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仆將一顆藍色的丹藥送入那列風來的口中之后,便將列風來的放在一邊,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道:“竟敢如此對待小少爺,我列軍決不能饒恕你?!?p> 言罷一對掌印橫空而來,遮天蔽日。
真氣化形!這是先天高手的才有的能力,后天武者體內(nèi)的后天真氣是無法做到離體傷人的更不要談真氣化形了,因為后天真氣離體之后很快就會逸散,和先天真氣那類精純至極,無堅不摧的真氣是無法比擬的。
陳鷹揚當空一拳,揮動紫色的拳頭,打向那巨掌,巨掌發(fā)生一陣漣漪,卻仍舊不減其勢頭,直接令陳鷹揚倒飛出去,撞在那一根大柱之上,那大柱應聲而斷,發(fā)出一陣哀鳴。
陳鷹揚則頹然落在地上,不停的咳血。只是一招,已叫陳鷹揚受了重傷。
“嗯?竟然還沒死?”列軍皺眉道,正要將列風來抱走,忽見這等情況真是。
陳鷹揚從地上爬起來,擦干嘴唇上的血跡,身上的血氣雖然衰敗,卻仍然旺盛,尤其紫色的血焰更是熊熊燃燒。
“嗯?紫色的血焰?”家仆嘀咕一聲。
“這是什么體質?”他感到十分詫異,與此同時,大鳥般橫空而來,正要將陳鷹揚抓回去,研究個透徹。
正在此時,另一人捷足先登,令他的獵物落空。
“老爹,你來得也太晚了?!标慂棑P搖頭道。
“唉,你可真會給老子闖禍,真是難以收場?!标愋詿o奈道,這次可不是小事。
“沒辦法,沒有人能收拾那小子,只好我來了?!标慂棑P道。
“……”陳玄霸無言以對。
“哼!給我拿來!”列軍冷冷道,身形一閃大手朝著陳鷹揚抓取,全不顧在旁的陳玄霸,從這可以看出來其列家霸道至極的作風,全然不將旁人看在眼內(nèi)。
不過他真的是挑錯了對手,陳玄霸像是沒有看見他的手抓向兒子一般,徑直對準他的手爪就是一拳轟去。
這一拳便看得出來陳玄霸的功力,那列軍也不敢怠慢,他也是初次來此,并不知曉此地高手的實力,料不到陳玄霸同樣是霸道無比的路數(shù),而且他已經(jīng)感覺出來此人絕不簡單。但乃是列家的人豈能退縮,當即當仁不讓的與陳玄霸的拳頭來了一記強強碰撞。
兩人各自退開,陳玄霸道:“犬子得罪了列家少爺,我來賠個不是,全是在下教子無雙之過?!?p> 列軍道:“你們這些荒人,敢動我家少爺,就是死罪?!?p> 說罷卷土重來,掌風一動四周一股漩渦平地而起,叫人遍體聲寒,一股橫起的渦輪當空絞去,帶著四周的塵土,凝聚成一股的可怕的風暴,暴風中充滿了爆炸性的先天真氣,觸之則傷,卷入其中,哪還有命在?
陳玄霸哈哈一笑道:“閣下此言差矣,列少爺和犬子乃是公平?jīng)Q斗,誰輸誰贏,都是旁人不可干預的,像閣下這樣橫插一手,豈不是壞了規(guī)矩?”
從容一掌,徑直穿過那漩渦額風眼,暢通無阻的接住了那家仆藏在漩渦之內(nèi)的一一拳,轟然一聲,漩渦驀地脹大,宣泄開去,爆炸性的能量將所有不夠堅實的物體卷飛出去,許多在場的弟子都被掀飛了出去。
這就是先天之間的戰(zhàn)斗嗎,僅僅是余波就讓他們?nèi)淌懿蛔。?p> 列軍這才明白眼前這個男人完全擁有和他相抗的實力,這才道:“我家少爺是來考校這下院弟子的實力的,這陳鷹揚卻突下殺手,這難道不是罪該萬死?”
陳玄霸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犬子了,既然要考校就難免要出手比劃了,列少爺既然是來考校下院的,想必實力驚人,在下院眾多弟子之上。恐怕犬子亦想不到能夠傷到他吧,這肯定是誤會?!?p> “你……”列軍亦感到啞口無言,眼前這家伙不但實力強勁,說到底這還是列家少爺沒有能正確估量對手的實力,才落在一個被動的局面。
“小小年紀,如此狠毒,如此欺辱列家子弟,真當我列家無人?哼!今天若是每個說法,要么讓你陳家的兒子跪在地上,磕上幾個響頭,要么就等死吧!”家仆列軍搬出了列家的大名,施壓道。
眾人一聽列家之名,登時害怕起來,要塞內(nèi)的家族實力何其強悍,他們這些邊荒的人豈能是對手。
陳鷹揚聞言冷冷道:“分明是你列家的人出言不遜,說我長空城無人,我才出手和他比劃的,拳腳無眼,受了傷,那也是決斗臺上的事情?!?p> 列軍道:“這就是你下此殺手的理由?小小年紀,這等心很毒辣,今日我正該替天行道!”
