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鷹揚暴打要塞內(nèi)來的少爺,一雪荒人之恥!
這成為長空城的重磅新聞,種種議論,甚囂塵上,這也難怪。
“他可算是我們長空城內(nèi)的英雄,若是沒有他,就讓那個列風來橫掃下院,那叫我們長空城的人以后顏面何在?”有人贊美。
“哼!他得罪了要塞內(nèi)的望族,以后我們還有好果子吃?我看,他是罪人才對!”有人貶損。
陳鷹揚獨坐一旁,靜觀事態(tài),有時為贊美有點沾沾自喜,有時為了橫加的指責又有點憤怒,最后他才明白,想令那些桀驁不馴的荒人認可他,還差得遠,如果真的要將那些看法都放在心上,那么他的煩惱真是多的放不下,于是忽就釋然了。
但是更令陳鷹揚感到棘手的,是另一個論調(diào)的出現(xiàn)。
“這陳鷹揚變得如此厲害,定然是繼承某位大能的傳承,如若不然,他一個廢物斷然不能在短時間內(nèi)就直上青云!”
“確實是令人奇怪,前不久他還是一個廢物。怎么過了沒多久就這般強悍了,這里面肯定有貓膩?!?p> “我聽人說他繼承了某位人物身后的寶藏,哼!他的身上現(xiàn)在有太多的秘密?!?p> “……”
按照本來的策略,陳鷹揚是想要低調(diào)修行的,畢竟他掉進洞窟,之后就恢復(fù)修行的能力這一點是人所共知的,一旦暴露實力,必定會引來種種的猜測和覬覦。
可惜,陳鷹揚天生就不是那種能夠忍耐的主。他生來就是鋒芒畢露之人,難以忍耐出風頭的欲望。
這都是因為他還沒有吃足虧……
…………………………
“可惡!一個大荒賤民,竟敢如此對我,我必須要殺了他!”列風來剛剛從床上醒來,大吼道。
家仆聽見吼聲,來到房內(nèi),恭敬道:“少爺,你感覺怎么樣?”
列風來道:“你宰了那小子沒有?”
列軍聞言,嘆息一聲,道:“陳家乃是長空城內(nèi)的豪族,族長的實力還在我之上,而陳鷹揚就是族長的兒子?!?p> 不是我不想宰了他,是他老爹太猛,列軍暗嘆道。
列風來道:“他們竟敢違抗我列家的意志?”
在他的眼中這些荒人膽敢違抗要塞家族的意志,無異于狗敢于反咬主人,甚至與之人對峙,這是不可思議的。
列軍道:“少爺你有所不知,這大荒的人本來就劣性難訓(xùn),歸附帝國只是因為當年那場獸潮之中帝國庇護了他們,然而在他們心中,帝國只是遠在天邊的枷鎖而已,況且現(xiàn)在帝國的狀況,根本無暇顧忌這種邊緣地帶?!?p> 帝國已經(jīng)一千多年了,在這么漫長的歲月之中,出現(xiàn)在龐大帝國機器之內(nèi)的種種弊端已經(jīng)顯露出來,并且顯示出積重難返的趨勢,不要說邊荒,就連他們列家這種靠近要塞的地區(qū)早已開始擺脫了帝國的控制,更不要說大荒上的人了。
但是,他們列家就高枕無憂嗎?并不是,在這個動亂的年頭,他們?yōu)榫S持自己家族的利益已經(jīng)足夠煩惱,為這區(qū)區(qū)長空城,能夠付出多少注意力?
正是因此,長空城的這些賤民開始故態(tài)復(fù)萌,變得野性難訓(xùn)。
列風來道:“就算如此,從家族中隨便挑出幾個先天高手,不就踏平長空城了嗎?”
