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點多,齊天穿著短褲背心,踩著拖鞋便從房間出來。
他還有些沒睡夠,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朝樓梯走去。
剛走兩步,便看到黃舒從房間走了出來。
齊天看著走出來的她,朝她走了過去,納悶兒不已的問道:“黃小姐!我不是跟你說了,叫你別住這個房間嗎?你怎么還……”
黃舒一臉不滿的說:“為什么不能住?最好的房間就舍不得嗎?”
說完這話,便轉(zhuǎn)身朝樓下走去。
齊天:“肯定是那家伙在搞鬼?!?p> “砰砰砰!”
齊天三兩步走到安寧的房間門前,用力的敲著門,朝里面喊道:“安爺,你給我開門!”
黃舒轉(zhuǎn)身看著他,神色有些鄙夷。
齊天笑了笑,手上力度稍微輕了些,解釋道:“我找她有點事。”
黃舒沒有搭理,徑直走下了樓去。
過了半分來鐘,安寧才來將門打開,露出了一條門縫,將里面的門鏈扣了起來。
她躲在門后面,有些心虛的看著齊天,問道:“老大!你找我有事?”
齊天惡狠狠的瞪著她,剛要朝他大吼,又意識到這事兒不能聲張,強行壓低著自己的聲調(diào),對她命令道:“你別跟我裝傻,我跟你說,你趕緊把裝在黃小姐那房間的針孔攝像頭給我拆了?!?p> 安寧邪魅一笑,眼冒淫光:“老大!你放心,反正她也不知道,而且我裝得特別隱蔽,她絕對不會發(fā)現(xiàn)?!?p> 齊天揚起拳頭,做了個要錘人的姿勢,罵咧道:“屁話!這不是重點,人家既然登門了,那就是客。你他娘的搞這種偷拍手段,要是真被發(fā)現(xiàn)了的話,我這張臉還要不要了?”
安寧用手摳著鼻孔,移開了自己的目光,滿不在乎的說:“那就不關(guān)我的事了。”
“我說你……”
“就這樣啊,我還有事兒要忙,拜拜。”
說完這話,啪的一聲把門關(guān)上了。
“哎呀呀,現(xiàn)在是翅膀硬了啊,敢給我摔門了。我還沒說完,你趕緊給把門打開?!饼R天心里那個氣啊,一邊捶門一邊大喊。
安寧瞬間化身死豬,不管齊天在門外怎么叫怎么敲,她都不搭理,反正整死都不開門。
她也知道這個時候開門的后果,自己必定會死得很難看。
這把齊天氣得不行,可卻拿她沒有什么辦法,只能爛著個臉,腮鼓鼓的下了樓。
吃飯的時候,安寧終于是下樓來了。
下來后,她第一時間就是對齊天認慫:“老大!我已經(jīng)按照您的要求,把那些東西都拆了?!?p> 齊天瞪著她,目露胸光的威脅道:“我跟你說,你要是再在我房子里面,弄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直接把你轟出去。”
“嗯嗯,好的?!卑矊帒Z送的答應(yīng)著。
黃舒聽得一頭霧水,不過這些都跟她無關(guān),所以她也沒有多嘴的去問。
她本身就不是一個喜歡八卦的人。
“你們吃吧,我到房間吃?!卑矊幠昧艘粋€大盆子,夾了些菜便急吼吼的溜了。
偌大的飯廳就他們兩個人,顯得有些冷清。
兩個人跟陌生人一樣,各自吃著自己的飯,一句話都不說,氣氛顯得更冷了。
這時候,黃舒突然開口問道:“哎,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你認識知道四獄圖的線索的人,那吃完飯后,你就帶我去找他吧?!?p> 齊天伸著筷子,夾起了一塊排骨,若無其事的啃著:“不著急,等咱們先把傷徹底的養(yǎng)好了再說吧?!?p> 黃舒立刻放下了筷子,雙眼棱神如鷹,帶著一股威逼的氣勢,說:“我不想再等了,要不你告訴我他是誰,我自己去找。”
齊天刨了一口飯,一邊咀嚼,一邊含糊不清的說:“不行,我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你,這是為了你好,當然也是為我自己好。”
黃舒將筷子猛的拍在桌子上,不滿道:“你應(yīng)該知道,這件事越拖下去,就越對我們越不利,誰知道那伙人什么時候就會找到我們?!?p> 齊天輕松道:“這個我比你更清楚,所以才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器呢,指的就是咱們的身體。你覺得我們現(xiàn)在這個樣子,出去辦事兒能成嗎?”
“我不管,你要是怕死我自己一個人去,不會連累你?!秉S舒堅持道。
齊天吃完了,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喝了一口水。
這才慢吞吞的說:“黃小姐!你的遭遇我十分的同情,也很理解你迫切的心情。我一直認為,你是一個遇事冷靜,會理智思考而后決斷的人。這件事的困難性,危險性,想必我已經(jīng)不用跟你再多說。如果你堅持要貿(mào)然行事,我想我們并不適合合作,因為你這樣只會害了你自己,還會害死我。你要走的話盡管走,我絕不會阻攔?!?p> 說完這話,齊天站起身來朝大門走了出去。
黃舒將兩個拳頭握攥得死死的,眼中盡是憤怒之色,仿佛巴不得現(xiàn)在就沖出門去。
過了十來秒,她的拳頭慢慢的松開了,神色也緩和了下來。
她心里也清楚,齊天說的是對的,自己確實有點過于著急和沖動了。
……
在別墅養(yǎng)了兩三天,兩人身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
齊天也覺得,這件事該做了。
他想到了七爺,以七爺?shù)囊娮R閱歷,肯定知道一些跟這幅畫有關(guān)的事。
齊天拿出了電話,撥通了七爺?shù)氖謾C:“七爺!不好意思,打擾了?!?p> 七爺:“說吧,什么事?”
