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張泉,是那個老頭的孫子。還有我根本就沒有打他,是他自己摔倒在地,然后你就出現(xiàn)了,然后一言不合追著我跑。”
張泉覺得自己很冤枉,自己就是晚上回家一趟,準備拿點錢,順便去冰箱翻點吃的,然后爺爺就出現(xiàn)了。
兩個人爭吵了一番,加上爺爺本身血壓偏高,氣暈過去了。
李驍明搖了搖頭,“沒聽大爺講起過,你說是他孫子,就是他孫子了,那個保姆機器人都是他的干孫子?!?p> “啊,那個老不死的寧愿把機器人認做孫子,也不愿意認我這個親孫子嗎!”張泉因為生氣而面目全非。
李驍明勸:“小伙子,別太激動。我相信你是他的孫子了,那為什么大半夜偷偷摸摸的來呢?白天來不是更好嗎?!?p> “因為——我那……”
對方馬上吱吱嗚嗚,半天說不出話來了,眼神中透露著愧疚。
“先別說,讓我猜一猜,你和大爺之間肯定有很大矛盾,大部分問題出在你身上。來慢慢談,不著急,畢竟我都追了那么久了,你也跑了那么久了,累了吧?!?p> 李驍明從旁邊拉來椅子,然后沖著賣燒烤的大媽喊道:“大媽,我的玉米啥時候好???有啥吃的,隨便都來點吧?!?p> 這時候一位小太妹提醒到:“大媽是個聾子,而且腦袋不太好,你跟她說,根本聽不見,要寫在紙上或用手語?!?p> 李驍明一聽,瞇著眼睛,向黃色燈光下的那位大媽望去。
對方的背影佝僂,兩鬢略有斑白,還在忙之前的燒烤,看到此處不由得有些心酸。
“原來是這樣啊。對了,小妹妹,你之前說誰打贏了,就陪他玩一會兒,是不是真的???”
隨后他的神色充滿了玩味,嘴角帶著一股捉摸不透的笑容。
那姑娘一聽,渾身嚇得發(fā)抖,畢竟這高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就把七個人干掉了,誰知道還有什么特殊的嗜好。
“高人我……我,嗯是真的,隨便你怎么玩兒,捆綁、道具、角色扮演……只希望你放過在場的其他人。”
小太妹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在將來像拯救別人的女神一樣。
一種自豪,舍己為人的義氣油然而生,也算是值了。
“麗薩姐,不!”
“有什么事兒沖我來?!?p> “對啊,欺負一個女人算怎么回事?”
李驍明把目光看向那些叫囂的男人,然后徑直朝他們走了過去,瞬間那些人全部安靜下來,在場鴉雀無聲,仿佛之前什么都沒有說過似的。
“要不你替她,陪我玩兒唄。”
李驍明看著手臂上涂滿紋身的人,把眼睛瞪得很大,嘴角的笑容格外的扭曲,仿佛是從精神院中走出的變態(tài)。
“不,不了,我什么都沒說,特殊愛好我也吃不消啊,肯定不不能滿足你了。”男人直接下跪開始哀求。
李驍明不屑地笑了一下,然后又把目光看向別人,他們?nèi)看糇×恕?p> “麗薩姐,我們會記住你的犧牲?!?p> 之前和麗薩姐有處很好的一位小太妹說:“高人我跟你講,麗薩姐身材可好了,可水潤了,我指定是不行的?!?p> “反正就是一婊子,你想怎么對他都可以,我們沒有任何反對意見。”
麗薩看著平時尊稱自己大姐頭的人,原來心里是這么的骯臟,臉上流露出憤怒之時,似乎更多的是一種悲傷。
沙列弗僵硬地轉(zhuǎn)過身去,對著李驍明喊道:“有什么事沖我來,別只會欺負一個女人和一群腦殘小弟?!?p> 李驍明說:“你不怕嗎?”
他把心一橫,喊道:“老子要是怕的話,就不會在這條道上混,做人最重要的是義氣,要殺要剮,悉聽尊便?!?p> 李驍明對此不屑一顧。
“哼,無聊。因為利益而虛偽地聚在一起,根本就是個笑話,你自己不也看到了嗎?你也清楚你們這些人的本質(zhì),被社會拋棄的可憐蟲,下水道的老鼠?”
男人的眼神漸漸黯淡了,他實在想不到什么能夠反駁對方的理由,可能也是因為讀書少的原因。
麗薩掃視著眾人,忍不住喊道:
“老娘算是看清楚,你們是幫什么貨送東西了,虧我平時還那么好對你們,你們不講義氣,但是我講。喂,那個帥哥,趕緊讓老娘早點解脫吧,反正也不虧?!?p> 李驍明聽著對方以身飼狼的絕悟,不由得有點想笑。
這姑娘原本底子還算不錯,但是染色的非主流發(fā)型,還有臉上涂的粉,都可以刮下來做餃子皮兒了,我就算再瞎,也不可能找這種女人啊。
幻夢師可以隨時隨地調(diào)節(jié)自身情緒,情欲這種東西早就被封閉了。
“瞧把你們緊張的,說的我好像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家伙,唉,開個玩笑而已。話說你們平時吃飯給錢嗎?”
