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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樓云霧沁花瓷

第五十二章:提親

南樓云霧沁花瓷 糖心羋 3430 2020-08-27 16:07:36

  我聽見槍聲,轉(zhuǎn)頭看見秦翰拿著瑾瑜的配槍,那女人應(yīng)聲倒地,手上的刀掉落。

  “四娘……”我走到她身邊,好在丹青扶住四娘,鐘毓跑過來。

  “鐘毓,你沒事吧?!?p>  “哥,你沒受傷吧?!蔽囊鹱ブ娯沟氖直邸?p>  “我沒事,先送娘回房吧?!?p>  “好?!闭f完文茵帶著丹青走在前面。

  鐘毓抱起四娘,回頭看著秦翰,“謝了?!?p>  大嫂也跟在后面,我本想過去,欣溶攔著我,使了使眼色。

  家中一時間亂作一團(tuán),周夫人被嚇得不輕,周瑾言盯著倒在地上的尸首,暗自發(fā)愣。

  “舅舅,現(xiàn)在您相信她是兇手了嗎?若不是仲離方才及時開槍,怕是我三弟現(xiàn)在也難逃毒手。您覺得,我會找人來害自己的親兄弟嗎。”

  馮督察坐在一旁,也是聽著一半,想著一半,

  “我看,今天就先這樣吧,大少爺說的不無道理。”

  “馮督察……”

  “既然有證據(jù)證明此人就是殺害令郎的兇手,就拿回警局仔細(xì)查探,派人調(diào)查一下這個女人的來歷。若真是受人指使,那定會將此人重新捉拿,若只是她一人所為,她現(xiàn)在已死,也算是給周少爺一命抵一命了?!闭f罷,馮督察站起身,周家人見他無意再探,只好作罷,

  “有勞馮督察跑著一趟,改天專門招待您,那我就先帶內(nèi)子和小女回去了。”

  周夫人盯著我的目光切齒腐心,到現(xiàn)在她還是不相信這件事和姚家無關(guān)。

  她走到那女人身邊時,不屑的瞥著,

  “就這么一個來歷不明,粗魯卑賤的女人,怎么配為我兒償命……謹(jǐn)言,你過來?!?p>  周瑾言拖著腳步,將頭偏向一邊,結(jié)果被周夫人使勁兒拽過去,嚇得直跳腳。

  “有什么好怕的,一個死人……仔細(xì)看著,記住你大哥的仇,不能忘了知道嗎?”

  “……知道了?!彼÷曊f完,忽然作嘔,奔向門外。

  “舅舅,我還要善后,就不送你們了。申伯……”

  “大少爺。”

  “送舅舅他們還有馮督察到門口。”

  “是?!?p>  總算是送走了這些“貴客”,元青受了傷,只好讓家里的護(hù)院抬走了地上的尸首,結(jié)果從她身上掉落出什么東西。

  大哥走上前拾起,是我那天在浮橋上看到的景泰藍(lán)的鏤口簪花,我本想過去,和秦翰對視,又停住腳步。

  “這么精致的簪花,可不像是她的東西……先收著吧?!?p>  大哥將簪花遞給秦翰,我默不作聲。

  “父親,方才多虧了仲離,才讓鐘毓得以躲過劫難?!?p>  公公本因為她和文茵的事有些成見,可是今日他救鐘毓一事對姚家來說是個不小的人情,以姚家的身份和地位,救命恩人的人情,總不能是兩句感謝就能應(yīng)付的。

  公公若有所思,站起身走到秦翰身邊,

  “這件事的確是我姚家欠你個人情,鐘毓是我家中最年幼一子。只是想來你家中條件不差,定不缺什么金銀玉石,若是可以的話,就讓東霖為你謀求個好軍職,你看如何?”

