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時,眾人圍一圓桌,無塵雖是侍衛(wèi),卻也因著葉榮箏的要求同桌而食。
高氏:“不知蘇姑娘可有許了人家?”
久笙:“未曾。”
楚臨川警惕的瞧了高氏一眼。
高氏:“呵呵,瞧著蘇姑娘這花容月貌、鐘靈毓秀的,妾身便喜歡。老爺,您說妾身娘家三侄兒如何?”
楚臨川:“生兒已擬定了人家,只是沒有婚約罷了?!?p> 高氏:“呵呵,這不連訂婚都不曾嗎?妾身的娘家三侄兒,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了!”
高氏這算盤自然打的精,久笙跟在楚臨川身邊,定然是很被他看重的。
而楚臨川看著便不簡單,難以拿捏,若要打他的婚事的主意,只怕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若將久笙拿捏在手,這嫁妝什么的,自然都不會虧待了去。與楚臨川之間,更算是牽了道線。
葉克守皺眉,一表人才是真,但是不思進取也是真的??墒?,他素來是鮮少違背高氏的意思的,罷了,若能借此機會將久笙留在姜縣,日后榮箏也算是有個伴!
葉克守道:“確實,高躍那小子是個不錯的。勉強配得上蘇姑娘!”
楚臨川臉一黑,早知道就說生兒的人家是自己了:“生兒訂好的人家與我族是世交,那公子也是個難得的人才,與生兒青梅竹馬、情投意合!”
久笙看向楚臨川:“???”請征求一下我的意見好嗎?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楚臨川安撫的瞧了久笙一眼,眼中暗示意味十足:忍一下吧,難道你想留在這里嫁人?
久笙默默收回目光,好吧,她確實不想留在這里嫁人。深吸一口氣,在臉上憋出兩團紅暈,嬌羞狀,道:“表兄~”
那嗓音婉轉(zhuǎn)了個山路十八彎,楚臨川險些一口湯沒噴出來,無塵也是后腦發(fā)麻。
葉克守和高氏見狀,自然不好再說什么,只是……高氏心里究竟如何想的,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當日,久笙跟著楚臨川離了縣府??h府內(nèi),葉榮箏纏著葉克守道:“爹啊,你看這個無塵怎么樣???”
葉克守:“……無塵是誰?”
葉榮箏:“就是蘇沐生身邊的那個白衣侍衛(wèi)?。 ?p> 葉克守:“還好吧,長得倒是不錯?!?p> 葉榮箏:“那你覺著這個人怎么樣啊?”
高氏瞧了一眼葉榮箏,道:“老爺,咱們箏兒,不會小小年紀,思春了吧?”
葉榮箏難得的一派羞澀,道:“本千金今年都十七了!”
葉克守一愣,道:“你不會看上了那個無塵了吧?”
葉榮箏:“爹,你就說他怎么樣吧!”
葉克守遲疑:“閨女啊,咱可不能被一張臉吸引了去,還得看看他人品!無塵對你怎么樣?”
高氏:“無塵一個小小侍衛(wèi),還能對咱們箏兒不好言相待嗎?”
高氏話說得輕巧,可其中貶損之意……不言而喻。
葉克守一聽,頓時皺了眉頭。
葉榮箏:“沒啦!無塵他現(xiàn)在和本千金不太熟罷了!所以有些生疏?!必M止生疏,分明是冷漠。
高氏拍案:“曲曲侍衛(wèi),也敢對你無理?”
葉榮箏:“這正說明他不慕權(quán)勢??!”
葉克守眉如麻花,糾纏在一起,道:“且再觀察觀察吧!”
葉榮箏:“哦?!?p> 客棧之中,楚臨川接到了青櫞的消息,據(jù)說在李崇喜死后,當?shù)乜h丞買通了所屬知州,上下打點了一番便直接上任了。朝廷那里連知會一聲都不曾。
楚臨川怎一個氣字了得!
而且據(jù)青櫞說,這上位的縣丞,也不是個好的,上位之后納了好幾房妻妾,掠奪百姓財產(chǎn)用來討好上司,穩(wěn)固地位。
楚臨川扶額,真是人性本貪??!自己不過去民間走上一個月,這才幾天???幾乎是一走一個準,哪個都不讓自己省心!
“青木,傳信下去,調(diào)三千青影衛(wèi),十五人為一組,每組負責青云王朝一個區(qū)域,專門查探官員清廉與否。若有不合格的,立即傳信與朕!”楚臨川凝視著窗外彎彎月,月如鉤啊。
青木:“是!”
憂心事多了,便想見見那個沒心沒肺的。
楚臨川進了久笙的房間,無塵這次沒有冒出來攔他。
到底肩上傷不曾好利落,精神上總是差些的。久笙已經(jīng)睡了,只留著一盞燭火,也快燃盡了。
楚臨川幫久笙點燃了另一只燭火,昏暗的屋內(nèi)稍顯亮堂了些。楚臨川不由無聲笑道,這得虧是投胎到了鎮(zhèn)南王府,若是差些的地方,哪有那用不盡的燭火供她徹夜長明。
楚臨川在久笙身側(cè)坐下,久笙這睡相很有些不安穩(wěn),身子險些沒扭成麻花。
瞧著久笙安穩(wěn)的睡姿,楚臨川不由感嘆,罷了,天真點就天真點吧,免得像自己一樣看盡世間陰暗。
然而此時,窗外響起些聲響,絕非自然產(chǎn)生。
楚臨川劍眉一凜,躲到窗戶邊上按兵不動。見一只吹管伸了進來。
那邊還沒來得及吹,無塵已經(jīng)一把撩翻了外面蒙面的人。
楚臨川留青木在屋外守著久笙,自己和無塵前去審問。
大晚上被從床上叫起來的青枯很是無奈,曲曲迷煙也要自己親自來驗證?
蒙著面的那個男人的面巾被一把揪下,楚臨川:“你是誰?誰派你來的?目的是什么?”
男人扭頭不說話。
楚臨川坐在椅子上,手指輕扣著桌面:“你大可不說,明日一早,本公子便帶著你的頭顱去報官,你看如何?”
地上男人睜圓了雙眼,仔細觀察著楚臨川的面部表情,想確定楚臨川此言的真實性。
一旁無塵正拿著個帕子擦拭著手中寶劍,擦完,帕子已經(jīng)成了兩截,被輕飄飄扔在地上,落在男人面前。
男人咽了口口水,道:“就是劫財?shù)模 ?p> 楚臨川:“是嗎?”
男人:“不信你們就報官!”
倒似乎巴不得落到官府手里似的。
楚臨川:“本公子覺著,既然是劫財?shù)膼和剑凑且赖?,還是把頭顱送給官府比較好,也省的菜市場見血了!還算是為民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