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上天了

　　剛到山下，江年就被一群小孩子抱大腿圍住，“哥哥，哥哥，哥哥?！币豢谝宦暩绺缃械媒晖ㄉ硎鏁?。

　　鄭司南皺著眉頭未言語。

　　江年開口道：“有沒有想哥哥??？”

　　“想！”

　　“想不想哥哥陪你們玩啊！”

　　“想。”

　　江年不懷好意的指著鄭司南道：“這位哥哥叫鄭司南，是我專門從山上帶下來陪你們玩的，快去?！?p>　　話音一落，孩子們立刻轉(zhuǎn)移陣地涌向鄭司南。鄭司南從未遇到過被一堆孩子圍住的情況，不知是哭還是笑，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一動(dòng)不動(dòng)，任由孩子們扯住他的衣擺來回晃動(dòng)。

　　江年見此情景不厚道的笑了起來，見身邊還有幾個(gè)孩子停留著，于是解開掛在脖子上的包裹，掏出里面用陶土做的古塤，分發(fā)給孩子們，“來這個(gè)給你，這個(gè)有葡萄圖案的是小葡萄的。這個(gè)畫大餅的是胖子的，這個(gè)是二狗子的?！?p>　　江年四處張望并未看到他要找的人，問道：“二狗子呢？今日怎么沒有和你們一起玩耍！”

　　一個(gè)黃毛小孩回道：“狗子去天上了，得了天花的人都會(huì)去天上的?！?p>　　另一個(gè)小孩道：“你騙人，我也得過天花，我怎么沒去天上。”

　　黃毛小孩道：“我沒騙人，這是我娘說的。”

　　“你就是騙人的?！?p>　　眼前的孩子們爭論不休，江年和鄭司南不約而同的對(duì)望了一眼，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你們這群毛孩子，別擋著路了，到別的地方玩去。”一位年紀(jì)約莫五十來歲的婆婆走來說道。

　　孩子們見婆婆來了，立刻停止了吵鬧，恭恭敬敬的回道：“是，婆婆?！焙⒆觽兊男乃伎偸菃渭兊模弦幻脒€在為一件事情爭吵不斷，下一秒就開開心心的吹著塤，你追我趕的跑開了。

　　江年很自然的上前攙扶著老婆婆的右手，送她回住處，鄭司南默默跟隨在后面，到了一間茅草蓋的房子外，江年把手里的包裹遞給了老婆婆道：“我要?dú)v練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回來，這著是給你們準(zhǔn)備的?！?p>　　老婆婆推辭著不要，“不可，不可，你出門在外，正直用銀錢的時(shí)候，怎么能給我們呢，拿回去，快拿回去?！?p>　　“正因?yàn)槲页鲩T在外，所以要輕裝出行，這么重，我還怎么輕裝啊！還沒歷練就要被累死了?！?p>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壞得不靈，好的靈?！?p>　　“婆婆，拿著吧！孩子們長身體要吃得好穿得暖?！?p>　　“已經(jīng)受你頗多照顧了，怎么還好意思再拿呢！”

　　“婆婆，這可不是白拿的，喏?！苯臧蚜韨€(gè)一包裹遞了過去，“您也知道我們山上都是些大老爺們，針線活一竅不通，我有一件特喜愛的衣服破了，舍不得丟，您給我補(bǔ)補(bǔ)唄！等我歷練回來了再來取，您看可行？”

　　老婆婆道：“那行，衣服留下，錢拿走。”

　　這一推二送的江年索性裝傻充楞道：“什么，好，都留下，那我們走了。”扭頭拉著鄭司南就準(zhǔn)備跑。

　　鄭司南后退一步，躲開了江年欲抓他的手，走到老婆婆面前，從衣袖中掏出錢袋子，一并給了老婆婆后，轉(zhuǎn)身就走了。

　　老婆婆看著他們二人離去的方向，淚眼婆娑。

　　一路上鄭司南都沉默不語，江年憋不住了先問道：“我們這是去哪?。俊?p>　　鄭司南答非所問道：“你以前經(jīng)常下山？”

　　江年心中道，不是我問你嗎？怎么反過來你問我了，“啊！也不是經(jīng)常，就偶爾?！?p>　　鄭司南道：“報(bào)備過嗎？”

　　江年心里腹誹道，又開始找茬了，人面獸心。

　　鄭司南見江年久久未回話，接著道：“偷溜下山的?！?p>　　此話一出，江年頓時(shí)火冒三丈，“鄭司南，你有完沒完，不就是下個(gè)山嗎？我是殺人了還是放火了，至于像審犯人一樣嗎？要罰就直接罰好了，老子會(huì)怕你，哼！”

　　鄭司南淡淡道：“此事，我當(dāng)不知。”

　　江年一聽，愣住了，這不是鄭司南的作風(fēng)啊，莫不是中邪了，“你是本人嗎？”

　　鄭司南道：“什么？”

　　“哈，沒什么，就是想問一下，我們今晚在哪落腳。”

　　“天黑前，走到哪就在哪落腳?！苯陹咭曇环?，周圍除了樹就是路，以鄭司南這慢條斯理的步伐，天黑前都走不出這林子，明明會(huì)御劍卻偏偏喜歡走，不行，得想個(gè)法子。

　　江年弓著腰伸手按住腹部，“哎呦，我肚子疼，不行了，我要拉屎！”

　　鄭司南道：“這附近，無人家。”

　　江年道：“那我們趕緊飛著去找人家啊，總不至于讓我在光天化日之下隨地大小便有辱師門?。　?p>　　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鄭司南拽著江年胳膊憑空一躍，江年耳中聽得呼呼的風(fēng)響，看著腳下漸漸變小的樹木，心中不由贊嘆道，飛翔的感覺是如此之爽。不一會(huì)兒，江年和鄭司南直直落在城外。

　　雙腳踏地，只見眼前一片富麗堂皇之景。赤紅色的城墻，兩扇朱紅色城門約莫三丈高，城門頂掛著四周鑲金邊的匾額，上面刻著醒目的金字“不死城”，瓦頂皆以金黃色釉琉璃瓦覆蓋。（一丈=3.3333333米）

　　堪比皇宮，江年瞠目結(jié)舌道：“這得花多少銀子啊?！焙斫Y(jié)上下滑動(dòng)道：“我就如個(gè)廁，沒必要來這么奢華的地方?！?p>　　鄭司南道：“剛剛引路石有反應(yīng)了?！?p>　　江年問道：“就在這里面？”

　　鄭司南道：“對(duì)?！?p>　　江年疑惑道：“你知道不死城嗎？”鄭司南搖搖頭表示不知。

　　望著緊閉著的城門江年道：“青天白日，城門緊閉，說不通啊?！边呎f邊昂首挺胸走到城門下拍著喊道：“有人嗎？有沒有人？喂，開門??！我知道里面有人，別躲在里面不出聲，開門??！”

　　叫破了喉嚨也沒有人來開門，江年氣喘吁吁的，叉著腰回頭，“我說……”剛剛還在身后站著的鄭司南消失不見了。江年震驚，這地方太詭異了不宜久留。正預(yù)備去找鄭司南，身后傳來“吱呀”一聲，那聲音沉重渾厚，仿佛等待了許久，終于被打開了。

　　江年頓感頭皮發(fā)麻，慢慢轉(zhuǎn)身往回看，只見城門緩緩地被拉開，露出一道欣長的身影。

　　江年驚訝道：“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