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刺殺太子
果然啊,憑著澄初靈敏的嗅覺,早就該猜到三青是個巨富的商人,從來出手闊綽,借錢都不需要還。
看來這顆搖錢樹,她從九歲那年開始就攀得妙哉??!
“三青,這醉雨軒,你可需要合伙人或者共同管理人?”澄初跟在他的屁股后面,噼里啪啦說了一大堆她這商業(yè)奇才的話。
“停!”三青突然打住她的話,雙手握住她的肩膀,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樣子。
“阿初,我這醉雨軒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這里就是你半個避風(fēng)港,你何需和我分經(jīng)營權(quán)或者管理權(quán)?”三青說著。
澄初低頭,垂眉思索,有點哀傷,神態(tài)像是受傷的小狐貍。
她復(fù)又抬眸,眼神中露出一抹堅定,說道:“可這始終不是我永遠(yuǎn)的避風(fēng)港,三青,你可能不懂也不清楚我的現(xiàn)狀……”
她說著,卻不知道是否該繼續(xù)說下去,最終化為一聲嘆息。
三青的心內(nèi)狠狠地一痛,他豈會不知豈能不懂?只是,他無法說出口罷了,罷了罷了,事到最后,只能是無奈和遺憾。
而這時,清澤看了三青一眼,只這一眼,他就立刻明白了他們不一般的關(guān)系,而且三青知道澄初的身份!
那么,清澤很想知道,澄初在勤王府到底過得如何?
“罷了?!背纬趼冻鲆荒ㄡ寫训男θ?,說道:“三青,你也知道我這個人,你白送給我我是不要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同意的。”
“好,我等著?!比帱c頭,看著她倔強(qiáng)和堅強(qiáng)的樣子,心疼不已。
他暗暗發(fā)誓,等他解決了當(dāng)下的問題后,一定會給她一個滿意的答復(fù)!
“不過……清澤!”這時突然想起了什么,澄初一把揪住清澤的衣領(lǐng),狐假虎威地說道:“你說你有急事,你的急事就是去鳳鳴樓嗎?”
“這……是大公子喊我去的?!鼻鍧膳浜系嘏e起雙手,把矛頭丟給了三青,說道:“元洲宗的寶物出現(xiàn),可不是急事嗎?”
澄初狐疑地看了他們一眼,對他們的話半信半疑,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過他們既然不愿意說,那就算了。
傍晚時分,幾人就離開了醉雨軒。
三青和清澤刻意分開走,避開了耳目后,來到一間茶館,重新會面。
“你和她關(guān)系不錯?”三青看著他,問道。
“她在宮中的時候,我經(jīng)常和她一起玩?!鼻鍧勺诳看暗奈恢?,看了一眼窗外,仿佛回憶起了以往,接著說道:“大哥,你可記得我小時候和你說的,那個把我踹下水池的小女孩。”
“就是她?!?p> “我早就該猜到是她,經(jīng)歷了這些,還能如此天真調(diào)皮?!比嗦冻隽巳坏男θ?,不知道為何,有些苦澀。
“大哥,那你和她……”清澤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她說過,她痛恨皇室,有生一日一定要逃離這個魔鬼般的地獄,所以……”
三青的右手猛然握緊,雙眸猛地睜大,“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我現(xiàn)在……”
他,驪國太子清玄,可他現(xiàn)在,到底能怎么做?
“她還不知道你的身份,如果你不想她恨你,最好提前告訴他,不然你登基的那天,她作為勤王妃,肯定會見著你的,到時候,就晚了。”
三青點頭,嘆了口氣,低低地說道:“我知道,她是很固執(zhí)的人,到時候,恐怕十頭牛都不一定拉得回她?!?p> 這個話題,略顯沉悶,并沒有再繼續(xù)。
于是,三青開始說起了正題,“剛才在鳳鳴樓,有一撥人是暗衛(wèi)隊的。”
“嗯,我也發(fā)現(xiàn)了,那老巫婆竟然也想要元洲宗的寶物,她的野心到底有多大?”清澤皺眉說著。
驪國現(xiàn)在的太后,并不是他們幾個的生母。太子清玄和凜王是同一個生母,也是當(dāng)時的元皇后,后來在火災(zāi)中喪命。勤王的生母是薛貴妃,據(jù)說在生他的時候,因為難產(chǎn)而去世,但幸好勤王安然地出生了。
如今,驪國的太后是元皇后的表妹,本不是皇上的妃子,只是進(jìn)宮陪著表姐,后來在元皇后去世后,突然被冊封為妃子,之后更是一路登上了皇后的寶座。
當(dāng)年,清玄和清澤都太年幼,不知道母后去世的原因。后來他們成年后,才知道那場火災(zāi)中并沒有找到母后的尸體,而當(dāng)年在母后身邊的太監(jiān)在臨死前,提到了表妹的名字。所以,這些年,他們一直在暗訪,希望能找到一絲線索。
