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山派將這招生的牌子設(shè)于巍巍山腳下,上下閉塞,來去無門,一堆弟子圍在一起竊竊私語,是今日來的新生,這觀山派好生小氣,一點都看不到有尊重人的樣子,難怪只得出來招生,怕不是招的都是些初級雜役。
孟與從遠處度到人群后,如游魚一般游了進去,眼前盡是綾羅綢緞,身邊站立的大多都是富家公子哥,家境貧困的少之又少,也是這般偏僻荒涼沒有足夠的路費和守衛(wèi)是很難到達的,看來是自己多慮了,以為每個門派都和獄教的門徒一樣是撿來的孤兒。
孟與用布衣蹭了蹭劍鞘擦拭,生怕自己看起來太過寒酸。心里正在糾結(jié)是否需要易名,又嫌太過麻煩,干脆走上前去帶笑問了問:“這位師兄……”
那人抬頭看見孟與一身腌臜裝扮,人也是整個不修邊幅,恍然如同見了骯臟的乞丐一般往后退了一步,眼中盡是不屑假裝吃驚地上下打量著他“啊呀呀呀,這位乞丐兒,你叫誰師兄?你還沒入門吶!”
孟與也沒生氣,嘴里叼著幾根自己叛逆的長發(fā),脖子伸近,斜著嘴肆意地說道:“不好意思師兄,噢,不是,師——爺~,我就想問問新生入門的流程?!?p> “你老是有多大能耐現(xiàn)在就來問流程了?這才第一關(guān),后面還有三關(guān)呢,最后就算進去也不一定能見到尊者和掌門,只能掃掃地,哼,你這樣的第一關(guān)都過不了,莫要癡心妄想?!?p> 那人說著抬手整整衣冠,突出了自己的修學有源和裝扮華麗。
孟與看了看四周,似乎這位弟子不是招生的核心成員,惹還是能惹的,接下來他做了一個讓認識他的人出乎意料在那些人看來又是理所當然的舉動,他佝僂身子眼色奸滑諂媚笑道:“那公子哥兒見過掌門了嗎?”
“我當然見過了。”
“恐怕只是見過吧?!泵吓c直起身子,一臉不屑,語氣冷冷。
“你……你給我等著”那人還沉浸在剛剛尊位的喜悅中,這會兒被孟與殺了一個猝不及防,剛才得意的笑容還掛在俗臉之上,如今卻不好丟棄走開,笑容比他人還講義氣應當,呆怔了好一段時間,惱得不行氣得決眥,一甩衣袖恨恨便入了人群。
孟與絲毫不顧形象地咧嘴大笑了起來,那小嘴兒因為痛快張的要把所有人吞下去,笑者無意,觀者有心,這一笑卻是入了招生核心弟子的眼睛。
他打量著孟與全身上下,布衣布鞋,手持小破劍,脖頸極長,如鵝高昂,不卑不亢的觀察著四周,頑劣中帶一絲清雅,油滑放肆之中不失沉穩(wěn)本心,方才與那不禮貌的弟子談話他也聽到一些。
觀山派招生近年來都是些權(quán)貴子弟前來報名,像這樣簡苦的寒士愈發(fā)少了,上一個還是銀霜尊者,只是銀霜尊者一朝烏雞變鳳凰,大家心里明白嘴上是不敢提昔日她的落魄,就算是銀霜不介意,但不看僧面看佛面,祖師的面子是萬萬不能不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