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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之門

第十一章

七之門 魔王第七把刀 3404 2020-02-15 12:18:42

  第十一章

  連子的特點就是像,喜歡站在人的背后,站在誰的背后就像誰,讓別人遮擋他。在這種偽裝之下,如果愿意,連子還可以更像。

  小海哥手下都不是等閑之輩。

  天天對著院子瞧,什么事情都見過,解析了很多秘密,這秘密包括五界的秘密和靈界的秘密,尤其是靈界。

  但凡出類拔萃也就到了靈的程度,有了靈。靈是一些老靈,本來存在的靈,這是整個世界不是單指人世界的世界的組成方式之一。再就是一些新晉的靈,到了靈的程度,進進出出和探頭探腦,很少有一番作為。

  有也是偏向于惡靈的居多,自私和驕縱。有了一得之見,只顧著自己的清靜和修養(yǎng)。也有的到了一定程度之后為了得法和用法,在法上下功夫,偷著摸著在人間設局,敗壞或者引誘人類進入自己的彀中。

  從苦難起身從找路開始,不拋棄國家時刻顧念人類,還很不成熟,卻很想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人,這是難得的,而且他終于摸起了那本書,但愿他能夠看懂。

  這是小海哥幫他的理由。

  如果愿意,事情一般到不了一發(fā)不可收拾的地步,真到了那樣,一定是自己出了什么問題。當時刀護法深深看過來的那一眼,是望向空望向天,望向一種深明大義的存在,人的努力不可少,但冥冥之中有些注定一定存在。

  刀護法不少這種感動,看不見的很多層面互相聯(lián)系也各自纏繞,他們幾乎就在身邊,甚至有時候是他自己。他不能放棄這個機會,這個機會是碰上來的,也是他一直尋找的,就怕沒有時間。

  有時候一退再退,反而是前進。

  大踏步的退卻放棄那些并不是真有的有,有時候就看到了自己。面對自己,有時候還是覺得有很多可以再退的空間和余度,那時更像自己,而這時候的自己有了更多存身的地方。什么都是你們的,我只是在一條線上游離,我是誰何處來和何處去,這是一個根本,好在這個根本已經(jīng)被完成,雖然不是什么新意但也是要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如履薄冰。

  退到無法再退,就是記憶,記憶到了無法再記憶的地方是一堵墻,墻后面的記憶不再飽滿,是冰冷的地方。

  這里是什么地方呢?

  兩個很大的分支,山忽然變得很微小,一只碗就盛下了,碗也就滿了。在碗的兩側(cè),各自有兩個不同的地方,左邊的地方似乎是被一些透明禁錮著的風景,只有風景沒有人。

  風景濃淡和大小很合理,有高空有星辰有沙漠和綠洲,高樓和草寮,平原和河流。都是靜止的,只是一種存在。

  不要輕易就去點一下那個透明,滴答一聲,好像一個水珠掉到了什么地方,往里去而不是往外來,在里面跌落的聲音也在外面有了一些響動,那個存在就活了,就是人們置身的世界。

  世界是活著的,活著的是生命也是時間,我們自己讓世界活了起來。那么時間就是我們自己,是我們生命的一種組成,如果某一天被切斷了,可能死亡就是一種傳輸?shù)闹袛啵藗儧]有了時間,風景就是絕對的風景。

  時間不是注入,早就在那里,是我們在使用時間的時候時間才有滋有味地想要說一些什么話。

  若是這樣,右邊的大概就是空間。時間是一些花樣的風景和人情,空間則是一座平湖,這怎么說呢,時間以空間的形式存在空間就只能是無盡的時間,是一些水,水乳交融平衡的世界平衡著支撐。它們大約也分不開來,分開了,時間就是人生的人和事,空間則是耐心等待的水。

  過渡的時候沒有這些考慮,開始時的一堵墻堵在后面,前面還有一堵更高的墻,死亡不知道是失去了時間還是空間,已經(jīng)分辨不出來,沒有了時間就偏向空間沒有了空間就偏向時間,把我們的時間拿去,就回到了空間,而空間是更時間的水,那里沒有時間只有處所,是要歸屬的地方,這么說來還是空間的問題。

  存在在感覺之內(nèi),也許從記憶出來的時候就帶著這些東西。

  兩個觸須,伸向遠方不是目的,是把你帶進遠方。

  原先的觸須虛淡下去,你已經(jīng)在了新的地方。

  每次都有一層皮蛻下。

  隨意放置的夢境小屋和夢境山巒說著不同于我們的語言,已經(jīng)退到了這里,自己已經(jīng)就是那個場景的氛圍和空氣,那時的眼睛似乎是自己的也似乎經(jīng)過了不同的眼睛來看,銜接起來非常自然,要拿一件東西那件東西就飛了過來,要躲避狼群跳井,卻不是真的不要命了。真的不顧惜命了,因為懼怕比生命還要撕裂,醒來時是一身濃汗的驚恐和坦然。

  畢竟是夢,畢竟是夢,如果夢總不失去,活著的目的就是醒來。

  一種蟲子是黑白相間的,像個夾子,父親赤足,腳上夾了一些這些蟲子,我?guī)退驌浜蛽芾?,都粘在了我的手上,根本甩不掉,蟲子是夾子牢牢地夾住了我的手。沒有干凈,父親的腳上還有一些,我為夾在手上的蟲子不知所措。