你想的真簡單,列軍苦笑道:“這樣一來,家族不就知道了少爺你竟然連個荒人武者都打不過了嗎?我看一頓禁閉肯定是少不了的?!?p> 列風來聞言不寒而栗,想起了之前犯了錯被責罰的場景,真是太可怕了。他們這些世家門閥,家規(guī)甚嚴。他上次因為觸犯家規(guī),被杖責二百,之后關(guān)了整整三個月的禁閉,真是苦不堪言。
在即將到來的亂世之中,唯有嚴厲治家,才能維持家族的強盛。這是他們家族的共識。
列軍笑道:“少爺不必著急,等到少爺傷好之后,我定會親自出手,擊斃陳鷹揚那個小崽子,哼!即使有他親爹看護,又能保他到幾時?”
說到這里,家仆列軍露出陰森的面孔,說起來他還真是相當不爽陳家那兩父子,尤其是那個陳玄霸,更令他惱恨,他定要這兩父子的命,當然首先,是要陳玄霸接受喪子之痛。
就在這是,忽然有仆人來報,武家少爺求見。
列風來皺眉道:“這武家又是什么東西,我是想見就能見的嗎?立即讓他們滾蛋!”
家仆看到這少爺如此暴躁,嚇得連忙出門去。
列軍卻阻止道:“且慢!少爺有所不知,這武家乃是長空城內(nèi)的第一大族,以鍛造兵器著稱。但更重要的是,武家和陳家乃是死敵,這是我之前調(diào)查的結(jié)果,我早料定他們會來求見于我?!?p> 他說罷摸了摸上唇被打理的光潔溜溜的八字胡,對于自己的運籌帷幄頗有點得意。
列風來不爽道:“什么叫少爺有所不知?本少爺什么不知道?我早就料到了!哼!還求見你,我看你是得意忘形,忘記家法了,家父之中仆人僭越主人,是什么罪過啊?”
列軍聞言惶急道:“小人不敢,當然是小少爺智比天高,料敵先機。我列軍只不過是長期在小少爺?shù)难罩虏派晕⒂辛四敲匆稽c點小聰明而已,我對于少爺?shù)木囱鲈缇吞咸喜唤^,怎敢得意忘形。”
列風來聞言臉色終于好了下來,列軍道:“等小少爺好了一點,我?guī)贍斎テ穱L邊荒最為著名的火鍋,唉,家族中不允許少爺吃這種食物,我早就看不下去了?!?p> 列風來果然開懷大笑,道:“父親總說這種食物不利于武者的修煉,還說不符合我列家這種大家族的身份,可是我看這分明就是第一美食嘛。”
這時仆人才道:“少爺,武家的少爺還在外面候著呢。”
列軍道:“讓他們等等怎么了,先給少爺更衣,可不能讓少爺這種臥病在床的樣子叫大荒的賤民看見?!?p> 幾人忙碌完畢,才叫武家的人進來,列風來身著一件華美的袍子,勉強將傷體遮住,才看見兩個青年遠遠走來。
為首那名青年,劍眉星目,十分俊美,身穿一件雪白的長衣,腰佩寶劍,行動之間,舉止雍容,甚有法度,列軍凝神感知,駭然發(fā)現(xiàn)此人雖然年紀輕輕,卻已經(jīng)接近先天,決不能忽視。
至于身旁那個少年,就普通了很多。
來人道:“在下武耀空,武家長子,特來拜見列少爺?!?p> 不卑不亢,就連列軍這種講究之人,也難以找出缺點。
另一個青年道:“早下莫劍平……”
話還沒說完,已經(jīng)被列風來不耐煩的打斷了他,對著武耀空道:“你不用自我介紹了,武家少爺你來找我,意欲何為呢?”
莫劍平一滯,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變幻,不過沒人在意他。
武耀空笑道:“竊聞陳鷹揚那亂臣賊子竟敢以下犯上,對少爺不敬,哼!陳家父子的行事作風,我長空城人人不恥,家父大為惱恨,特命耀空帶些療傷藥來探望少爺。”
列風來道:“這個陳鷹揚是耍詐,要不然他決計贏不了我!”
武耀空點首道:“這個確實,畢竟陳鷹揚那小子確實是這類人?!?p> 莫劍平連忙道:“三天之后就是我和那小子的決斗之日,屆時我定幫少爺斬了他!”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反而糟了。
列風來聞言,冷冷道:“你的意思是,我打不過他,反倒需要你來為我出氣咯?”
