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吳牧陽只好準(zhǔn)備下山去北鎮(zhèn),參加那個所謂的出師試煉。
畢竟以秦壽生的脾氣,如果吳牧陽不來,他必定會像說的那樣……
不過,好在還有幾天的時間,足夠吳牧陽準(zhǔn)備一下。
畢竟以吳牧陽的體質(zhì)來講,如果不好好的準(zhǔn)備一下,試煉成不成功不知道,就是這一路上的鬼物、精怪就夠他喝一壺了,弄不好就是一個出師未捷身先死,那實在是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只是吳牧陽剛準(zhǔn)備好,就發(fā)現(xiàn)吳老頭不見蹤影了,原本打算自己先走,畢竟以吳老頭的本事,只要不是那些老不死的老怪物們不惜性命的親自追殺他,他是不可能出什么事的。
與其擔(dān)心他,還不如多擔(dān)心擔(dān)心這次試煉的情況。
吳牧陽剛走出小院,打算下山去北鎮(zhèn)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吳老頭在門上貼了字條。
“吾徒莫急,為師三五日之內(nèi)必回,到時為師同你一起下山。
切記要等為師回來!”
看著吳老頭的字跡,吳牧陽是一陣的無語,心道“你就不能說一聲嗎?萬一我沒看到,可不是壞菜了嗎?”
雖然在心里百般的對吳老頭吐槽,但是事關(guān)小命,吳牧陽還是打算先慫一波,等吳老頭回來再一起走。
……
等待在很多時候都是一種煎熬,但是在有些時候確是一種幸福。
而對于現(xiàn)在的吳牧陽而言,此時的等待漸漸變的難熬起來。
轉(zhuǎn)眼間五天便過去了,吳老頭卻沒有如期歸來,這讓本就對此次試煉有些忐忑的吳牧陽心里更加不安起來,總是感覺這次的試煉會有危險。
這種感覺也許是出于一種被迫害妄想癥,也許是出于一種冥冥之中的感應(yīng)……
反觀此時的吳老頭,正坐在一處廳堂里,小口小口的喝著茶水,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舒適,那叫一個享受,好似沒有身上那一層衣服墜著他,他都快要飛起來了一樣。
而他身旁坐著的,正是此次試煉任務(wù)的布置者――陳北玄。
他的表情就沒有吳老頭那樣享受了,眼睛仍然半瞇著,還是那一副行將就木對誰都愛搭不理的模樣,兩手往袖口里一揣,就好像是一個老邁的農(nóng)民一樣。
“我說吳老鬼,這苦不拉幾的葉子有這么好喝嗎?看你那樣子,就好像是快要喝死了樣?!?p> 吳老頭此刻享受的表情陡然一僵,轉(zhuǎn)頭用略有些鄙視的眼神看著陳北玄。
“你粗鄙,真是粗鄙至極……跟你簡直是無話可說?!?p> 另一旁的陳北玄則是一臉的渾不在意,甚至還用手扣了扣鼻孔,用略帶調(diào)侃的語氣說道。
“是是是,我就是一粗人,哪里比得上您貴不可言啊……”說完還朝著吳老頭擠眉弄眼繼續(xù)道:“我還是喝我的酒吧,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那才痛快……”
只是前一刻,陳北玄還是一副笑呵呵的表情,下一刻的神情確是嚴(yán)肅起來。
“我說吳老鬼,你和小牧陽那孩子約定的日期可是到了,你就不打算回去看看?”
吳老頭卻仍舊是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表情。
“不急,等,讓他等,身為一個‘獵手’,如果連這點耐心都沒有,那他可能下一刻就會變成‘獵物’,讓別人吃的骨頭都不剩。”
“我看你就是想賴在這喝茶,為自己嘴饞找借口……話說你真的打算讓小牧陽去送那件東西,要是一個不慎,可能就……”
陳北玄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眼睛微微睜大了些,看著吳老頭,好像想要從他臉上看到些什么。
而吳老頭卻還是那一副表情,只是用手拍了拍身上搭著的那件好似是用一塊塊皮補(bǔ)丁做成的皮大衣。
“老夫我替他要來了這件法衣,如果這還是讓他出了意外,那也許現(xiàn)在死了對他才是一種解脫吧……”
陳北玄聞言也沒有多言,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
另一旁的吳牧陽可就沒有這么悠閑了,急得像是一只熱鍋上的螞蟻,在小院里四處亂轉(zhuǎn)。
內(nèi)心里的焦急更是別提了,畢竟吳老頭可以算是吳牧陽這輩子唯一的親人了。
更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才不見了的,這讓吳牧陽在焦急的同時還有一種說不出的負(fù)罪感。
想要去尋找吳老頭,卻又沒有方向,不知道底在哪能找到他,也就只能在小院里等著吳老頭回來。
……
終于,吳老頭在第七天的時候,才姍姍來遲。
而且身上、臉上一副風(fēng)塵仆仆的模樣,好似是趕了很久的路,才來到小院的。
看的吳牧陽心里是一陣的愧疚,畢竟吳老頭是在為自己奔波。
吳老頭看著吳牧陽此時的表情,臉上閃過了一絲得意之色,只是很快有消失的無影無蹤,好似是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徒兒啊,為師回來晚了,讓你擔(dān)心了吧。來試試為師給你弄到的寶貝?!?p> 說完將手上那件皮大衣遞給了吳牧陽。
吳牧陽也是此時才發(fā)現(xiàn)皮衣的存在,剛才只顧著看吳老頭了,沒有注意到他手上還拿著東西。
聽聞有寶貝給他,吳牧陽立馬把眼睛瞪的溜圓,眼睛中也好像是有絲絲光芒放出,仔細(xì)的看著這所謂的好寶貝。
只是隨著吳牧陽看的越仔細(xì),臉上原本興奮的表情就越是僵硬。
只見這所謂的寶貝,竟然是一件大衣,而且這品相實在是不敢恭維。
大衣是用一塊塊大小不等的皮子拼接而成,大的有巴掌大小,小的僅僅比指甲蓋大一圈,要是如此也就罷了。
更為讓吳牧陽無語的是,這些皮子里各種顏色都有:黑的、白的、紅的、花的,顯得很是不成樣子。
吳牧陽要是穿著這件皮衣上鎮(zhèn)里面逛上一圈,沒準(zhǔn)一天的伙食費都有了……
看著臉上表情凝固的吳牧陽,吳老頭很是不厚道的笑出了聲。
“徒兒,你可知道這是什么?”