  秦翰會心一笑,像是知道公公要說的話。

  “其實也算不上什么人情,從前在軍中還是承蒙大少爺提拔,仲離本想著能多跟著大少爺學(xué)習(xí)就是,也沒有什么宏圖大志。只是……”

  公公見他并不想什么加官進(jìn)爵,似有其他的請求,

  “但說無妨?!?p>  “……我從前還是士官的時候,有幸認(rèn)識二小姐,覺得她率真無邪、落落大方。其實仲離很早就對二小姐有種莫名的親近感,那時候我并不知道他是令嬡。當(dāng)時見她只是看得出并非是普通人家的姑娘,我本以為自己是一廂情愿,后來才知道二小姐的心意。當(dāng)然仲離自然不敢有非分之想,只是希望您可以給我個機(jī)會,能不能讓我……”

  “能!”文茵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興高采烈的追過去,“我早就和家里人說過,這輩子,只嫁你一人?!?p>  公公輕咳了兩聲,拽開她,

  “沒個規(guī)矩,一個女孩子說這話成何體統(tǒng)?”

  “那我來說,仲離和文茵情孚意合,望您成全?!?p>  他可真是會“趁熱打鐵”,正趕在這時候提這些。公公現(xiàn)在肯定是左右為難,可他不止一次助姚家的人脫困,從前跟著大哥的時候還有這次幫助瑾瑜甚至是救了鐘毓。若是文茵沒有這個意思還好,可這關(guān)鍵就是文茵對他有意,還因為兩人的事和家里面鬧情緒。

  “依我看,老爺,不如就當(dāng)成全了他們兩個。我看這仲離不也是相貌堂堂,能跟在東霖身邊就說明他有八斗之才,如今又是我們姚家的恩人,若不是東霖及時趕回來,瑾瑜還不知道會怎么樣呢。姐姐,你說是不是?”三太太倒是緩過神來,悠哉的神情看熱鬧一樣。

  “文茵是我們姚家的幺女,如今文怡嫁了人,就剩下文茵這一個女兒。今天確實是我們姚家欠了你的人情,可這‘丁是丁,卯是卯’。你要是真的想和文茵在一起,總要讓我們寬心,不會日后將自己今日之言拋諸腦后。”

  “宜修說的沒錯,既然你今日提出來,我也就直說,我擔(dān)心的也正是你逞一時之快,只會讓你們兩個追悔莫及。這對我女兒來說,遠(yuǎn)比你要難過的多?!?p>  秦翰盯著文茵的眼神,無奈又含情。

  “爹……爹……”文茵扯著公公求情,公公無動于衷。

  “淑慎,把文茵送回房,我有兩句話想與他單獨說?!?p>  “是,老爺?!?p>  “你有什么話不能當(dāng)面說啊,爹……”

  “二小姐,您就先和老奴回去,老爺不會為難秦少尉的……”淑慎姑姑拉著文茵上樓。

  “爹……”

  好不容易解決了瑾瑜的事,文茵這邊又是一樁,公公這個一家之主還真是辛苦。

  “宜修、荊云,你們都先回去吧。”

  說罷公公走在前面帶著秦翰往書房的方向走,我想著先去看看四娘,婆母按了按額頭,答應(yīng)著。

  我進(jìn)去的時候,四娘已經(jīng)醒了,坐在里面輕聲抽泣。

  “好了,娘,我這不是沒事嗎?你看看……”鐘毓把著四娘的手,輕放在臉上。

  “娘方才真的是嚇?biāo)懒?,你要真的出什么事,可怎么辦啊……”

  “娘,我不吃飯都不見你這么擔(dān)心,哥哥不是沒事了嗎?可是多虧了仲離,要不然……”

  “住口!”四娘聽見這話就變了臉,“你和他名不正言不順的,連名字都不叫了?再說你那是自己耍小性子,你哥哥差點兒連命都沒了……”說著說著又開始哭泣。

  “娘,你說話要講道理,方才是仲離救了我哥,他什么都要求,還向父親提親……”

  “你說什么?提親?”

  “四娘你先別急,父親正和秦少尉談這件事,畢竟事關(guān)文茵終身,父親自有定奪。”我坐到大嫂身邊的凳子上。

  “那老爺……是答應(yīng)了?”

