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紫見馮云眉頭微皺,知是好姐妹為自己擔(dān)心。便把手放在馮云拉著自己的那只手上,笑著說道:“放心吧云云,我看人不會錯的。昇機(jī)哥哥是個好人,等哪天我介紹給你認(rèn)識就好啦!”
馮云見陽紫說的很是輕松,雖然知道這是好姐妹故意讓自己寬心的,但還是放松了不少。又見陽紫笑得十分燦爛,不由得想起十歲那年初次見到陽紫的情景,她也是笑得這般燦爛,這般真誠。當(dāng)然時她穿得很是樸素,但是她看得出,她身上有那股清新脫俗的勁兒。今天又見到了,證明最重要的東西還沒沒有變。她不由得笑得更開心了。
“那好!有小紫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瘪T云也笑著說道。陽紫又何嘗不是一樣的心情?她也不由得想起兩人初次見面時的情景,她沒想到這個身著不俗的女孩兒會主動和自己說話,而且舉手投足間沒有一點(diǎn)兒富家子弟的架子。她喜歡和馮云玩兒,不是因?yàn)樗琴F族子女,將來可以攀高枝,而是覺得馮云有多數(shù)皇族貴胄少有的純粹和天真。她總是笑得那么開心,那么干凈。跟她在一起玩兒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對啦!云云,前些日子我去集市,又見到了那個手藝人,就是會捏泥人分那個。我還讓他給咱倆又捏了一個,來,我拿給你看?!标栕喜坏锐T云回答,兀自走到了正堂前的桌子邊,拿起了那個新的泥人。
馮云來到這里不多時,心中當(dāng)然也想起了那個泥人。只是她把泥人給摔碎了,雖然不是她親自摔的,但終究是自己沒有保護(hù)好它。因此她心中在猶豫要不要提那個泥人,沒想到陽紫比自己先提。而且她還又做了一個!這真是讓她慚愧。
正想著,陽紫已經(jīng)走了過來。她見到馮云臉上有些紅,知道她們曾經(jīng)的泥人應(yīng)該出了一些狀況。心中也有些踟躕不定。自打馮云進(jìn)房間,她也一直在想著這件事。她當(dāng)然很愿意把自己新制的泥人拿給馮云瞧,這樣就她一個自己一個了,大家都有,畢竟比一個有好。但是又顧慮到八年過去了,云云的泥人很難不出問題,即使她不是存心的,提起來也是會有些內(nèi)疚的。但是她實(shí)在是沒有好法子了,只能不提之前的那個,只把說話的重點(diǎn)集中在現(xiàn)在的這個泥人上。
“云云你看,像不像?”陽紫假裝沒有看到馮云的神情變化,高興地說道。
馮云心中雖有些慚愧,但她更想見到新的泥人。她伸手接住陽紫小心翼翼遞過來的泥人,仔細(xì)端詳了起來?!肮∵@是我們現(xiàn)在的樣子!”馮云驚叫道。
陽紫好像早預(yù)見了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微笑著說道:“對呀!我也沒有想到呢!那個手藝人并沒有見你,我只管讓他捏我們兩個,我也不知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長得有多么漂亮了,也只是按著多年前的印象描繪,沒想到竟與現(xiàn)在的你這么像!”陽紫心中當(dāng)然也曾驚訝感嘆過,
但是當(dāng)時沒想好怎么提起這件事,便只在心里默默激動。感嘆造化神奇。
馮云聽陽紫這樣說,心中又是一陣暖意撫過,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在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記掛她的情況下就能選擇珍藏這段感情,真是難得!能遇上這樣一位好姐妹,真是自己的幸運(yùn)!
“小紫,這個泥人真好??上А暗哪莻€被我不小心摔壞了。”說著,馮云滿臉歉意地低下頭。陽紫何曾見到過這樣的馮云?在她的眼里,馮云一直都是高貴的,聰明伶俐的,哪曾想她還有這一面。
陽紫一點(diǎn)兒也沒有怪馮云的意思,她是怕馮云會內(nèi)疚。心中好不焦急,安慰道:“云云沒事的,那只是一個泥人,摔壞了沒關(guān)系,它本身是沒有感情的。我們珍藏的,從來都是我們之間珍貴的感情。只要我們心里有彼此,那永遠(yuǎn)都是好姐妹?!标栕系穆曇艉芮宕啵@樣安慰起人來,真的讓人心里十分舒服。
馮云聽到陽紫這樣說,心中也甚為贊同,笑著對陽紫說道:“小紫說得對!只要我們心里有彼此,那永遠(yuǎn)都是好姐妹!”
陽紫笑了,笑得很清脆,說道:“時候不早了,今晚我們睡一張床,好好地?cái)⒁粩??!?p> “好!”馮云也笑得十分燦爛。
屋外,月色分外皎潔,滿天的繁星忽閃著,讓夜色變得十分美好。
烏義山的月色也很美,不過沒有人欣賞。
白忠星收到了程霸的來信,信中言簡意賅,說道:“你的徒兒已經(jīng)落入敵人手中?!?p> 白忠星心中暗驚,昇機(jī)被他們抓了去?那怎么沒有收到其他眼線的消息呢?程宗主說的話又不會假,這是怎么回事……莫非,他們不知道昇機(jī)被抓去了?這怎么可能?
越想越煩亂,他索性不去想這件事了。程霸來的信必定沒有假?,F(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要救出昇機(jī)。這孩子比其他眼線重要多了,他寧愿讓其他手下多死幾個,也不愿意讓昇機(jī)葬送在他們手里。他的父親……哼,可是他的軟肋呢!
心下正煩,他便獨(dú)自走到書房。途中路過當(dāng)年教授兩位徒兒的房間,心中一陣愴然。他表面上云淡風(fēng)輕,但內(nèi)心還是極為痛苦的。我苦心教兩個徒兒十幾年,沒想到到了京城說翻臉就翻臉。真不像我白忠星得罪做派。罷啦罷啦!既然他們和京城的那群認(rèn)真一伙,也就別怪我無情無義了。哼,老夫這次算是看走眼了,怎么會培育這兩個孬種!
心里罵著,他便踱步到了書房。書房的陳設(shè)十分簡單,只有一個書架,一個柜子,一張書桌,一把椅子,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自從多年前跟張毅決裂后,他便暗中發(fā)奮讀書。沒有老師教,他便自學(xué)。沒有基礎(chǔ),學(xué)的當(dāng)然慢,但是他也不怕慢,勤勤懇懇,學(xué)了這么些年,文化方面的確是大有長進(jìn)。
今晚又來了書房,這些書看過許多變了,本不是讀書人,看多了也就膩了??蛇@書房里的另一件東西,他再看多少遍也不會覺得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