吳牧陽哪里知道,只能配合著吳老頭,搖了搖頭。
“這是獵仙道煉制的獨門法衣,你別看它樣子不濟(jì),卻是獵仙道的看家法寶之一。
這些一塊塊的皮子,不是別的,正是獵仙道獵殺的各種修習(xí)仙道的獸類眉心處的皮。
此處皮毛靈氣最盛,是很多巫道、魔道煉制法器的首選。
而獵仙道那幫人也正是依靠著這種法衣,才敢肆無忌憚的獵殺那些修仙的獸類的。
要不你以為他們的底氣何在,單靠門內(nèi)的高手嗎?要知道獸類可沒什么道義、仁義的概念,這年頭誰還沒有個師父,親朋啊……光是報復(fù)就能弄的他們焦頭爛額……”
吳牧陽聽著用手摸了摸腰間掛著的捕獸夾,那是獵仙道的人送給他的,臉上確實一副想不通的模樣。
看著吳牧陽那不解的樣子,吳老頭嗤笑道。
“你在想他們?yōu)槭裁礇]有教給你法衣煉制方法,甚至連說都沒有說過吧。
你還是太年輕了,他們只是答應(yīng)教給你真本事,但是并沒有把你收入門墻,真正的看家本領(lǐng)怎么可能真正的交給你。
不光是獵仙道,除了陳北玄的鏢行,其他支脈的看家本領(lǐng)你也是沒有學(xué)到的?!?p> 看著吳老頭嗤笑的樣子,吳牧陽并沒有惱怒,也沒有怨恨其他支脈的想法,畢竟誰都要恰飯的嗎,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父,這個道理吳牧陽還是清楚的。
只是吳牧陽為所付出的代價,微微感覺有些不值。
“那師父,咱家的藥方都給人家了,豈不是虧了?”
吳老頭則是微微搖了搖頭,“他們擺了為師一道,為師又何嘗沒有擺他們一道。你以為只有藥方就能煉出來藥來?巫藥雖然沒有那么多的煉制手法,但是對材料的要求卻不是一般的高,你以為為師為什么會給的這么痛快,那是因為這材料這一關(guān)就不是他們能搞定的,到時候還要來找為師。到那個時候……嘿嘿,漲價!”
看著吳老頭那得意的模樣,吳牧陽心里是一陣的無語,果然不愧是被叫做老鬼的人,是真的鬼精鬼精的。
“來徒兒,把法衣穿上,隨為師下山?!?p> ……
沒多久吳老頭就就領(lǐng)著吳牧陽來到了北鎮(zhèn)之中。
此時的吳牧陽已經(jīng)大變了模樣,本來就瘦小的身體根本就撐不起那有些肥大的皮衣,五顏六色的皮衣穿在身上更是顯得很是不倫不類。
而且腰間還掛著各種這樣的東西,一捆繩子,一個葫蘆,一個鐵夾子,還有很多小瓶小袋之類的東西。
不僅如此,吳牧陽的肩上還扛著一個包著布的“棍子”,上面還系著一個不小的包裹。
與其說吳牧陽此刻的樣子像是江湖人,不如說是更像一個逃難的可憐人。
就連吳老頭都刻意的與吳牧陽拉開距離,裝作不認(rèn)識吳牧陽的樣子……
雖然吳牧陽這一路上被吳老頭嫌棄,被圍觀的百姓指指點點,但是吳牧陽卻沒有半點想要將皮衣脫下來的想法。
據(jù)吳老頭所說,這件法衣不但能夠收斂氣息,而且還有很不錯的防御力,當(dāng)危急時刻還能將靈氣灌注到法衣中,喚醒法衣中殘存的殘魂,用以拖延時間,方便逃跑,實在是令吳牧陽愛不釋手。
……
在一路上周圍吃瓜群眾的“注目禮”中,吳牧陽終于來到了北鎮(zhèn)中鏢行的落腳處。
也見到了幾天不見的秦師兄,仍然是那幅拽拽的模樣,可是在此時的吳牧陽看來卻有些親切。
只是令吳牧陽沒有想到的是,在這里會見到他那個只見過一面的便宜師父――陳北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