齊天:“七爺,您應(yīng)該知道我想問什么吧?”
“你是想問四獄圖的事吧。”七爺也是個明白人。
自從上次齊天接下這單生意,他便知道他遲早會因為這幅畫來問自己。
齊天笑道:“七爺不虧是七爺,什么都猜得到。七爺,您有沒有聽說過,這四獄圖跟某個寶藏的秘密有關(guān)?”
七爺:“關(guān)于這幅畫的傳言有很多種,有的說畫里面藏著一處寶藏的地圖,有的說得到這幅畫卻不死的人,就能獲得神秘的力量。還有的說這幅畫是連接陰陽兩界的門,眾說紛紜?!?p> 齊天:“那您覺得呢?”
七爺:“我有什么好覺得的。我實話跟你說吧,這幅畫我也只是聽說,從未見過其本身,所以我沒什么能告訴你的?!?p> 齊天:“那您知不知道,對這幅畫比較了解的人?!?p> 七爺語重心長道:“小子!咱兩認識也這么多年了,我就跟你說句心里話吧。但凡知道這幅畫的人,要么對其避而遠之,要么就是不顧一切拼了命也想要得到。不管是哪種人,你都問不出你要的答案,甚至會因此惹上不計其數(shù)的危險,你明白嗎?”
齊天:“這個我明白。”
七爺:“我也很好奇,你怎么突然對這這幅畫這么感興趣?”
齊天:“就是聽了很多關(guān)于這幅畫的傳言,所以覺得有些好奇。”
七爺:“小天,有時候好奇可是會要人命的。哎,不過我想你也聽不進這些話?!?p> ……
聊了一會兒,齊天在七爺這邊,也沒能得到有用的線索。
掛完了電話,齊天反復(fù)的思考了一下,覺得他好像話里有話,仿佛在隱喻什么事情。
這天晚上,齊天突然接到了一哥電話,便急急忙忙的要出門。
剛要出門,被黃舒撞見。
見他神色匆忙,便問:“這么晚了,你還要去哪里?”
齊天如實告知:“我要去見一個人,或許她能告訴我們一些有用的線索。”
聽聞此事,黃舒立刻應(yīng)道:“我跟你一起去。”
齊天立刻拒絕:“不好吧,你去的話,可能不太方便?!?p> 黃舒沒有應(yīng)聲,只是雙眼楞楞的看了看他,一副沒有商量余地的表情,徑直朝門外走了去。
經(jīng)過這么久的接觸,齊天也大概了解了她的脾氣秉性。
齊天無可奈何,只能把她帶上。
一路急行,開了將近半小時左右的車,他們來到了一個叫做慕尚的酒吧。
“天哥!好久沒看到你出來玩兒了呢?!币粋€短裙高跟鞋的金發(fā)女人湊了上來,主動跟齊天打著招呼,言語曖昧。
她旁邊一個身材高挑的長裙女子也蹭了上來。
她看了看齊天身邊的黃舒,語帶醋意道:“哼,天哥,交了新歡就忘了我們這些老朋友了啊,都不來找我們了?!?p> “就是,那天早上人家還沒睡醒呢,你就說有事,急吼吼的就要人家離開,真的是壞死了?!倍倘古舆@么一說,好像是故意說給了黃舒聽。
雖然黃舒就在旁邊,齊天倒也不避諱,跟她們拋著媚眼曖昧道:“兩位美女,實在抱歉啊,最近工作上的事兒太忙了,確實沒時間。這樣吧,今晚你們的消費,都算我的,這能算是一點小小的彌補嗎?”
“好啦,放過你了?!?p> “哼,這次就原諒你了?!?p> “兩位,不好意思啊,我還有點工作上的事約了人,先失陪啊。”
“好,有時間記得call我哦。”
“一定,嘿嘿?!?p> 黃舒并沒有理會,也沒有去評價什么,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姿態(tài)。
齊天跟一個服務(wù)員打了個招呼,找了一張較偏僻的桌子坐了下來。
黃舒坐了下來,左右四周看了看,問道:“那人還沒到嗎?”
齊天眼睛光在那些身材豐滿,窈窕性感的美女身上轉(zhuǎn)個不停,一臉輕松享受的應(yīng)道:“黃小姐,你別著急,距離跟她約定的時間還差十多分鐘呢。你喝什么?我請?!?p> 黃舒:“橙汁?!?p> 齊天轉(zhuǎn)過頭,一臉意外的看著她:“來這種地方你就喝橙汁?”
“不行嗎?”黃舒反眼相瞪。
“行,你喝白開水我都沒意見?!饼R天也懶得理她。
爍閃的霓燈,躁動的音樂,沸騰的血液,狂野的激情。
白日里西裝革履,人五人六的男女們,一個個都趁著夜色,借著酒力,將自己身體里那只野獸釋放了出來。
這是野獸就是人的本性。
這樣的地方,就是用來尋歡作樂,釋放情緒的。
人生得意須盡歡,只要有條件,能讓自己過得快樂,奢靡腐敗一點,又有什么不行的呢。
“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