  這不關我的事情,我“推動”一下他,或者驚他一驚就夠了,我等著的是要緊的事情。連子動手把魔七從夢境中拉出來。

  出了夢境還是夢境,面對著一堵墻。

  那時候也沒有意會到類似于時間和空間的辨識,是醒來后的牽強連系。一個水晶球和一段水,水往下倒,倒不完流不完而截取的中間的水的流淌的動作。變了身子就是一刀一劍,一劍一夢,兩只燕子,兩個小獸,石頭的獸。左側(cè)的石獸踩著一個石球,右側(cè)的石獸掛著水晶的項環(huán),水晶不停地發(fā)著水光。

  石獸突然把頭低俯下來發(fā)出叫聲,叫聲是少有的,描述出來一個是吃——一個是盜——,不知道實情是不是應該這么寫,聲音不大,卻有一種轟隆隆的隆重感覺,聲音里是一種急劇的奔跑,似乎一座大山正在傾斜壓將下來。它們的身子也裂開了一些縫隙,從深處沖出來一些藍藍的光。

  四腳穩(wěn)重有力,好像扎入“泥土”中或石塊中。

  它們是怒了嗎?為什么發(fā)怒?

  這節(jié)骨眼上,魔七卻想起了別的,覺得不該這時候亂想可是控制不住。

  向下扎根向上生長,修行這樣,劈入新境也這樣。中間曾經(jīng)飽脹欲裂的自己踏實下來,心力逐漸衰弱,止于想,什么也落實不下來,一切遠去和安然。

  春風正拂撫過來,無法遺忘。撲過來的時候外表有些冷,但骨子里是熱的,冷漠下的溫柔。那時幾乎每年都種胡蘿卜,是菜品也是食量,收的時候大約霜降了吧。

  只有一種胡蘿卜好吃,春天更香。三哥添柴,媽媽先把胡蘿卜煮個差不多熟再下玉米面,里面還有豆子或者其他采葉,非常敦厚和溫暖。

  就和春風一樣,在美麗的春天,美裂了的春天一路疾走也一路徘徊。

  味道就是胡蘿卜的味道。

  記憶一面是放棄,一面是終結(jié)。

  遺忘就是放棄,你雖然沒說,把這臺戲搬到另一個地方上演,我不想看,沒心情看,不用解釋的沒有來由的看不下去。

  但這就是異地栽種和異地安置,那個記憶沒有死去,仍然存活。

  你需要的是終結(jié)。

  在將來在很深的將來,一直沒有意識到的一個想法是全都是進來,到此為止以我為止,而沒有想過那些意念和視聽怎么出去,有出有進才叫通。

  忽然就會進來,但常常被現(xiàn)實斷開,不得已走了,等于把一個自己留在了那里。生活是我們唯一的依著,那個他何去何從是他的依著,我們知悉和熱愛著彼此,總是長長和耐心的等待。

  生活是一杯苦酒,但是必須得覺得好喝,這就是意義,之前之后的意義說起來一點都不相同,但還是那個生活和在生活上的意義,之后才知道沒有不同。不同的是自己悄悄變了。

  沒有活著的,為生活拼盡了老命也不是活著,人們充其量活的是時間而不是生命。

  時間空間并不是無盡的資源,生命在其中就是,不在其中想是也不是。

  生命在我們面對的對面,有個人站在那里。

  從早就站在了那里,也是從那里來看這里,連子跟著魔七跟到這里,體會到魔七是把一個自己放到了極遠極深之處,他以為那是自己,連子也認為那是自己,連子有過這個經(jīng)驗,但越來越那個自己就不再是自己,可還是自己,不能不是自己。

  我知道我自己我認識我自己,我經(jīng)常凝望和審視自己,我是角度他是他的世界,我和自己越來越遠,我的粉碎我的能量我的智慧我的在自己探求不到的地方,我是虛空或者他是虛空了,我和自己也就陌生了。

  但我不想丟下自己,千手千眼或者多方比喻都想和自己取得聯(lián)系和達成諒解,這時候我成了一個中間,必須還有一位在我之上,我不過是取來的又給了自己。

  我是一只鳥,不停地往前飛,甚至忘記了天空。但不管怎么飛飛了多遠,只要回頭只要想安頓,身后就有鳥窩。這不是一廂情愿,現(xiàn)在連子就是魔七的鳥窩,我是他的另一個自己。

  我沒有生活我只有生命,或者說我只有去沒有來,人們可以不限制自己地在限制之中胡作非為肆意放膽,我得托住他們的每一個幻想。我被派了來就是要是他,在他不知道的另一面,使一切都和平安順下來。

  只有他沒有我,這就像兩個故事,魔七惶恐之極,他的刀在身側(cè)隱隱雷鳴,這才想起來阻止,大力劈出一刀劈在縫隙之處,可是全無效用,仍然阻擋不住。

  這是他的故事,我的故事是解釋那一刀為什么沒用,那一刀去了何處,引發(fā)了一些什么。

  終結(jié)就是捐滅,相當于沒有發(fā)生。

  過程和結(jié)果類似于忽略,就又站在了起始,回到了起點。

  在很久很久以前,故事都是這么說的,就把人帶到了從前。

  這不涵蓋沒有在聽故事的人。

  那是另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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