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媽婉兒抱著至清,在缸中藏了一天一夜,由于饑渴難忍,嬰兒又需要哺乳,等到天亮后,聽到外面了沒有響動,便抱著孩子艱難的從缸中爬出,出來以后被眼前的景象嚇壞了,大火把整個村莊夷為平地。大多數(shù)村民都在睡夢中被燒死,
“什么,火失控了,你個廢物,不說讓你只燒王府里的人嗎?”縣長聽完后勃然大怒,手里的杯子啪的一聲摔在地上摔了個粉碎,他一屁股癱在座子上。
這回可玩大發(fā)了,整個村莊失火要是查下來,這事一旦被告發(fā),自己的烏紗帽恐怕是保不住了,被判個欺君罔上,還有殺頭之罪。雖然皇帝昏庸,但是身邊還是有一些忠臣能士的。碾死他就像碾死一只臭蟲。
“小的也沒想到,小人剛放完火,就刮起北風(fēng),火勢順著風(fēng)越刮越大,小人一看形勢不妙,就跑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來人啊,全部給我拉下去,斬”縣長說完,站在臺下的幾個衙役將這幾個黑衣人連捆帶綁的推了下去。
“太爺,小人冤枉啊,求太爺寬恕則個”任憑他們怎么喊叫,臺上的太爺始終不肯看他們一眼。
這些人是必須要死的,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萬一哪個嘴巴不嚴,將此事說出去,不但自己性命不保,還會牽扯到別人。當(dāng)今皇帝的殘忍手段他是聽說過的,什么五馬分尸,凌遲處死,腰斬,泡治,想想就心驚膽戰(zhàn)。
“太爺不必憂慮,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好,再者說了,王貴一家,為何放著京城洛陽不待跑到這個小小的永安莊?小人查過了,這個人在京城背景不小?!睅煚斆嗣耐醢撕?,故作神秘的道。
“這事,我知道,但是京城那人只是讓我刁難他,殺死他一個人,并沒說讓我把他全家趕盡殺絕?。r且,他家那位大爺只是被下了大獄,并沒被殺死,一旦被放出來,恢復(fù)實權(quán),知曉此事,你我還是性命難?!?p> “依我看,他家那位放出來是不大可能,除非改朝換代,當(dāng)今皇帝只沉迷美色,游玩這些根本不理朝政,朝廷上的事都被那位宦官李大人掌握,太爺此時還需做兩手準(zhǔn)備,第一,立刻飛鴿傳書,向京城那人說明此時情況。求他秘密弄死牢獄里的那位,以絕后患。第二便是,收拾東西,見勢不妙趕緊跑吧!找個無人知曉的地方,隱姓埋名,”
“也罷,事到如今只好如此了,這些年,兢兢業(yè)業(yè)只做到七品縣令,這個芝麻大小的官,早就做夠了”縣長嘆了口氣,想到自己年輕時的宏圖大志。沒想到老了老了,晚節(jié)不保。
婉兒看著懷中熟睡的嬰兒,眼中含淚暗自道“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只是該如何養(yǎng)你??!”說著,眼中的淚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淚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孩子的臉上,驚醒了懷中的嬰兒,那嬰兒并沒有哭鬧,還沖著她笑了一下,就是這一笑,喚醒了她心中的母性,自己孩子死了以后,孩子終究是娘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沒人知道她是多么想念他,雙眼差點哭瞎。
這個孩子的到來,算是彌補了之前她內(nèi)心的傷痛。在這一刻,她決定,不管怎么樣一定要把這個孩子撫養(yǎng)成人。
這個地方肯定是待不下去了,她雖然不知道這個府中發(fā)生了什么事,但是如果繼續(xù)在這個地方呆的話,這個孩子早晚會暴露,到時候在被這些人盯上。。。那些殺人不眨眼的人,想想就可怕,至于昨晚的經(jīng)歷,她只愿是做了個噩夢。
一個死了丈夫的寡婦,帶著一個死了爹媽的孤兒,婉兒左思右想,只能回到娘家,自己父母曾經(jīng)居住過的那個村子了,娘家在武篆縣潯陽村與這里隔著幾百里地,那里地處偏遠,天高皇帝遠,經(jīng)濟條件又不怎么好,但是村里民風(fēng)淳樸,雖然父母都過世了,但是好歹還有個哥哥。因為家里實在太窮了,所以哥哥到三十多還沒娶上老婆,母親只好把家里的大黃牛賣掉,給哥哥到臨縣買了個老婆。來了之后,母親活著的時候還好,溫順賢惠,母親一去世,便控制哥哥房產(chǎn),把婉兒趕了出去。哥哥是個老實人,面對嫂子的強勢,敢恕不敢言。
婉兒無意房產(chǎn)之爭,但最終還是被她無情的趕了出去。好在丈夫通情達理,帶著她來到清河縣,此時婉兒已經(jīng)懷有四個月身孕,沒想到剛到清河縣,丈夫就病倒了,也沒錢請大夫,眼看丈夫身子一天比一天弱,最后一口氣沒上來。婉兒傷心過度,又加上營養(yǎng)不良,導(dǎo)致了早產(chǎn),孩子也沒保住。
看著懷里這個孩子,婉兒也想過拋棄,畢竟自己只是一個寡婦,帶這個孩子,回到村里,難免有些閑言碎語。但是她一看懷中的嬰兒,心中又多有不舍。
“哎,帶你走吧,今后是死是活看你自己造化了”婉兒最終心中不舍,決定帶著這個沒有名分的孩子,回村里。
此時,已近凌晨,正好是沒人的時候,只有找不到家的大黃狗嗷嗷叫兩聲,顯得有些悲涼,昔日的繁華一場大火過后已近不復(fù)存在。婉兒不敢在多想,抱著孩子趁著蒼茫的夜色狼狽而逃,唯恐被人發(fā)現(xiàn)。
好在路上并沒有什么行人,一路上很安穩(wěn)。
婉兒抱著孩子,沿著官道一路北上,雖然婉兒身體非比尋常女子,但是終究是個女人,還抱著個孩子,走兩三個時辰就得坐在路邊上休息一下。到了晌午,抱著孩子已經(jīng)走了差不多大半的路程。
由于趕路趕得急,并沒帶什么吃的,又饑又渴,孩子也餓的嗷嗷直哭。由于饑餓,她已經(jīng)沒有多少母乳了,只能找塊尖利的石頭,把自己手指劃開個口子,讓懷中的孩子吸自己手指流出來的鮮血。吸了一會,嬰兒不在哭鬧,婉兒坐在路邊,稍事休息。
“這個孩子若是能活下去,也算是個奇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