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不會死了吧?”
“我看多半夠嗆了?!?p> “……”
列風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往擂臺之外走去。
“快叫人來把這個尸體抬走,放在這里,礙事!”冷酷的聲音傳來,臺下的眾人只有敢怒不敢言的份。
就在這時,忽然間,有人驚呼一聲,眾人朝著臺上看去,發(fā)現(xiàn)原本躺在地上的陳鷹揚竟然翻了個身,顫巍巍的站立起來。
“戰(zhàn)斗還沒結束呢,你就想走?”陳鷹揚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活動了一下身上的筋骨,發(fā)出咔咔咔的清脆聲音。
“我沒看錯吧?他怎么跟個沒事兒人似得?”
“這,是個野獸吧,打不死的?!?p> “哼!不過是抗打了一點,終究還是難逃一敗。”
許多人嘴巴咋舌,說不出話來。列風行本來都要走出去擂臺了,身形一頓,回頭道:“你這小子是否是個打不死的小強?怎么還沒死?!?p> 不愧是要塞中人,這武技確實是強悍,令人眼熱,當然如果對方知道他不但一點自覺都沒有,反而還在打自家武技的主意一定大翻白眼。
“就此認輸不好嗎?非要來送死。”
列風來搖著頭,身形一動,再施腿法。
“斷魂烈風!”
腿法狂暴至極,音爆的巨響迭起,勁風壓體而至。
陳鷹揚蹲身坐馬,依舊是最簡單的招式——拳頭,他的拳頭在血氣烈焰的包裹之下,看上去碩大無比,每一下?lián)]出,都激起猛烈的音波。
“這什么家伙,怎么這么猛?”列風來真的有點急了,這家伙什么武技都沒有,全靠一雙拳頭,就這么猛?他正準備使出更強的武技,驀然發(fā)現(xiàn)左腿動彈不得。
“撒手!”
列風行大吼道,想要掙開那束縛,卻發(fā)現(xiàn)左腿像被鐵鉗子箍住一般,簡直疼痛難忍。
列風行飛身旋轉,鐵肘側擊,將身體彎曲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打向陳鷹揚后腦。
砰!
熟料陳鷹揚的反手就抓住了鐵肘,大手中傳來可怕的勁力,幾乎將列風行的肘子給捏碎了。
“你……撒手!”
“沒那么容易?!标慂棑P面色冷酷道,“你之前說長空城的人,大荒的武者都是廢物,現(xiàn)在我給你一個道歉的機會,收回剛才的話,我就饒你不死。”
說起來陳鷹揚此生都還沒離開過長空城呢,在他眼中,在他的心底,這座城池可以說是他的家,也是他心中的神圣之地,若是有人侮辱,那他一定是第一個不答應,現(xiàn)在有人在此地拉屎撒尿不當人,是時候讓他這個鷹天尊的傳人來出手了。
列風來卻嗤笑一聲,道:“說你們是廢物,有什么錯誤之處?你們只不過是掉在帝國之后的一根尾巴而已,還真的將自己當作是帝國的臣民?哼!你們不但實力弱得厲害,還認不清自己,妄想和我們平起平坐,真是可笑?!?p> 陳鷹揚笑道:“既然你執(zhí)意尋死,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烈風來更加不屑道:“可笑,你還真的以為自己有機會?讓你嘗嘗這一招:斷頭鐵斧!”
另一只腳,從天砸下,猶如斷頭臺上對犯人處以極刑,使其身首異處的鐵斧,這一腳乃是列家體術中腿法的精髓之一,一旦大成,運足了十二分的力道,不要說大石,就是鐵塊也要也要化為鐵餅!
列風來在左腿和左肘被人抓住的情況之下仍然能夠發(fā)力打出可怕的一招,可說其身體的柔韌性絕非常人可比,這乃是累年苦修之果,看他才十一二歲的樣子,就有這等功力,不但是耗費了巨大的資源,也是功行不輟的勤奮。
但他的對手是陳鷹揚,融合了龍血,開有三處龍穴的人。
巨斧砸下,陳鷹揚只將腦袋一偏,避過要害,于是那巨斧砸上肩頭,發(fā)出低沉之極的響聲。
陳鷹揚只感到一種泰山壓頂般的千鈞重擔壓下肩頭,貫滿全身,但他的脊梁挺直的像一根柱子,像插在那青石板臺上的一根釘子。
轟!
塵埃彌漫,土屑紛飛。
“這……這一腳下去,還有活人?”