莫劍平聞言頓時傻了,愣在當?shù)?,不知如何是好?p> 武耀空不慌不忙,笑道:“劍平的意思是,僅憑少爺?shù)某鍪?,已叫那小子死無葬身之地,三天之后只要他還敢決斗,自然是必死無疑,不過按照我的推測,明天陳鷹揚那小子是不會來決斗了?!?p> 列軍在旁,冷眼旁觀,看這武耀空,越發(fā)覺得他不像是個荒人,反而倒像是個要塞內(nèi)大家族的少爺,如此天賦,如此風度,在大荒確實可惜了。
“為什么他不會來?”列軍奇道。
武耀空緩緩道:“閣下有所不知,據(jù)我所知,陳玄霸最近正在黑市之中尋求秘寶,其目的不言而喻,陳鷹揚現(xiàn)在惹下如此大禍,兼且又有多人覬覦那陳鷹揚的所謂秘密,我看從明天開始,這城內(nèi)就找不到陳鷹揚這個人了?!?p> 列軍道:“你是說……他會跑到大荒里去?”
武耀空點首道:“大荒之中,錯綜復(fù)雜,地域遼闊,是許多通緝榜上人物的潛蹤之地,也是陳鷹揚逃命的好去處?!?p> 列軍道:“那個所謂的秘密傳言,是你們散播的吧?”
武耀空含笑點頭。
列風來切齒道:“決不能讓他逃了!”
列軍連忙道:“我定要親自出手,搏殺此子,將他的人頭帶回來給少爺”
武耀空道:“列老師出手,那陳鷹揚定然是死無葬身之地了?!?p> 莫劍平也連忙符合,保準將馬屁拍足了。
…………………………
回去的路上,莫劍平道:“那個仆人真的能的會去擊殺陳鷹揚嗎?”
武耀空道:“當然不會那么輕易,陳玄霸護子心切,絕不會那么輕易的看著兒子被殺,我們靜觀其變,若是可以,我們可趁陳玄霸與他兩敗俱傷之時,將其擊斃,屆時陳家想不覆滅都難?!?p> 莫劍平聞言感到一陣寒意,這個妹夫的武功和智計都是如此深沉,令他感到一種深不可測的恐怖,而他只能落在其掌中,完全任其驅(qū)使。
就在這時,走在的武耀空忽然道:“劍平,你也去吧。”
莫劍平心頭一緊,道:“去……去哪?”
武耀空道:“當然是大荒,知道嗎,陳鷹揚已經(jīng)成為你的心魔,所以,唯有將他徹底滅殺,否則你在武道的路上再難有寸進。就像這次,就算是有丹藥輔助,你也仍然停留在五重天的境界而已,要知道你已經(jīng)修煉了那么多年?!?p> 上次的元靈丹沒有讓莫劍平突破,時至今日,他的修為仍然停留在五重天的境界。陳鷹揚確實已經(jīng)成為他的心魔,現(xiàn)在,他再也沒有當初那種完全可以將陳鷹揚斬于馬下的自信了。
尤其是這一次陳鷹揚與列風來一戰(zhàn),大放異彩,表現(xiàn)出可怕的潛力,更讓他失去那種絕對的自信,他害怕自己會輸給陳鷹揚,他已經(jīng)敗給過太多人了,但有一個人,是他絕對不可以輸?shù)?,這個人就是陳鷹揚。
想到這里,莫劍平露出猶豫的神色,道:“可是……我……”他說不下去了,讓列軍將他殺掉不就好了嗎?
武耀空道:“劍平,你需要到大荒走一遭,不僅僅是為了殺掉陳鷹揚,而是為了拯救你自己,你現(xiàn)在畏首畏尾,根本不像一個真正的武者,要知道,害怕是沒有作用的,當你面臨真正的戰(zhàn)斗時,你就明白自己該怎么做了。”
莫劍平握緊手中的寶劍,心頭一熱,曉得是自己離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