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悅閣成立,目前只有兩個人,門主蕭云起和他的呆鵝徒弟,蕭云起特異選了九重天人流量最大的長橋拉人,一天下來,卻沒有找到一個教徒。
直到夕陽給云霞渡上一層金色,一道褐衣身影腳踏三色祥云從天的一邊緩緩落入橋頭。
蕭云起看清此人容貌后,不由愣住。
“舅舅?”呆鵝有些疑惑的歪頭說道。
來人正是東瀾大帝,見到蕭云起后,臉上堆起了笑意,“大兄弟,最近挺好哈,忙什么呢?”
“這不,今天成立了一個門派,我在招攬門徒呢?!笔捲破鹩行擂蔚男πΑ?p> “門派?”東瀾大帝一臉不解,轉(zhuǎn)頭望見了呆鵝,對他招了招手,“大外甥,你咋擱這兒呢?”
呆鵝直接將牌匾從云間拔出,楞楞的走道東瀾大帝身邊。
“我是陪師父過來的?!?p> “他是你師父啊?!睎|瀾大帝看了看蕭云起一副了然的模樣,蕭云起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你說你怎么這么沒有正事兒呢,你娘還在家等著你吃飯呢,趕緊回去吧?!睎|瀾大帝擺擺手,呆鵝看了一眼蕭云起,見蕭云起點頭,這才將牌匾放下,乘風(fēng)而去。
見東瀾大帝支走了呆鵝,蕭云起神色凝重起來,“不知東瀾大帝,找我何事?”
被看穿了心思,東瀾大帝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嘛,這不是最近打牌輸了嘛,手頭最近有點緊?!?p> “你看看,我這門派剛成立就我們師徒倆,還沒營業(yè)哪里能有什么收益?”蕭云起聽到這話,立馬委婉表示自己沒錢。
“想什么呢,本座不是找你借錢?!睎|瀾大帝撇撇嘴,“主要是,你小子不是頗得蒼語賞識嘛,你能不能去找她借點兒?”
蕭云起聞言,頓時垮下臉來,他哪只眼睛看到自己頗得君臨賞識?
不等他開口辯駁,東瀾大帝便繼續(xù)說道,“你看,上次蒼語和柳家的事兒我聽說了,在幽蘭禁地是我多管閑事兒了,君臨啊,她雖然會懲罰你,但不會殺了你的,就憑你這姿色,只要稍微勾勾手指,還不是有大把小姑娘上勾,君臨她也是女孩子,難免有時候會這個,寂寞難耐……”
這東瀾大帝也太不要臉了,居然讓他出賣色相去勾引君臨借錢?也不知道東瀾大帝是怎么想的,蕭云起只感覺荒謬至極,他和君臨可謂是井水不犯河水,相看兩相厭好吧?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笔捲破饟u了搖頭,別的女神的話他也許會試試,但偏偏是君臨,他可不會嫌自己命太長了。
“大兄弟,你就幫我這一次嘛,事成之后,我保證,你這門派一定會有很多人擠破腦袋想要加入的。”東瀾大帝搓手笑著,那笑容有些猥瑣。
有東瀾大帝的幫忙,他這個門派一定會招攬很多人的,但是,讓他去勾引君臨還不如讓他去死。
想到這里,蕭云起拉下臉來,“閣下另請高明吧?!?p> “哎呀,你就別磨磨唧唧得了,和我走一趟吧?!睎|瀾大帝說著,拽住蕭云起的胳膊,不容他抗拒,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九重天,星瀚宮。
“這咋回事兒呀?”東瀾大帝有些疑惑,那些平日里圍繞在星瀚宮的飛禽都不見了,只見青兒和紅兒分別倒在門口兩邊。
蕭云起這還是九萬年后第一次來到君臨的居所,不由愣住,這里的環(huán)境居然和九萬年前如出一轍。
直到看到了無暇殿三個字,他的雙拳不由緊握。
東瀾大帝并沒有管顧青兒和紅兒,而是拉著蕭云起進(jìn)了無暇殿,他有不好的預(yù)感。
果不其然,只見無暇殿原本遍布的白色帷幔,被換成了七彩色的,原本素雅的格局變成了艷麗。
再往里走,只見幾個身著七色彩紗,穿著暴露,臉上點綴很濃胭脂的幾個仙娥在獻(xiàn)舞。
仙娥的面前,一張軟塌上斜著一個綠衣男子,塌邊,還站著一身黑衣的男子,正是碧落妖君和黑蟻。
塌前有一個小幾,上面整齊的擺放著一壺酒和幾盤糕點,還有瓜子和水果。
碧落妖君正漫不經(jīng)心的磕著瓜子,欣賞著仙娥的舞姿,兩邊還有兩個樂師奏樂,兩個樂師像是哭過一樣,眼眶紅紅的,彈琴的手指在顫抖。
六個彩衣仙娥的姿態(tài)有些僵硬,直到其中一個仙娥踩中了另外一個仙娥的裙子,樂聲戛然而止。
“你們一個個肢體僵硬的和僵尸一樣,干嘛呢?還有你們兩個樂師怎么回事?這么高興的日子居然彈這么難聽的曲子,給我奏哀樂呢?!”碧落妖君將口中的瓜子皮吐出,不滿的吐槽道。
“碧落,有人來了?!焙谙佁嵝训馈?p> “下去吧?!北搪溲行┎荒蜔┑臄[擺手,繼而坐起了身子,打量起東瀾大帝和蕭云起二人。
六個仙娥和兩個樂師頓時如獲大赦一般,很快退了下去。
“你們是誰???來行禮的?”碧落妖君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你是誰呀?君臨大妹子呢?”東瀾大帝有些奇怪的問道。
“你是說蒼語大帝嗎?”碧落妖君冷笑,“你們怕是見不到她了,她已經(jīng)死了?!?p> “什么?!”蕭云起發(fā)出一聲驚呼,君臨死了?他還沒開始復(fù)仇計劃呢,君臨怎么能這么快掛了?
