排的命!”
吳牧陽聞言,眼睛睜的溜圓,用詫異的眼神看著吳老頭。
“師……師父,我身體的異常,是別人搞的鬼?”
吳老頭瞥了吳牧陽一眼,沒有回答他,而是把手伸進了懷里,從里面掏出了一本古香古色的書,伸手遞給了吳牧陽。
吳牧陽下意識的接過了吳老頭遞過來的書,看了一眼,正是他初次遇見吳老頭當日從襁褓中掉落的那一本。
只是當時并不認識這個世界的文字,也不知道書上到底寫著些什么,再加上過了這么多年了,吳牧陽也就漸漸淡忘了這本書的存在了。
如今再將書拿到手,往昔的種種好似重新浮現(xiàn)在了眼前。
此時再將視線集中在書上,才發(fā)現(xiàn)這本書上寫的正是“五臟廟”三個大字。
看著吳牧陽用手摩挲著書的表皮,神情呆呆木木的樣子,吳老頭的神色也是一陣的唏噓。
“這是為師當日找到你時,從你的襁褓中掉落的。
應當是跟你的身世有些關系的。當看到這本書時,我便已大概猜到……你的身世了。
你認為我是自私也好,獨斷也罷。我本不愿告訴你這些事情,也不想你去承受他日之因果,不管這事是誰做的,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可誰成想……”
吳老頭看了一臉震驚的吳牧陽一眼,猶豫了一下,繼續(xù)說到:“誰成長,為師還是低估了玄陰、道體的能耐……”
吳牧陽聽著吳老頭的敘述,一臉震驚的用手指著自己,“師父,你……你說的玄陰、道體,是指……指我?”由于太過震驚,吳牧陽連話都有些斷斷續(xù)續(xù)的。
吳老頭則是微微的點了點頭,抬頭斜看著天空。
“玄陰、道體啊,玄陰、道體!此種體質(zhì)雖被稱為道體,但是它成的卻是別人的道,是為他人做嫁衣啊……
此種體質(zhì)非是先天而來,生靈先天喜生懼死,本質(zhì)如此,如何能夠自動匯聚天地間的陰煞之氣呢……”
說到這,吳老頭又是把目光放在吳牧陽的臉上,臉上罕見的流露出了心疼的模樣。
“玄陰、道體乃是由修習鬼道或是邪道的術士施術,用邪法練就而成,其做法之駭人,簡直是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
乃是用九百九十九個嬰孩的怨靈為引,用自身血親的骨肉為基,練就的鬼道、邪道夢寐以求的鼎爐,是其能夠成就自身大道的‘靈藥’?!?p> 說完又用一種很是奇怪的表情看著吳牧陽,好似很是不解一樣。
“雖然為師不知這玄陰、道體的具體煉制方法,可是傳聞中此種體質(zhì)的人,并不是‘活’的,而是沒有意識與感情的……”
吳老頭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臉喪氣樣的吳牧陽,焦急的打斷了。
此時吳牧陽的心中也是一陣的無語,人家穿越,不是富甲一方,就是天資卓絕,即使是凡人流也有個天地間獨一無二的至強法寶吧。
反觀自己呢,不但身體是別人練就的鼎爐,就連自以為是穿越福利的金手指,也只不過是身體原主的可憐靈魂。
這讓吳牧陽有些焦急,畢竟這具身體現(xiàn)在是自己的,小命還不穩(wěn)當,這老是吸引鬼物啥的也不是個辦法,說不定哪天就被捉走當鼎爐去了。
“那師父,我身體上的黑氣可怎么辦啊,有沒有什么好的辦法?這樣老是招鬼也不是辦法啊?!?p> 吳老頭微微搖了搖頭,不著痕跡的嘆了一口氣。
“為師讓你學詭道門中鏢行的玄武神拳和鬼醫(yī)門的鬼門十三針,就是想用這兩門功法秘術,來將你身上散發(fā)出來的陰煞之氣斂入體內(nèi),這樣便不會被鬼物所察覺,然后在用黑風道煉制葫蘆法寶來養(yǎng)鬼,以此來消耗你體內(nèi)的陰煞之氣,可是目前來看,并不理想……
不過徒兒你也不用擔心,為師還有別的辦法……”
吳老頭表面上一副自信,穩(wěn)如老狗的模樣,背在背后的手,確是用力的捏了捏。
吳牧陽好似也是被吳老頭自信的模樣所感染,心中懸起的石頭也是放了下來。
吳牧陽又用手盤玩了一下腰間翠綠色的葫蘆。
此葫蘆雖然早已離開藤蔓,但是仍然翠綠,很是玄奇,好似仍然存在生機一樣。
“那師父,這個葫蘆……”
吳老頭沉吟了一會,對著吳牧陽開口道:“還是跟以前一樣,養(yǎng)些跟你立過約的鬼物,總會是有些用處的……”
吳牧陽輕輕點頭,略一思量后,懷著有些好奇的心思,對著吳老頭道。
“師父,我即然是玄陰道體,那這些陰煞之氣可能為我所用嗎?”
