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死城
江年跑上前,站在鄭司南面前問道:“你怎么進來的?”
鄭司南面無表情道:“御劍飛行?!?p> 江年道:“滋滋滋,看不出來?。∩藐J私宅都學會了。”
鄭司南道:“城門不是私宅。”
江年挑眉道:“隨你,你喜歡就好?!?p> 鄭司南道:“此地不同尋常,需小心些?!?p> 江年反笑道:“不就是座城嗎?還能吃了我不成……”話未說完,江年臉上的笑容漸漸地消失了。即使夏季日頭熱烈,此刻也照拂不到他,江年倒吸了一口冷氣。
街道上冷冷清清,空無一人,偶爾有陣風吹過,卷起層土紛飛。“我收回剛才說的話。”
鄭司南和江年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警惕的觀察四周環(huán)境。城里的房屋與城墻的用材相似,延用金燦燦的琉璃瓦,氣派非凡。家家戶戶房門緊閉,靜悄悄地,不說狗吠聲了,蟲鳴鳥叫一絲都聽不到。
江年道:“哎,你說這不死城,會不會是座空城?壓根就沒人住了?!?p> 鄭司南道:“不會,凡是沒人住的地方,街道必然蕭條荒涼??蛇@里不一樣,雖然看不見人,但是攤位招牌擺放整齊,也不見落灰?!?p> 江年道:“這里除了我們倆,就沒有人了,怎么找?”此話剛落,街道的角落中走出一位身著青衫的翩翩公子,笑道:“這位公子,瞧你這話說得!在下不是人嗎?”
江年道:“你是人?”
青衫公子道:“難不成,在下是鬼?”
江年打哈哈道:“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姓王,名不留錢,全名王不留錢。”青衫少年神情自然的說道。
江年錯愕道:“……王,不留錢?”
“沒錯,正是在下?!?p> “你爹娘,給你起這樣的名字,真獨特哈!”
“此言差矣,此名字乃是一位姑娘所取?!?p> 江年心想,他口中所說的姑娘真是個有趣的人,如若在思無邪他們肯定是道友,志同道合。
王不留錢道:“不知二位公子的姓名以及是如何進來的?”
江年恍然大悟道:“我叫江年,走正門進來的,他叫鄭司南,翻墻進來的?!编嵥灸蠈Ψ瓑@詞似是不喜歡,眉頭微皺。
王不留錢伸手摸出腰帶中巴掌大小的金算盤,上下?lián)芘?p> 江年疑惑道:“王兄,你這是在做什么。”
“哦!城墻太矮了,防賊防盜還需加高一丈,自然得算算需耗費多少銀錢了?!彪m然是說給江年聽的,但是眼神卻一直停留在鄭司南身上。
鄭司南聽出了王不留錢言下之意,不甘示弱的回視過去,兩道目光在空中凝滯。
自從王不留錢掏出金算盤后,江年的視線就一直沒離開過他的手上,贊嘆道:“原來有錢人的生活是這樣的,你真是喜歡錢啊!”
王不留錢聽到江年的話語這才收回眼神道:“不瞞江公子,在下不喜歡錢,在下愛錢,愛不釋手?!?p> 江年道:“看出來了,巧了,我也是,知音?。 ?p> 王不留錢道:“江公子也愛財?修仙派中居然有你這般清麗脫俗之人,實屬楷模啊!”
江年道:“過獎,過獎,哈哈!”
鄭司南冷冷道:“你如何得知我們是修仙之人?”
王不留錢愣了一會,轉(zhuǎn)而笑道:“在下是這不死城的城主,來來往往的人見過不少,江公子與鄭公子渾身散發(fā)出來的氣場與普通人不同,故而猜測是修仙的,情不自禁說了出來,如有失禮之處,望見諒?!?p> 鄭司南本欲再說話,被江年攔路截胡道:“好眼力!”
王不留錢笑道:“剛聽二位言語間像是要找什么人?如若不嫌棄,還請至我府上一敘?!?p> 這感情好,落腳地有著落了。江年開心道:“榮幸之至。”
鄭司南見袖中引路石發(fā)出微弱的光芒,沒開口拒絕,隨著他們一起入府邸。
一路上,王不留錢和他們說了不死城的事情。原來不死城里的人作息時間是黑白顛倒的,問了原因,王不留錢含糊說道是從祖上傳下來的習慣,改不了的。江年還是疑惑,這吃的,莊稼總要種的吧!王不留錢說,買就行了,不差錢,城里有礦。聽得江年是連連咂嘴,一臉的向往。
王不留錢熱情招呼他們?nèi)胱?,當鄭司南說出倆人同住一間房即可的時候,江年和王不留錢都張大了嘴巴,不敢置信。
王不留錢道:“鄭公子,你看我這府邸這么大,還不至于委屈你們住一間房?!?p> 江年道:“我和你不熟,我不要和你同住一間房?!彼刹幌霑r時刻刻被一雙眼睛盯著,睡覺都不得安寧。更何況,他晚上可是要出去瀟灑的人,怎么可能與冷冰冰的‘法典’共處。
鄭司南反問道:“你和我不熟?你不樂意?”江年連連點頭,“不樂意。”
鄭司南道:“我不強求于你?!?p> 眼看這邊氣氛略為尷尬,王不留錢擋住倆人的視線道:“既然這樣,鄭公子,你住這邊。江公子隨我來,住東邊吧!”
鄭司南眼睛微瞇,“太遠了?!?p> 王不留錢道:“不遠的不遠的,走兩步路就到了。”
鄭司南道:“一個在東,一個在西?!?p> 江年道:“正好,合適。”
鄭司南見江年如此,默不作聲地走進身后的屋子關(guān)上了房門。
王不留錢瞪大了眼睛,轉(zhuǎn)頭望向江年道:“這……”
江年攬著他的肩膀道:“沒事,沒事,年輕人嘛,火氣大了點正常?!?p> 不知是趕路疲憊了還是怎么的,江年一粘住枕頭就陷入了沉睡。約莫睡到三更的時候,朦朧間忽絕有人揭動羅帳。江年立刻翻身坐起,順勢一腿就往外掃去,并沒有踢到什么,卻聽得房中除去自己的呼吸聲,分明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莫不是小偷?江年心道,掀開羅帳,定眼往房中一看,夏末明月射進窗來,照耀得房中通亮。只見房門處立著一位遍身穿白的人,甚至于額頭上也綁了白色的頭巾背對著他。
江年迷糊道:“鄭司南?”
那人未作答,推門而出。江年急忙追出去,到門口時,以不見了人的蹤跡。正準備往西邊走找到鄭司南問清楚,大半夜的搞什么鬼。
忽聽得花園里有哭泣聲,一陣一陣的,今夜注定不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