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拆她院子
清晨,陽光暖暖地灑下,澄初在榻上翻了個(gè)身,準(zhǔn)備繼續(xù)睡懶覺。
就在這個(gè)時(shí)候,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吵鬧聲,然后又是一陣丁零當(dāng)啷的聲響,還突然傳來幾句高亢的咒語聲。
吵得不行!
澄初先是用被子遮住耳朵,努力讓自己繼續(xù)睡過去,但還是太吵了!她氣得睜開了雙眼,好不容易想睡個(gè)懶覺,是誰打擾了她的好覺!
穿上衣服后,澄初來到院子就看見了一名道士,臉上貼著白胡子,身著黃色的大袍,嘴里念著誰也聽不懂的咒語,一邊灑大米一邊怪異地跑來跑去。
“誒誒……你給我站住,那里不能去,誒誒……”秀蘿正在奮力地阻擋道士,不讓他進(jìn)來亂灑亂舞,但她弱小的身軀根本不是那道士的對手,一會(huì)被那道士推倒在地上,一會(huì)撲了個(gè)空。
碧螺則在一旁正和另一名侍女說著什么,突然不知道說到了什么,那名侍女一下把碧螺推倒在地上,還踢了幾腳,嘴上罵罵咧咧的。
那名侍女,就是二王妃洛欣的貼身侍女,荷花。
看到這個(gè)場面,澄初就知道又有人在搞事情了。
“給我住手!”
澄初吼了一聲,但那道士還是一點(diǎn)反應(yīng)也沒有,于是,澄初輕輕揮了下手,一道力度很輕地打在道士地小腿上,令他跌倒在地。
那名道士不得已看了澄初一眼,說道:“施主,你這屋子有古怪啊?!?p> 澄初沒理他,走到碧螺的身邊,將她扶了起來,朝荷花說了一句,“在我的地盤,你也敢打我的人?”
“她說話冒犯了我們王妃,我就懲罰了她。”
這時(shí),秀蘿也跑到澄初的身旁,將碧螺護(hù)在身后,這才注意到碧螺被人推倒了,于是說道:“你算什么啊,大王妃在這里,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說著,秀蘿狠狠地朝她大腿踢了一下。
“說起來我來王府比你早多了,你說話冒犯了我們的大王妃,我懲罰你也不為過了?”秀蘿說著,故意加重了“大王妃”這三個(gè)字。
“你!”那荷花氣憤得很,但見澄初站在旁邊,不敢動(dòng)手。
另一邊,道士突然開始鬼叫了起來。
“哎喲喲喲……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來顯靈,南無阿彌陀佛,天靈靈地靈靈,妖魔鬼怪退一旁!”一把大米撒向了澄初的池塘和假山上,那名道士神神叨叨地來到那假山前,像模像樣地裝神弄鬼。
“老天啊,難怪王妃睡夢不得安寧,神情阻滯,根源就在此?!?p> 道士說完,荷花立刻走到他跟前,煞有其事地問道,“道士,是什么原因?”
“這池塘下中有怪物,又有假山鎮(zhèn)住了那怪物,所以那怪物在府中徘徊不去,興風(fēng)作浪,才導(dǎo)致王妃每晚噩夢連連。”
“可有解決方法?”荷花露出害怕的表情,向后推了幾步問道。
“當(dāng)然有,只需把假山推倒,把池塘埋了即可。”道士甩了下手中的白須,一臉甚是認(rèn)真的神情。
什么???
這不是要拆院子的節(jié)奏?!
秀蘿一聽,氣得瞪圓了眼睛,指著那道士說道:“老道士,你瞎說什么?要是有怪物,怎么我和我家王妃好端端的,偏生那二王妃老是做噩夢。”
“無知小兒。”那道士哼了一聲,說道:“二王妃身懷六甲,身體比正常人本就弱,怪物最喜歡吸食嬰兒,當(dāng)然會(huì)對二王妃下手。至于大王妃,恐怕也最好要問診,免得被怪物纏上身卻不知啊,”
“公主,這擺明了挑事啊?!毙闾}拉了拉澄初的衣袖,小臉氣得快皺在一起了。
澄初冷哼一聲,想和她斗?
她奉陪!
于是,她走在那道士的跟前,問道:“這位大師,看你道骨仙風(fēng),面相奇特,不知來自哪座寺廟?”
“當(dāng)然是凌覺寺!”那名道士聽了她贊揚(yáng)的話,不由得露出得意的笑容。
“是嗎?”澄初冷冷地一笑,接著說道:“可你穿著道士的衣服呢?難道道家和佛家什么時(shí)候融成一體了?”
“這……”那名道士甩了一下衣袖,摸了下胡子,說道:“衣服本就是身外之物,我們佛教不看重凡間俗世的物品,沒有衣服的區(qū)分,衣服只是暖和蔽體的。”
澄初似是而非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說道:“那你是佛教子弟了?可是驅(qū)魔降妖的事情不是道教子弟的特長嗎?”
“胡說!”道士猛地朝澄初看了一眼,繼續(xù)瞎編道:“凌覺寺的僧人,精通降魔除妖的辦法,經(jīng)常救濟(jì)世人,這當(dāng)然是我們佛家弟子的事情了?!?p> “真是可笑?!背纬趵浜咭宦?,說道:“我乃北漠公主,更是勤王的王妃,前不久接見衛(wèi)國的二皇子才去過凌覺寺,本妃知道的可比你這市井騙子要多!”