  “這個……還要等公公說了才知曉,不過今天這件事秦少尉確實幫了不小的忙,至于他對文茵的心思就要看能否過得了公公那關(guān)了?!?p>  “不行,我要去看看……”文茵站起身要走,被淑慎姑姑擋在前面,“姑姑……”

  “二小姐,老爺吩咐了,您就別為難我了。”

  我走過去,把著她的右臂,

  “文茵,你不是相信他嗎?他若真的對你心意不改,那不管誰攔著都不會放棄,若他連這點都做不到,如何能讓人相信,他有和你度一生的決心?!?p>  文茵轉(zhuǎn)過身,抓著我的手,

  “父親真的不會為難他?”

  “不會的,文茵。”大嫂也勸說著,文茵這才算是消停下來。

  在四娘的房間里坐了小半時辰,我們便各自回房,我回想今天的事,也看不懂秦翰到底是什么立場。從前只知道大娘是他的姑母,可是他竟然幫著姚家找到了兇手,還是秦家人。又在千鈞一發(fā)之際,毫不猶豫的殺了那個女人,看那女人的反應(yīng),好像不認(rèn)識秦翰。

  那次在山上的時候,她曾和我說,不受命于大娘,若真是秦家上面的人培養(yǎng)的爪牙,秦翰沒有見過,倒也是正常??刹还芩遣皇钦娴闹?,現(xiàn)在秦家的這個死士沒了,消息早晚會傳回去,她既效忠秦家,雖不受命于大娘,卻是在為她辦事??磥砬睾策@次是不好交代,大娘家中若想脫身,要么“自斷一臂”,和這死士撇清關(guān)系,要么也是要憑著秦翰的薄面,求他個人情。

  以秦翰現(xiàn)在的位置,今日一事以后在姚家中更是恩人,甚至?xí)闪恕皽?zhǔn)賢婿”,有了這層關(guān)系,自然不必?fù)?dān)心禍?zhǔn)屡R身。

  “小姐,你怎么還是心事重重的,二少爺?shù)氖虏欢家呀?jīng)有眉目了,我聽大少爺?shù)囊馑?,這兩日,二少爺應(yīng)該就能回來了?!?p>  “嗯?!?p>  阿夏詫異的瞧著我,還以為我是在為他的事憂心,瑾瑜的事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我更擔(dān)心的是秦翰真實的目的。

  罷了,至少現(xiàn)在能看出,他不是和大娘一頭的,至于是不是在獨自故作謀劃,以公婆的眼力,他若有歹心,也難躲得過。

  第二天大哥說可以將瑾瑜接回家,我?guī)е⑾娜ゾ值尼t(yī)護(hù)所,他在輸液的病床上睡著了。

  我走到他身邊,悄聲坐下,見他臉上有了血色,不再像上次的那樣憔悴。我將手伸過去,想試試有沒有發(fā)燒,一下被他抓住,左手摟住我的腰,直接貼到他面前。

  我沒有像往常一樣躲避,直勾勾的盯著他,他倒是不習(xí)慣,松開手,

  “聽大哥說,你昨天在周家人面前不停護(hù)著我,你就不怕得罪了他們?”

  “我有什么好怕的,他們也沒理由怪在我頭上。你既然沒事,為什么還躺在這兒?”

  “當(dāng)然是等著我妻-子來接我回家?!彼€刻意加重了這兩個字。

  “幼稚?!?p>  “你去哪兒,不管我了?!”

  他拔了針踩著鞋追上來,還推開了一旁的醫(yī)護(hù)員,當(dāng)真是“活蹦亂跳”。

  之后在家中,公公沒有提及那天和秦翰說了什么,只是從那以后,也沒有阻撓秦翰和文茵見面。想來也是為了穩(wěn)住文茵的性子,她現(xiàn)在孩子心性,越是不讓做的事,就越抵觸。先不要說他能否娶文茵,最起碼可以讓文茵不再因為胡鬧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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