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一幕幕浮上腦海,云岱睫毛顫了顫,終究是入不了夢。
她輕輕碰了碰傷口的傷,手還沒來得及放下,門口就被人推了開來,她望過去,看到孟祈走了過來。
男人眼下還帶著疲憊的青色,看到云岱在摸額頭,以為她傷口又痛了,頓時又緊張了起來。
“還疼嗎?要不要再叫大夫來看看?”
“不用。”她應了聲,就放下手拉起被子閉上眼睛。
兩次了。
又是一副拒絕交談的樣子。
孟祈再遲鈍,都能感受到她的排斥和變化。
何況他對于云岱,從來都不遲鈍。
他皺起了眉,很是具有求知精神的問,“我做錯了什么嗎?”
云岱睜開眼眸望了他一眼,“怎么說?”
孟祈:“……”他要是知道怎么說,還至于這么問嗎。
他本來還想繼續(xù)問下去,但是見云岱臉上并沒有異常,不由沉默了下來。
感覺不對勁,很不對勁。
他頓了頓,開口:“你放心,昨天的事,我會幫你討回公道的?!?p> “嗯,多謝。”并沒有多說,她重新閉上眼睛。
孟祈只知道自己很不喜歡她這個樣子,具體什么,卻說不太上來。
“那我晚點來看你,好好休息。”說完他便離開了。
等出了云岱臥房的那扇門,男人臉色不復溫柔,他直直往孟府大廳那去。
大廳內(nèi),站著兩名男子,見到孟祈,十分恭敬的喊了一聲:“祈爺?!?p> 孟祈面沉如水,坐在主位上,沉聲吩咐:“懷舜,三天之內(nèi),鳳城不能再有郭仲翰的郭家?!?p> 其中一個瘦高的男人聞言,半句廢話都沒有直接應了一聲:“好?!?p> “亦楨,教訓郭家那個郭詩琳,完了后趕出鳳城,讓她這輩子都不敢回來。”
“為什么啊?!北粏疽鄻E的男人顯然問題就比較多了,十分好奇的追問,“祈爺,好好的教訓一個小姑娘干什么?多殘暴,一點都不憐香惜玉?!?p> 孟祈冷冷的抬眸,只說了兩個字:“想死?”
頓時亦楨就閉嘴了。
今天祈爺一看,心情就十分不美麗啊,連開個玩笑,都兇的要殺你全家似的。
懷舜惡狠狠瞪了眼這同伴,一天天,光那張嘴就害死自己了。
“阿楨這人就這樣,祈爺否理他,他嘴上是這么說,做起事情來您是清楚的?!彼麕兔φf著好話。
其實平日亦楨也這么說話,孟祈都是由著他去了,知道他嘴上是這么抗議,干起事情來比誰都狠辣利落。
但今日,很顯然,孟祈的心情簡直是瀕臨到最低點。
“下去吧,這幾日孟續(xù)閣那邊你們兩個負責打理?!彼麚]揮手,冷漠中帶著煩躁。
“那祈爺不……”亦楨又想開口,懷舜眼皮子一跳,直接拉著人衣襟扯出了大廳。
“你他娘長沒長腦子啊,祈爺讓你整郭詩琳,那是因為那個姓郭的把祈爺?shù)姆蛉送葡铝怂腥艘頎數(shù)南眿D死,你他娘的還要祈爺憐香惜玉?你還真不怕祈爺直接砍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才跟你一起做事。”一出大廳,懷舜就罵罵咧咧,被這豬隊友氣到太陽穴直跳。
“欸!”亦楨驚奇的一叫,“我怎么不知道這件事?太過分了,竟然有人要害夫人!我現(xiàn)在就去取了那個姓郭的狗命,但膽敢傷害夫人,她不知道祈爺?shù)姆蛉司褪俏业姆颉?p> “你再說!”懷舜快速打斷他未落的話,氣的青筋都要暴起了,“禍從口出你知不知道,祈爺?shù)姆蛉司褪悄愕闹髯樱∧銈€蠢貨?!?p> 亦楨訕訕然的摸了摸鼻子,被罵的不敢吭聲,這不是一時口快嘛,他又不是真的敢肖想夫人。
大廳內(nèi),孟祈依舊坐在主位上,孟廣明一過來,就看到自己兒子跟閻羅王似的,渾身散發(fā)著冰冷。
“那個……云丫頭怎么樣了?聽下人說已經(jīng)醒了?!?p> 孟祈沒回答,連眼神都懶得給一個。
孟廣明討了個沒趣,只能坐在一邊,喝了一口茶。
他也沒想到郭家那姑娘會直接找上門來嗆聲啊,還把他兒媳婦給推下了水。
得虧孟祈沒同意納妾,不然納進來這等貨色,整個孟府的安危不得岌岌可危。
孟祈沒搭理孟廣明,又回東院去了。
看到小苓和小蘿兩丫頭拿著桶和瓢勺,在院子里澆著花。
以往這些花和那兩棵海棠樹,從來都是云岱親自打理的。
他眼神一黯,走了過去,“給我吧?!彼焓种苯訌男√}手里把瓢勺拿走,默默的澆起了花。
兩個小丫頭頓時愣了愣,傻傻的對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