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我們走吧。”
阿明垂頭喪氣的跟著左冷的腳步,來到停車場。
本來他并不想來,左冷也同意了,但沒曾想到,阿蔡不同意。
蔡勇冒是在第二隊呆的時間最長的隊員,為人踏實肯干,是個能手,無論是哪個隊員都很聽他的話,如果不是資歷不足以擔(dān)任督察,相信他一定會成為第二隊的隊長。
所以當(dāng)他說隊長身邊不能沒有人的時候,阿明只能接下任務(wù)。
他不敢和阿蔡說昨天發(fā)生的事情,那種好似謊話的現(xiàn)實,他現(xiàn)在自己都不敢相信,更別提其他人,若是貿(mào)然說出來,怕是要被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治療了。
左冷笑著走在前面,聽著阿明唉聲嘆氣。
“誒?隊長,今天不騎鐵馬?”阿明見左冷啟動車輛道。
左冷舉了舉手中的包道:“今天帶了東西,就不騎了。”
阿明坐上車,看著左冷把包放在后排,問道:“隊長,你這是帶的什么?”
“沒什么,一些法器和小道具罷了?!弊罄湎瞪习踩珟А?p> “法器?”阿明疑惑的看著那個鼓鼓囊囊的黑色皮包,總覺得有些可疑。
但他也沒細(xì)想,反正不管拿的是什么跟他也沒關(guān)系,他現(xiàn)在只要想好如何抱大腿即可。
不,該有的防護(hù)措施還是要有的。
他從懷里掏出幾張黃色,上面用紅毛筆書寫了咒語的符紙,然后放在掌心,雙手合十,默念阿彌陀佛。
左冷瞟了他一眼說:“你從哪里找的?”
“這個么?”阿明舉起手中的符紙,不無得意道:“我從樓下阿婆的佛龕上摘的,應(yīng)該有些法力吧?!?p> “也許吧,阿婆知道?”樓下的阿婆是經(jīng)營水果鋪的,店里供著佛龕,每天要拜三次。
“不知道?!卑⒚髅竽X勺訕笑。
“你?。 弊罄鋼u搖頭,沒再繼續(xù)說話。
車開得速度很快,一路穿過維多利亞港口和跨海大橋,來到了維多利亞城界碑附近。
圣保羅智兒小學(xué)就在這里。
左冷下車從后排拿起包,給自己背上。
阿明繞過來說道:“隊長,我給你拿著吧?!?p> “不用,還是我來吧,有些東西你不會用?!弊罄渚芙^了他的好意,然后問他:“要不你在車?yán)锎糁?,我一個人去就行?!?p> “不了,隊長,多一個人總要多份力量,我這一次一定不會像上次那么害怕了!”雖然嘴里說的很硬氣,但他的身體很老實的出賣了他,左手拿出符紙,右手掏出手槍,一副嚴(yán)陣以待的樣子。
左冷聳聳肩,向著學(xué)校前進(jìn)。
“吱嘎!”破舊的大門被二人推開,灰塵在光芒的縫隙中不斷飛舞。
走進(jìn)教學(xué)樓,滿地都是雜亂的紙箱和水泥,還有些鋼筋,似乎當(dāng)初離開的時候沒有好好整理,很匆忙的樣子。
“啊,這地方真陰森?!卑⒚鞲锌艘痪?,心中對接下來的調(diào)查有些擔(dān)憂。
“走吧?!弊罄漕^也不回的向二樓走去。
據(jù)網(wǎng)上的怪談?wù)搲@示,在教學(xué)樓的二樓拐角處,有一個奇怪的教室,里面的桌子和椅子被擺成了特殊的形狀,并且無論怎么破壞,怎么搬移。
第二天都會重新變回原樣。
那些工人正是因此而逃離了這里。
“踏踏踏”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中聽起來很有節(jié)奏,二人來到二樓,開始尋找那間教室。
“沒有??!隊長?!卑⒚骺戳艘蝗ο聛?,沒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地方。
左冷用精神力探尋了一下,恍然,遂帶著阿明來到了走廊的另一端。
那里還有一個樓梯。
“原來在這里!”阿明指著一間從外向里看去布滿了桌椅的教室,招呼左冷。
突然莫名的聲音從他背后響起。
“滴答”
“滴答”
“滴答”
是液體的聲音。
阿明有些納悶,于是回頭看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一顆滴著血的頭顱正垂在他的正后方,死死的看著他!