吳老頭深深的看了吳牧陽一眼,用略帶戲謔的眼神看著吳牧陽。
“可以,當然可以。只要你想當一個神志昏聵的僵尸的話,當然可以。只是到時候你還是不是你了,就不好說了。
要知道陰煞之氣主死,在你未死的情況下,陰煞之氣會不斷的磨滅你的意識,直至你的意識空白一片,變?yōu)橐粋€‘活死人’,當你的肉身成了一定的氣候后,你又會誕生出新的意識,只是那是不是你就不好說了……
至于你為何沒受影響……你本該在當初就沒有意識的,為何在我撿到你的當日又能意識……為師一直都未弄明白。也許是當初在煉制時出了差錯吧……”
眼見吳老頭還要繼續(xù)往下說,吳牧陽連忙轉(zhuǎn)移話題,生怕吳老頭會懷疑到奪舍重生上。
“那我要是也修鬼道呢?這樣會不會好一點啊,師父。”
吳老頭則是一臉的鄙視,只是嘴上卻滿是調(diào)侃。
“我的乖徒兒,長進了,學會動腦了。
你當煉制玄陰道體的那個人是傻子嗎?明知道這是塊人人垂涎的‘寶藥’卻還是不做任何的防范?
你知道煉制玄陰道體為何要用自家的血脈嗎?那是因為你的身體一旦有修習鬼道法門的痕跡,就會被煉制之人察覺到,到時候他必定會追來。
而且很不巧的,你懷里這本秘法,正式這大乾最有名的左道世家之一的茍家的成名絕學,這答案就不用我在細說了吧……”
說完看了眼臉色已經(jīng)陰沉的好似鍋底的顏色的吳牧陽,語氣略有些緩和。
“所以說這是最萬不得已的選擇,不過要是真到了這一步,為師會為你想辦法的……”
說完吳老頭轉(zhuǎn)身就走,只留給了吳牧陽一個背影。
看著那有些佝僂的背影,雖然知道了自身仍然有些很麻煩的問題沒有解決,但就是有種莫名的安心感……也許這就是家給你的感覺吧。
……
轉(zhuǎn)眼間,吳老頭與其余支脈約定的十二年之約,已經(jīng)過去。
該教給吳牧陽的法門也已經(jīng)教的差不多了。
吳牧陽雖說沒有全部練會,但是還都是記在了腦海中(代練的腦海中),此時吳牧陽才感覺‘代練’是如此的好用,就像是一臺電腦儲存視頻一樣,將那些人教受的法門全都存儲了下來……
由于約定已經(jīng)達成,其余支脈的眾人在找吳老頭要到好處后,也都紛紛告辭離去。
離去前還都留了一些‘紀念品’,算是為這段沒有名分的師徒情分畫上了一個句號。
這讓吳牧陽感覺好上了不少,感覺雖然其他支脈的人平時對他很冷漠,但是還是對他有些感情的。
這種情緒自然而然的帶到了臉上,使得吳牧陽整個人看起來都喜氣洋洋的,而這當然瞞不過吳老頭的眼睛。
看著臉都快笑成一朵菊花的吳牧陽,吳老頭不禁撇了撇嘴,忍不住澆下冷水來。
“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一點小恩小惠就把你收買了?人家那是看既然法門都教了,也就不差這些小法器了,日后再見也算是結(jié)了一個善緣……說到底還不是從為師身上出的,哼!”
看著吳老頭那一臉鄙視的樣子,吳牧陽莫名覺得有些想笑……
……
原本熱鬧的小院里,如今只剩下了,吳牧陽,秦師兄和吳老頭三人。
看著其他人都走了,秦師兄也將吳牧陽叫到了身邊。
“師弟,你的武道修為已經(jīng)達到了中境武者的層次,該教給你的已經(jīng)都教了,玄武神拳你也已經(jīng)學了,算是可以出師了。
只是你既然已經(jīng)拜入恩師門下,便可算是我鏢行的人,就要守我鏢行的規(guī)矩。
待幾日以后來北鎮(zhèn)的鏢行落腳點,我等你,你要親自走一回鏢,才算是正式出師。
你若不來,我便捉你回去見恩師,領罰,言盡于此?!?p> 說完又朝著吳老頭的方向,抱拳一禮,道了一聲告辭,便轉(zhuǎn)身下山而去,絲毫不理會吳老頭那張越聽越黑的臉。
吳牧陽的心中也是一陣的無語,這算是回到古代當回快遞小哥?
吳牧陽轉(zhuǎn)頭看了眼吳老頭,見吳老頭沒有說什么,只是轉(zhuǎn)身回了小屋,便知道這事吳老頭也沒辦法拒絕,只能應下了。
只是自從知道身體的問題后,吳牧陽便打定主意,沒有解決的情況下絕不出去,只是這會沒辦法了。
是去也要去,不去也要去了。
注:鏢行里的走鏢,類似于現(xiàn)在的快遞業(yè)務,只是里面的門道更大,需要跟很多當?shù)氐孛嫔系娜叹帕鞔蚪坏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