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騰飛似乎想要張口說些什么,卻被我用眼色阻攔。
“金虎,車已經(jīng)準備好了嗎?”
我淡淡開口問道。
刑金虎點了點頭,笑呵呵的說道:“都已經(jīng)準備妥當了,徐哥,馬總你們現(xiàn)在就出發(fā)嗎?”
我點了點頭,帶著馬騰飛便向外走去。
刑金虎并沒有隨我們一同前往市里,關于拆遷的事情,畢竟馬騰飛的很多業(yè)務,都不能離開刑金虎這樣一位本地地頭蛇的存在。
“北哥,金虎哪里一定是出了什么問題,你為什么不讓我提醒他一句?”
車子剛一啟動,馬騰飛馬上向我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看著窗外忽閃而過的燈光,腦海中所想?yún)s早已更深。
“你覺得我們就算是說了,金虎會聽我們的勸告嗎?”我苦笑一聲,聲音之中充滿了蕭瑟之意。
一個陷入熱戀的男人,要是能有理智,也就不會有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句古語的存在。
馬騰飛初始還有些不太服氣的樣子,可是片刻之后,他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也許他是想起了曾經(jīng)自己年少氣盛的時候吧?
我在心中默默想到,馬騰飛和我不同,以他的身份地位,想必接觸過太多的女人,也有過刻骨銘心的失望和痛苦。
車內的氣氛,就此開始變得有些壓抑了起來。
“你覺得到底誰會利用金虎?”我突然開口詢問道。
刑金虎出現(xiàn)了問題,既然已經(jīng)被我們發(fā)現(xiàn),那對我們的威脅幾乎已經(jīng)可以忽略。
但是我們卻必須要將那幕后的黑手找出。
我心中其實已經(jīng)有了幾個合適的答案。
第一,金爺,在這天水縣內,我和金爺之間早已是水火不容,這不是什么秘密,而我和馬騰飛已經(jīng)算是打成了一片,金爺也是心知肚明。
所以,金爺自然是我的敵意懷疑對象。
可是如果真的是金爺做的,那他完全不需要選在常春園內,刑金虎平時和自己的兄弟們在外瀟灑的時間并不少,他有著太多的機會可以做到這一切。
況且,在常春園內對刑金虎施行色誘之術,說白了,其中所冒得風險可是不小,畢竟那種地方的相識,往往會有種利益交易的意味。
交易結束,刑金虎可不定會老老實實的認賬。
第二個懷疑的對象,則是常春園的柳經(jīng)理,雖然我并不明白柳經(jīng)理和姐姐的事情牽扯到底多大,但是我可以確定的是,這其中必然有著牽連。
而當初在常春園內,眼見我這邊對女色并不感冒,轉而對刑金虎下手,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馬騰飛聽到我的提問,也陷入了沉思。
“會不會是金爺?”
馬騰飛也第一時間想到了金爺,可是他的話語還沒有落下,便自顧自的否認道:“應該不會,金爺要是出手也不會選擇金虎,就算是選擇金虎,也不會等到這個時候?!?p> 我聽到馬騰飛的分析,不由得點了點頭,這小子能夠發(fā)財,果然是有一定道理的,分析事情雖然簡單,卻很是周全。
馬騰飛考慮了良久,再次提出了自己的意見。
“我覺得可能是蔡柳生,這老小子向來就喜歡搞這一套,就喜歡玩陰的?!瘪R騰飛一臉不屑的怒哼道。
我不由得笑了起來。
我能看出來,馬騰飛一定被蔡柳生坑得不少,否則不會一提起他,就是一臉的怒意。
“我說馬騰飛,你小子到底在蔡柳生手中吃過什么虧,怎么一提起他就一臉的怒氣?”
要是之前,我不會問出這個問題,可是現(xiàn)在,和馬騰飛之間的關系已經(jīng)不同,關于他們之間的矛盾,我自然要多少了解一點。
畢竟接下來的時間,我可能會和蔡柳生之間有一些利益的交易輸送,這件事情不了解清楚,可能會在馬騰飛的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對于兄弟,一定要坦誠,一定要率真,如果你做事不為兄弟考慮,那兄弟為什么要追隨于你?
我始終明白,這個世界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好感。
不論是忠誠、友誼、亦或者親情,本質上都是一種交易。
只是有些付出獲取的是物質上的滿足,而有些,則是期盼精神上的充足罷了。
馬騰飛似乎突然有點不好意思了起來。
“這個,這個怎么說呢,北哥你也知道蔡柳生的生意之道,在我剛剛起步的時候,當時急需建筑材料的來路,然后我就找到了蔡柳生這個老混蛋。當時這老小子欺負我不懂行情,竟然以高出市場一成的價格,和我簽訂了十年的供應合約。可憐我這些年辛辛苦苦賺的錢全都是給這老小子打工了?!?p> 馬騰飛越說越氣,到了最后,雙拳如同機關槍一般,不停的在那靠椅上捶打了起來。
我越聽越覺得奇怪,馬騰飛的機靈我多少也能看出來一些,就算是年少氣盛,也不至于被這樣忽悠吧?
一個人也許會成長,也許會改變,可是性格深處的一些東西,卻是刻在骨子里的東西。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馬騰飛的性格深處,可不是那種莽撞的人???
我的目光落在了馬騰飛的臉上。
“騰飛,你是不是把重要的部分一筆帶過了?反正現(xiàn)在也沒有什么事情,你不妨說出來一起樂樂?”
我笑呵呵的看著馬騰飛,淡淡問道。
馬騰飛的老臉唰的一下紅成了一個大蘋果。
“北哥,這、這就不用了吧?”
我沒有說話,目光仍舊停在馬騰飛的臉上,直勾勾的看著他,只看得馬騰飛額頭冒汗,馬騰飛終于忍耐不住心中的尷尬,將頭扭向了一旁。
“其實也沒有什么了,就是那老家伙竟然讓自己的女兒灌我酒,當時的我也單純,糊里糊涂之下就給喝高了,然后又在糊里糊涂之下就把那份協(xié)議給簽了?!?p> 我終于體會到馬騰飛的怒火為什么如此之大了,對于男人來說,失敗也許并不可怕,可是要是最終敗在一個女人的手中,想必這滋味一定很不好受。
我甚至不知道該怎么去安慰一旁的馬騰飛,只能伸出手掌,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家都是男人,總會在女人的身上翻一次傻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