看著這一幕,阿明只覺得一絲涼意從脊髓直竄到天靈蓋,額頭瞬間被冷汗打濕,雙手冰涼,身體僵硬,完全動彈不得。他只能微微抬起眼珠子,看向面前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身影。
從天花板倒立垂下的男孩穿著一身老舊的,黑色的背帶褲,里面套著白色的襯衫,頂著西瓜頭。
他有著如同夜色一般,看不到一絲雜色和白色的雙眼。
而他嘴部的位置沒有上下嘴唇的存在,只有一條縫隙。但這僅有的縫隙也被密密麻麻的紅線縫合,在嘴角的位置還能看到線頭連著一根銀針垂下。
“滴答”
“滴答”
男孩頭上的鮮血滴得更多了。
阿明覺得不能再這么僵持下去了,他決定逃跑,只要逃出這間學(xué)校就可以了,他在心里這么鼓勵自己。
可當(dāng)阿明的腳剛動,小男孩忽然笑了起來。
“咯咯咯咯”如母雞般清脆的聲音機(jī)械的重復(fù)著。阿明只覺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心里的寒意愈發(fā)高漲。
好痛!阿明此時只覺得胃部的不適愈發(fā)嚴(yán)重,而眼睛也愈發(fā)沉重,好像下一秒他就要睡過去一樣。
怎么辦!他的大腦一片空白,等了兩秒才有一個字出現(xiàn)。
跑!他腳下使勁,想要轉(zhuǎn)身,然而一陣乏力的感覺涌上心頭。阿明頓時心涼了半截。
快點!快點!阿明心中瘋狂的吶喊著。
“你,賠我,小紅花!”男孩看著他,張開縫隙,從喉嚨眼中吐出這么幾個字。
“好好好,我賠!我賠!你先讓哥哥走可以不,我立刻給你買!”阿明祈求著小男孩,希望他能大發(fā)慈悲的放走他。
可惜,小男孩搖搖頭,雙眼中溢出的鮮血更多了。
“賠我,小紅花!”他的聲音從稚嫩變作嘶吼,伸出雙手搭在阿明的肩膀上。
阿明盯著那扭曲的雙臂,被嚇得雙腿發(fā)顫。
感覺下一秒就要尿出來了。
幸好,左冷出現(xiàn)并救了他
“啪!”小男孩的頭像皮球一樣被左冷揮舞著警棍敲飛,在地上彈出一道美麗的弧線。
而他的身子則停頓了一下,然后向著頭滾動的方向跑去。
“??!隊長!救我!”阿明慘叫一聲,躲在左冷身后,感覺死里逃生。
左冷嘆了口氣,心中決定下回一定不帶著阿明了。
阿明揮舞著手中的符紙和槍,只覺得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望了望遠(yuǎn)處的小男孩,他問道:“隊長,你去哪里了?像上次一樣?”
“不是,這一次不一樣?!弊罄浠瘟嘶喂髯永^續(xù)道:“這里只有他一個,但他可以控制空間的變化,形成迷宮,我剛才就被他送到了四樓?!?p> 要不是他有精神力,還真不一定能趕在小男孩下手之前救下阿明,這一次還真是有點驚險。
“嗚嗚,隊長,下次我一定緊跟著你,寸步不離!”阿明抓住左冷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淚。
左冷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轉(zhuǎn)頭面對已經(jīng)安好頭部的小男孩。
“你!賠我,小紅花!”小男孩尖叫著,直沖過來!
“我送你一朵大紅花!”左冷一邊說一邊從揮舞著警棍將其再次打飛。
“??!”小男孩受挫,不甘心的尖叫著,但他不敢過來,眼前這個男人可不比普通人,雖然身上有著莫名的吸引力,但武力也是實打?qū)嵉母摺?p> 所以他再次回到天花板上,然后融入進(jìn)去。
看著一點點消失的小男孩,阿明抹了把汗道:“他應(yīng)該跑了吧?”
“不,他只是換了種方式罷了?!弊罄鋼u頭,把警棍放進(jìn)包里。
“換了方式?”阿明還沒想明白,就見周圍的環(huán)境發(fā)生了變化,原本老舊的墻體和廢棄的教室變得嶄新并迅速扭曲,融化,幾秒鐘的時間,他們就出現(xiàn)在了天臺上。
然后從樓頂?shù)倪吘壓鋈慌逝郎蟻頍o數(shù)的小孩子,他們長著猙獰的面容,漆黑的瞳孔,穿著血色的校服,雙手雙腳著地,宛如異形一般,向他們緩緩爬來。
“??!”阿明被嚇了一跳,瘋狂的拉門,想要逃生。
可樓門緊鎖,根本無法打開。
“隊長,怎么辦啊!”阿明只能求助于鎮(zhèn)定的左冷,希望他能想到辦法。
然而左冷的辦法完全令他意想不到。
只見他從黑色的包中,掏出了幾枚圓滾滾,具備大規(guī)模殺傷性的武器。
“手榴彈?”阿明一愣,然后看向左冷的臉呆呆的問道:“隊長,你從哪里拿來的?!?p> 這種武器可不是他們這種警員用得到的,一般都是飛虎隊在使用。
“我從警局里找到的?!弊罄涞ǖ哪闷鹨幻妒至駨棧缓罄铝死h(huán)。
之后阿明就見他伸手一丟,丟進(jìn)了鬼群中。
“轟!”
其威力神擋殺神,鬼擋滅鬼。
霎時間,周圍的環(huán)境就開始破裂,他們重新出現(xiàn)在了走廊中。
阿明咽下吐沫說道:“隊長,你們都這么打鬼的么?”
“我只是試試,結(jié)果有點出乎意料,挺好使的?!弊罄湫α诵?,把剩余的手榴彈放進(jìn)包中。
這不是好不好使的問題吧!
阿明心中瘋狂吐槽。
這是犯法!知法犯法??!隊長,警局要是發(fā)現(xiàn)手榴彈丟失,會直接把你關(guān)進(jìn)監(jiān)獄的??!
你倒是清醒一點啊!
然而左冷似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大事一樣,正興致勃勃的看著那位被手榴彈破掉法力,以至于累的氣喘吁吁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