李驍明話題突然一轉(zhuǎn),覺得這姑娘最后說的一句話還挺有意思。
覺得這些“老鼠們”可能腦子里只有交配和金錢,活得倒也簡單快樂。
麗薩說:“那當然,看大娘可憐,我們才在這里吃飯的,連保護費都不收,而且為了更好的交流,我好不容易學習了手語,甚至還認了字兒?!?p> “噢,也不算是太壞嘛。反正我也不是審判所或者警衛(wèi)廳的人。你和大媽說上一聲,幫我弄點吃的過來,再拿兩瓶啤酒,我付錢?!?p> “之前有烤好的,我?guī)湍隳冒??!?p> “哦,那就麻煩了?!?p> 李驍明說完后,就把那位太妹無視了,重新將目光鎖定在座椅旁邊的張泉。
“干嘛又不說話了呢?大晚上挺無聊的,我想聽會兒故事。就當是我免費跟你嘮嘮嗑吧?!?p> 張泉吞了一口口水,喉結(jié)聳動,深呼吸了一口氣,盡量保持心率。
“我是他親孫子,但是我討厭他,他從來就沒有關心過我父母,只在乎那個外族女人,那么老了還念叨著老情人。
“甚至他兒子出事的時候他都沒管,反而把所有值錢的東西全部拿走了,而那些明明是我父親留給我的?!?p> 李驍明有點不解問:“你的母親呢?”
張泉無所謂地說:“早跟著有錢人跑了,反正社會默許個這樣的規(guī)則,而我那位爺爺根本沒管過我,我感覺我現(xiàn)在就跟個孤兒一樣。只有這幫兄弟們在一起,才能感覺到快樂。”
“可你剛才也看見了。”
張泉大膽地吐露了心聲,似乎明白對方不是賽博精神病人,不會做出格的事兒。
“那又怎么樣?大家默許這種虛假的快樂,你為什么要打破呢?你又是何等的殘忍和愉悅,真算得上好人嗎?”
李驍明無所謂的說道:
“我從來沒說過我是好人,現(xiàn)在討論的是你的問題,老爺子第一感覺面善慈祥,和藹幽默。不應該跟孫子搶遺產(chǎn)啊,你到底有什么事瞞著我?”
李驍明隨手拿了一個肉串兒嘗嘗,發(fā)現(xiàn)味道很一般,有股面粉的味道,好像是合成肉,選擇面無表情地吃完了。
這時有人看情況大好,那個怪人和小泉兒聊在一塊兒了,趁現(xiàn)在趕緊跑吧,于是腳步剛剛邁動。
李驍明瞬間不知從哪把槍拔了出來,沖著對方腿上就開了一槍,同時視線還看向張泉,沒有移動過一秒。
“叮當”一聲。
那人倒在地上摔了一個狗啃泥,他沒有感覺到疼痛,只是趴在地上不敢動了,感覺褲子好像濕潤了。
這一槍的精準,把周圍的人嚇了一跳。
槍管上還冒著硝煙,他吹了一口氣,然后把槍擺在了桌子上。
“槍法還沒退步嘛,我都說了不要亂動,在我沒離開之前很不禮貌的。這一槍打的是你改裝過的大腿,下一槍就是你的腦袋了,給在座的各位是個提醒?!?p> 李驍明漫不經(jīng)心地說:“那好,我們繼續(xù)話題。我越發(fā)懷疑你在說謊?!?p> 張泉不以為然地說:“可能是我之前花錢大手大腳,死老頭覺得與自己觀念不符吧。勤儉節(jié)約有什么用?連飯都吃不飽了,這社會工作是那么好找的嗎,在這座城市沒有錢寸步難行?!?p> “哦,是個啃老族啊,怪不得?!?p> 張泉一下站了起來,憤怒地拍著桌子說:“我沒有,之前我還開過公司,但是資金鏈斷缺,他也從來沒有幫過我!結(jié)果就倒閉了,不然我也不至于混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都是他害的!”
“清官難斷家務事了,到頭來只是圖碎銀幾量,幫與不幫情份自定。算了,這故事真無聊,浪費時間?!?p> 李驍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留下了那個埋怨的人,轉(zhuǎn)身準備離去。
忽然想起了什么,走到了那個光頭大漢旁邊。
“我看你身上也是機械改裝,是這一伙人的頭,那這位你認不認識???”
掏出手機給對方看了一下照片,沙列弗本來很是疑惑。
當看到照片上的人時臉色震驚?!斑~凱納克.屋德,你找他干什么?”
腦海中回想起這個人的身影時,渾身發(fā)了個寒顫,引擎市中一手遮天的男人,讓小兒止啼,房門緊鎖。
這么可怕的家伙似乎還和此人有些關系,果然惡魔都是一家親呀。
李驍明問:“那你知道平時他在哪兒,或者經(jīng)常去的地方嗎?”
果然像這類混混頭頭一般都對大人物有些了解,看到對方震驚的臉色,說明這家伙名聲還挺大的,刺殺有點難度啊。
“他平時在天鵝酒吧里看戲,但是外人很少見到,這里向西經(jīng)過將軍廣場,一共有三條路,最近的一條路是25號大街?!?p> “哦,謝謝了,原來是這樣啊?!?p> 李驍明把手機收了回來,沖著后面喊道:“那姑娘別愣著啊,幫忙打包一些燒烤,謝謝了?!?p> 麗薩反應過來,拿著盒子打包,害怕地給對方遞了過去。
“給你。”
“沒事了,我要走了。各位吃好喝好,話說多少錢?”
“我們怎么能要你的錢,高人就當是我們請你的吧。算是請罪,千萬不要在意。”
李驍明說:“你這是瞧不起我,從來不吃乞來之食,把錢拿著吧?!?p> 說完把錢硬塞到了對方手上,麗薩一怔,看著對方離去的身影,突然喊到:“高人麻煩等一下。”
“有啥事兒嗎,準備再過兩手?”李驍明靠在墻角提著燒烤。
“不是,你的錢沒給夠。中間還有一張假鈔。”
眾人無語,場面一時陷入尷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