“啥玩意兒?她死了?你糊弄誰呢?”東瀾大帝發(fā)出了質(zhì)疑聲,君臨身為蒼語天帝,主宰一方,可沒那么容易死。
“要怪就要怪她冥頑不靈,現(xiàn)在在我的煉神壺里呢,這會兒啊,估計已經(jīng)化為一灘血水了吧?!北搪溲龔埧翊笮?,仿佛根本就沒把二人放在眼里。
煉神壺蕭云起沒聽說過,煉妖壺他倒是聽說過,據(jù)說是一個很厲害的上古神器,難不成,這個煉神壺比煉妖壺還要厲害,真的能煉化君臨嗎?
君臨可能真的死了,想到這種可能,蕭云起非但沒有感覺多么輕松,反而感覺有些空落落的,君臨這么早死了,他找誰報仇去?
“大兄弟,你躲我身后,省著嘣你一身血,今天我就把這個犢子玩意兒弄死,好給我君臨大妹子報仇。”東瀾大帝將蕭云起拉到了他的身后,絲毫沒有注意到蕭云起的神色變化,此刻,蕭云起像是一個木偶一樣麻木。
“何方鼠輩,居然敢口出狂言!”碧落妖君拍案而起,在聽到東瀾大帝的話后,臉色變得難看極了。
“你東瀾爺爺在此?!睎|瀾大帝很快做出了戰(zhàn)斗的準(zhǔn)備,雙手畫了一個太極,很快,兩把大錘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
東瀾大帝把大錘揮舞的虎虎生風(fēng),僅僅兩道錘風(fēng),便把碧落妖君砸進(jìn)了后墻里,看似復(fù)雜的動作卻是在一瞬間一氣呵成的,一個呼吸間戰(zhàn)局就已經(jīng)落幕,看的黑蟻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這還是人嗎?這也太強(qiáng)了吧?
不對,本來就不是人,而是神,黑蟻瞬間想到了東瀾大帝,怪不得他覺得這個名號有些耳熟,他不就是與蒼語大帝齊名的另外一個大帝嗎?
玄都大帝還沒出現(xiàn),光一個東瀾大帝就如此可怕了,可見九重天有多可怕。
碧落妖君中了錘風(fēng)之后,迅速反應(yīng)過來,不能和東瀾硬碰硬,于是,他強(qiáng)忍著渾身的疼痛祭出煉妖壺……
煉妖壺直接將東瀾大帝,蕭云起二人收了進(jìn)去,至此,碧落妖君這才松了一口氣。
“你沒事吧?”黑螞上前關(guān)切的問道,他的手剛按到碧落妖君的肩膀上,只聽“咔嚓”一聲,筋骨斷裂的聲音在無暇殿回蕩。
很快,一聲慘叫從無暇殿傳出。
經(jīng)過整整半個月的修養(yǎng),碧落妖君這才徹底恢復(fù),很快,他便決定開始清除君臨同黨的計劃。
這半個月,他讓黑蟻列出了一些九重天上最能打的神仙的榜單,除了從未露面的東瀾大帝和閉關(guān)未出的四大天尊之外,排名最高的,就只有上邪真君了。
沒多久,上邪真君的府邸被人踹開,上邪真君身受重傷。
“爹爹……”獨孤飛燕抱著獨孤傲哭紅了眼睛。
“不要,不要再往里走了……”上邪真君一邊咳嗽著,一邊對著碧落妖君伸出手,像是要阻攔,卻沒有任何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碧落妖君進(jìn)了自己愛子的住處。
碧落妖君拉開帷幔,就見一個目光純凈的男孩子,懷中抱著一只白貓。
“還真是純潔無暇的靈魂呢?!北搪溲Φ?,他還以為上邪真君拼死也要護(hù)著的,是什么瑰寶呢。
“適可而止吧?!焙谙佊行┎蝗?。
“現(xiàn)在整個九重天都是我的,我想要什么東西,沒有得不到的?!北搪溲婺开b獰,探出手抓向獨孤驚鴻的脖頸。
很快,他像是被什么東西燙到了一般縮回了手。
碧落妖君不信邪,直接祭出了煉妖壺,想要把獨孤驚鴻收進(jìn)去,這一次,煉妖壺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
“用我發(fā)明的東西來對付我在意的人,不覺得太幼稚了嗎?”獨孤驚鴻懷中的白貓忽然口吐人言,原本冰藍(lán)色的瞳孔,變成了紅色。
碧落妖君駭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顫聲道,“你說什么?”
白貓忽然跳出了獨孤驚鴻的懷抱,變成了一個白衣白發(fā)的女子,頭頂是毛茸茸的耳朵,瞳孔泛著幽幽紅光,俯身上前道,“我說,你太幼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