“你又是收了多少錢來招搖撞騙的?趁我還沒發(fā)火之前,立刻離開我的院子,否則,我讓你們豎著進(jìn)來橫著出去!”
她的語氣,突然就冷了起來,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你……”荷花吞了口干沫,許是知道洛欣深受王爺?shù)膶檺?,而澄初只不過是不得寵的妃子,于是大著膽子說道:“我們王妃懷了王爺?shù)墓侨?,若是影響了王妃的身體,王爺不會(huì)不管的。”
澄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仿若冰霜。
這時(shí),門外突然出現(xiàn)一名男子,那男子笑著倚在門前,一聲湖藍(lán)色的錦服,文秀彬彬。
他說道:“我二哥要是敢管,那本王也管定了?!?p> 說完,他走到那荷花的面前,依舊是淡淡的笑容,“你去告訴你家王妃和王爺,就說我凜王在此,誰敢動(dòng)小阿初,先問過我?!?p> 清澤出現(xiàn),其他人都自動(dòng)離開了,那名道士被揭穿了身份,早就灰溜溜走了,而荷花也只能先退下了。
澄初看著清澤,好笑地說道:“那人肯定去稟告洛欣了,然后洛欣打個(gè)小報(bào)告,過不了多久,王爺定來興師問罪了?!?p> “二哥他豈是如此糊涂的人?道士說的胡話豈能信?”清澤笑了一下,那陽光印在他的笑臉上,格外的陽光好看。
秀蘿,不由得看傻了眼。
“你二哥可不就是?”澄初笑了一下,帶他來到假山后的石桌旁,接著說道:“洛欣懷著孕,她說什么,你二哥都得答應(yīng)?!?p> 秀蘿也接著說道:“王爺,你是不知道那個(gè)什么郡主有多過分!”
“哦?說來聽聽?!鼻鍧绅堄信d致地挑了下眉。
秀蘿手舞足蹈地說了一大堆,“她把我們養(yǎng)得白白胖胖的大公雞給吃掉了,公主說忍忍就算了,前幾日又把王府的冰塊全部拿走了,明知道我們北漠的人很怕熱,今天更過分,讓個(gè)道士過來搞得烏煙瘴氣不說,還要把我們的假山推倒,還有這個(gè)池塘,我們辛苦挖了好幾個(gè)月的?!?p> “你說過不過分???”秀蘿鼓著腮幫子,小手叉著腰,可愛到不行。
澄初摸了把秀蘿的腰肢,說道:“人家夫妻恩愛,我們能退讓就退讓,只是今天她偏生過來動(dòng)了我的人。”
“小阿初,你說得……”清澤微微皺眉,說道:“你說得好像與我二哥一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像個(gè)局外人一樣?!?p> 澄初微微一笑,說道:“不說這些了,你今天怎么過來了?不會(huì)是為了來看我過得好不好的吧?”
“還就是,被你說中了,我閑著無聊,過來看看你?!鼻鍧伞肮币恍Γy得從邊疆回來,當(dāng)然要和澄初多相處幾日。
接著聊了幾句,果然勤王爺就帶著洛欣出現(xiàn)了。
澄初看了清澤一眼,挑了下眉,言下之意:這不,帶著人來興師問罪了,你二哥就是這么戀愛腦殘了。
勤王摟著洛欣,一進(jìn)來就看了清澤一眼,略有不開心的問道:“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大嫂,難道二哥不歡迎?”清澤站了起來,表情略有嚴(yán)肅。
勤王冷哼了一聲,又朝澄初問道:“你怎么回事?”
“我?我怎么回事?”澄初指了指自己,眼睛瞪得圓圓的,裝無辜啊,她難道不會(huì)嗎?
勤王皺著眉頭,說道:“洛欣這幾日天天做噩夢,夢到有怪物,所以才會(huì)找了道士過來看看,不止你的院子,王府上下全部都看過,你怎么把道士趕走,還打傷人?”
哦?惡人先告狀,果然可以。
“我為什么趕走那道士,是因?yàn)榈朗渴羌俚模f的話更是一派胡言,想拆我院子?!背纬踹€算好聲好氣,先解釋一下,“至于打傷人,是因?yàn)橛腥顺鍪衷谇??!?p> “你怎么知道道士是假的啊……”一旁的荷花低著頭說了一句。
“姐姐……”洛欣走前幾步,來到澄初的面前,一臉的無辜,“姐姐,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從那天飯局不歡而散開始,你就一直針對我,難道你覺得我故意找了假道士來害你嗎?”
澄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我何時(shí)說過是你找來的假道士了?”
這時(shí),清澤突然說道:“我只看到有人裝神弄鬼,而大嫂只不過是正常反應(yīng),還是說有人心里有鬼,不打自招了?”
“好了?!鼻谕趵淅涞卣f道,有些不耐煩。
然后,他朝澄初說道:“你,為了本王,忍忍不就行了?王府的院子多得是。”
“我憑什么?”澄初冷聲道。
“憑什么?”勤王冷冷地挑眉,說道:“憑你是我的王妃!”
“王妃,難道是物品,就不是人?”澄初不甘示弱地說道:“如果你是這樣的態(tài)度,我這里不歡迎你們?!?p> “你……”勤王語塞,但是因?yàn)榍鍧稍趫?,而且知道她的性格,于是作罷,還是安慰洛欣是最好的辦法。
于是,他帶著洛欣暫時(shí)先離開了,回頭再來找澄初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