他們在暗訪后,雖然沒有查到當(dāng)年的真相,但卻慢慢發(fā)現(xiàn)了這太后的真面目。她暗地里訓(xùn)練的暗衛(wèi)隊,就是替她殺人、毀滅罪證的殺手組織。她一直操控者驪國的朝政,在六部全部安插著自己的親信,一直不肯讓清玄登基繼位。
“她已經(jīng)在物色合適的妃子人選了,而我們的人……”說到這里,三青的眸中劃過一抹痛徹和怒意,接著說道:“那人來報,說是中毒毀容?!?p> “她敢這么直接下毒手?”清澤猛地一拍桌子,俊臉上怒意十足。
三青點了點頭,繼續(xù)說道:“玉戒指到阿初的手中也是好事,她往后的路也不太好走,留著防身很合適?!?p> “我明日就去勤王府看看,二哥待她到底如何?若是二哥待她不好,我我我……就立刻帶她去邊疆,躲得遠(yuǎn)遠(yuǎn)?!?p> “凈說些小孩子的話。”三青瞪了他一眼,想了想有說道:“你就算挾持她,她也不一定會跟你去的,她有她的顧慮?!?p> 清澤突然想起了什么,說道:“對了,大哥,我在回來的時候,看到很多難民從北漠逃過來,不知是發(fā)生了何事,我還救下了一位小姑娘,看她那樣子在北漠被折磨得很慘?!?p> “據(jù)我們的探子來報,北漠的大王稱病已經(jīng)數(shù)月,不曾上朝,大小事宜都是由王后露面,北漠恐生事端,不過這事還不確定?!?p> 三青點了點頭,說道:“先不要讓阿初知道,免得她擔(dān)心?!?p> “我知道,我會讓人繼續(xù)查探?!鼻鍧牲c頭說道。
兩人聊完后,就各自分開了。
夜晚,太子?xùn)|宮。
一抹黑影飛快地穿過東宮的殿門,靈巧地穿梭在宮殿中,雙眸在黑夜中探索著,似乎在尋找什么東西。這抹黑影,正是第一殺手,黑寡婦。
聽見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腳步聲后,她腳踩在欄桿上,借力攀上房梁,身形如同黑色蝴蝶。
幾名宮人紛紛路過,隱約聽見一名宮人提到了“清風(fēng)書房”,那么太子應(yīng)該就在書房。
于是,黑寡婦的嘴角勾出一抹弧度,立刻朝著清風(fēng)書房而去。
書房內(nèi),亮著燭光,窗戶半開著。
黑寡婦飛到窗下,衣擺在黑夜中飛舞著,然后她輕輕看了一眼窗內(nèi),只見一名身著白色里衣的男子正在書桌前看書,時而眉頭緊鎖,時而微微搖頭。
只著里衣,所以男子的身材一覽無遺,高挑而英壯,氣質(zhì)沉穩(wěn)而優(yōu)雅。他的眼眸不同于常人的瞳色,仿佛能激起一波漣漪,將對視的人卷了進(jìn)去。
為國愛民,正氣凜然。
這是黑寡婦的第一印象,但是……
她是來殺他的!
于是,她手持劇毒暗器,一股殺氣,油然而生。
屋內(nèi)的清玄立刻察覺,看了一眼窗戶的方向,警惕地繞著書桌走了一圈,來到另一側(cè),正好在黑寡婦的視線之外。
嗅覺如此敏感……黑寡婦勾唇一笑,驪國太子本身就低調(diào),容貌和武力值向來是神秘,如今一見,竟然是上上者。
看來,她就是有心要暗殺他,也不容易。
她退離窗戶幾步,然后一手拍過走廊的圓柱,雙腳借力而騰空,一躍而起來到了屋頂上。
腳上注入真氣,瞬間發(fā)力后踩破屋頂,朝著屋內(nèi)的人一腳踹去,她為了穩(wěn)定身形而抽出腰間的軟劍,一邊揮舞著長劍,一邊向清玄攻擊。
“來者何人!”清玄雙手交叉,抵住她的攻擊。
他迅速地一踩右腳,然后左肩發(fā)力,一股力量沖向殺手,將她震退后幾步。只見她毫不猶豫,立刻揮動了軟劍攻擊,和清玄一招一式,不分高下。
“殺你的人!”
這時,黑寡婦奮力一擊,長劍揮向清玄,而清玄雙指合并,灌入真氣后抵抗住她的長劍。她和他的距離靠近,她冷冷地瞪著雙眸,看向他。
清玄陡然增加力道,兩指微微抖動一下,然后將她的長劍彈開。
那股力量,讓她的長劍揮到了她的肩膀上,受了點皮外傷。
黑寡婦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再打下去毫無意義,因為她絲毫不是他的對手,眼前的人隱藏了很多實力!
于是,她一個旋身,借著黑夜逃離了。
利落地替自己處理好傷口后,黑寡婦的腦中突然出現(xiàn)了清玄的樣子,這樣的男人,才配入她的眼。想著,當(dāng)他的妃子,似乎并不是不可以。
一見鐘情,從此萬劫不復(fù)。
她只是一個殺人機(jī)器,從小時候被那老頭撿回去,沒日沒夜地訓(xùn)練就注定了她只能對別人殘忍。她從來不是什么好人,因為知道這個世道的殘忍,她也會對別人殘忍,可是一旦這樣的人愛上了一個人,她對愛的人只會全力付出,包括她愛著的人所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