“這是什么腿法,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眾人看不清煙霧內的狀況只能在外面作徒勞的猜測。
“我猜陳鷹揚已經變成一堆肉醬了?!毕惹拜斀o列風來的那個家伙道。
“我靠,你這個家伙輸了就見不得別人贏嗎?不會說一句好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陳鷹揚可是在為我們長空城而戰(zhàn)!”許多人看他如此,都不爽的道。
“嘿,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你們心里也明白,在這樣的一腳之下,誰能活命?再說了,我們長空城本來就只是神龍帝國的附屬城池而已,根本沒資格和他們平起平坐,認清現(xiàn)實吧,對你們有好處!”此人道,他的目中盡是嗤笑和冷酷,表現(xiàn)出接受了一切羞辱的瘋狂。
“話……話雖如此,但是……咦?”
“我沒看錯吧?”有人驚呼道。
“這……”
秋風吹來,將那漫天的塵霧吹走,露出了臺上的本來面目,一眼望去,那景象震撼人心。
之只見陳鷹揚站在那臺上,凝立不動,雙腿則沒入青石板鋪就的決斗臺之中,以他為中心,四周的青石板寸寸龜裂,那裂紋就像是蜘蛛網般密布。
“可惡,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來頭,這都不死?”列風來大吼道,他真的有點快要瘋了,從來沒見過這能抗的。
“所以,你的招數(shù)都使完了嗎?”陳鷹揚冷笑道。
“你想怎地?”
陳鷹揚沒有再和他廢話,徑直將其高舉在天,然后猛然砸下。
轟!
簡直是可怕的巨響,伴隨著咔咔斷裂之聲,直接將地上砸出一個大坑來,塵霧漫天,場面狼狽不堪。
“噗!”列風來吐出一口鮮血,發(fā)出一個微不可聞的呻吟,那股劇痛幾乎讓他崩潰,他感覺全身的骨頭都斷了,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睜眼一看,一顆巨大的拳頭從天砸下,嚇了個激靈,連忙躲開,結果他腦袋旁邊就多了一個大坑,巨大的拳頭直接將青石板都打穿了,將一塊塊碎裂的石塊震飛出去。
“這長空城里面有那么一個男人,不是那種不能和你平起平坐的人,而是你需要仰視的人,明白了嗎?”陳鷹揚道。
“哼!我就知道你不敢下手,等著瞧吧,我的家仆馬上就來,到時候我看誰能救你!雖然我不知道你怎么如此詭異,但是稍帶片刻,你就是砧板上的魚肉!現(xiàn)在,你向我求饒還來得及?!?p> 列風來冷笑,他看準了陳鷹揚不敢動他,要知他們列家和蒼元宗關系匪淺,擁有長空城事物的直接干涉權,屆時只需要動用這個權力,仍然能夠將這個家伙收拾得妥帖!
陳鷹揚聞言愣了一下,旋即微笑道:“好的,看看我的道歉方式你是否滿意?”
“你想干什么?”列風來驚道。
陳鷹揚抓住了他的右腿腳踝,直接掄動了起來,在空中發(fā)出呼呼的聲音,而后直接砸在地上,發(fā)出砰砰的聲音。
“這……這也太猛了吧?”
“這還是人嗎?”
臺下的人都已經說不出話來了,感覺所有的驚訝都在一天之內吃盡了,從來沒有看過這么猛的人。
“給我住手!”
一聲驚天的大喝從遠處傳來,直接將陳鷹揚驚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停下手中的動作。還沒看清是誰,一只大腳從天空降下,朝著他的天靈蓋砸來。
死亡的威脅籠罩而來,陳鷹揚感到全身如墜冰窖,這一腳使他無論如何也擋不了的,并且完全可以將他置之死地。
也是陳鷹揚情急智生,當機立斷,將列風來早已昏倒的軀體往上送去,他料定這個家伙不會對列風來下手。
果然,這足有千鈞之重的一腳輕輕掠開,他的手上頓時空空如也,原本還在手上的“肉盾”早已不見了蹤影,反而另一只腳從側面襲來。
陳鷹揚手捏成拳,側轟而去。
砰!
一拳仿佛打在鋼板上,陳鷹揚直接被一股巨力拂開,將身后的木樁撞的斷飛出去。
那列風來口中所說的家奴身穿一件白色長袍,上面印著一團火焰的圖像,那是列家的家徽,上唇兩撇八字胡,修剪的完美,頭戴一頂別致的帽子,看上去干凈利落,十分干練。
這是先天境界的高手!
陳鷹揚心沉了下去,想起了那天晚上他們在黑市將荒人踩在腳下的情形,明白他們是不會在意什么擂臺和決斗的規(guī)矩的。
無倫在何時何地,只要兩個對手還在擂臺上,不論兩人打成什么樣子,其他人都不能干預插手。這是決斗的規(guī)矩,但很顯然列家的人并不會在意這些,因為在他們眼中這長空城內的人都不能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