陳鷹揚笑道:“方才這位列少爺?shù)氖种槐任腋佣?,更加狠,若是我不加以反抗,只怕我現(xiàn)在就不是受傷那么簡單了!”
列軍冷哼一聲,正要反唇相譏,忽然間一個蒼老的聲音道:“諸位可否聽老朽一言?”
眾人回頭去看,原來是一個白發(fā)蒼蒼,身形佝僂矮小的老頭,正緩緩走來,他的身后是許多風聞事態(tài)的民眾。
“你是什么東西,此地哪有你說話的份兒?”列軍冷笑道。
“這是……胡大師?”
“對啊,他怎么來了?”
“他不是一向不問世事的嗎?”
眾人都嘀咕開了,誰人不知這胡大師乃是長空城內(nèi)唯一一個煞天師以及銘文師,許多名刃上面的紋路都是他的手筆,同時他也是城內(nèi)最為神秘的幾個人之一,其真實的實力無人知曉,只知道他身手不凡。
陳玄霸看向這個老頭,皺眉沉思,不知道他是意欲何為。
枯瘦老頭胡大師緩步走來,一步一個腳印,四周的空氣出現(xiàn)陣陣波動,一步一步,每一步時間都不差一分一毫,距離亦是如此,產(chǎn)生的空氣波同樣是一層疊一層,許多低階武者開始不由自主的左搖右晃起來,一股力量正在裹挾著他們。
真氣彌漫,這又是以為先天武者!
列軍暗道這下便不好辦了,更可恨的是武府的府主和本城的城主都不見人影,令他陷入孤立無援的狀態(tài)。
胡大師那蒼老的聲音道:“老朽都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了,這列家少爺出言不遜在先,對邊荒武者橫加貶損,陳家少爺出手在后,不過手底確實不知輕重,不若兩相抵消過錯,各退一步,如何?”
列軍仍是心有不甘,若是叫族中之人知曉了少爺被邊荒的人暴打,那么他這個家仆恐怕真是吃不了兜著走,眼下自然應該為少爺討回公道,將功贖罪了,事實上他也料不到自家少爺會栽跟頭,否則他定然是守護周全,不至于出現(xiàn)這種局面。
胡大師接著道:“列家少爺不將我邊荒之人放在眼內(nèi),橫加羞辱,在擂臺戰(zhàn)敗,總不能怪罪他人吧?這樣的話,豈不是列家借勢欺壓我們邊荒之人?”
老頭的話登時引起一片響應,群情激奮起來,令列軍大感棘手,事態(tài)已經(jīng)走向他無法控制的方向了。
陳鷹揚狐疑的看著這個老頭,他可沒有忘記當初和這個老頭的恩怨,現(xiàn)在對方竟然主動為自己說話,再一看這老頭,怎么看怎么都不像個好人,誰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想到這里,胡大師好像知曉陳鷹揚在想什么一樣,一對無神的昏花老眼望了望陳鷹揚,登時令陳鷹揚感到一陣毛骨悚然,他仿佛在他眼中看到一種貪婪。
群眾的情緒被這胡大師一經(jīng)調(diào)動,便有點熱烈起來,列軍大感頭疼,這長空城再怎么說也是長空城的屬地,若是叫他三言兩語把這里的民眾給得罪光了,屆時此地的地頭蛇橫起作亂,到時候罪狀也少不了他的。
但他又不能認輸,這真是難以應付的場面。
正在這是,兩個人影從另一邊走來,正是那武府的府主和本城的城主,溫白飛和令雄。
“哈哈,兩方都有錯,不過武者嘛,江湖兒女,豈能如此計較一點恩怨。”武府府主道。
城主亦附和道:“正是,現(xiàn)在先給列少爺療傷才是最要緊的,陳鷹揚!你小子知不知罪?不過念在你年紀尚幼,列少爺亦有錯在先,這樣吧,你道個歉,這事兒就算免了!”
陳鷹揚聞言翻了個白眼,只好道:“那鷹揚就向城主道個歉,謝城主不殺之恩?!?p> “哈哈,年輕人,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此事就此了了!”城主溫白飛哈哈一笑,道。
“可是……他……”列軍不滿,還要再說,卻被府主拉到一邊,噓寒問暖了。
城主道:“既然已經(jīng)道歉了,就這樣了了吧,我在府中已經(jīng)擺下宴席,還請列總管務必賞光,至于少爺?shù)膫?,我那里還有靈藥不比著急。玄霸,晚上的宴席,你也要來!”
陳玄霸對著列軍笑道:“哈哈,些許誤會請列總管不要在意,晚上我會自罰?!?p> “都散了吧。”
“……”
群眾作鳥獸散,陳鷹揚回頭再看,那胡大師不知何時走得連個人影都無,陳玄霸默然的帶著陳鷹揚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