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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城上將

第四章養(yǎng)傷漁家坳

龍城上將 井底撈月 3236 2020-02-05 18:00:00

  李歡小腿中箭后,從馬背上飛出,一下?lián)涞乖诘兀瑒訌棽坏谩?p>  “哈,天助我成此大功,看以后誰敢叫我狗腿子?!?p>  田勝心中狂喜,日夜奔馳的辛勞,此時覺得都值了。

  “臭小子挺能跑的,還不是落在老子手中?!碧飫僖娎顨g一動不動。

  三把刀又苦著臉道:“可別死了,活的值錢吶?!?p>  田勝將弓弩背好,從馬上跳下來,小跑到李歡身邊,彎腰去探李歡鼻息。

  李歡額頭滲汗滴濕了地面,藏在袖中的手,捏著那把短匕。

  隨著對方走近,李歡強(qiáng)壓下心中的悸動。

  田勝把手搭在李歡鼻尖,李歡立馬揮袖一劃,田勝的脖子上出現(xiàn)一道傷口,繼而鮮血噴出。

  田勝雙手捂著脖子,重重倒在李歡身上,眼中的光彩漸漸渙散。

  “老田,你在那扯什么犢子呢。雖然這小子長相清秀,你沒必要跟逆犯玩這一出啊。

  等把他押解回京都,賞錢大把大把的,我?guī)闳ツ巷L(fēng)館,長長見識。”

  三把刀隨意的走過去,剛把手搭在田勝肩上,便覺肩膀一痛,跌跌撞撞的后退。

  一擊得手,李歡趕緊松開匕首,拽出老田的腰刀,朝三把刀撲殺過去。

  論正面打斗,李歡不是此人的對手,但是他搶得先機(jī),揮刀不成章法,朝三把刀身上亂砍。

  鮮血飛濺開來,他渾然如同披著晚霞。直到三把刀血肉模糊,李歡才喘著粗氣停手。

  他強(qiáng)忍住嘔吐之意,極力平復(fù)心情。

  幸賴弩箭沒有傷到骨頭、血管,李歡咬牙拔出箭,又胡亂扯下衣服包住傷口。

  強(qiáng)提一口氣,把田勝的尸首,拖到灌木叢中。

  然后費力爬上瘦馬,將瘦馬驅(qū)趕回小道,任它自行。

  如此行上半日功夫,終因失血過多,他的意識越發(fā)模糊,最后一頭栽到在河灘上。

  清風(fēng)藏明月,霧氣攔大江,漁家姑娘玉手劃槳,一深一淺小船將岸越拋越遠(yuǎn)。

  一夜春風(fēng)緊,驚醒夢中人。清晨的陽光撩人,驟起一陣和風(fēng),拂過李歡的臉頰。

  他勉強(qiáng)睜開眼睛,模糊間看到床邊,坐著一道柔弱的身影。

  青絲及腰身姿綽約,回眸間那素色衣裙,襯的那瓜子臉越發(fā)白嫩。

  那身影察覺到李歡醒了,猛地站起來,四目相對彈指瞬間,女子微微低頭,躲開李歡的目光。

  “你,你既然醒了,那就自己喝藥吧?!迸訉⒁粋€粗瓷碗放在矮桌上,緩緩轉(zhuǎn)身離去,兩步一顧惹人憐愛。

  “哎,你。”李歡掙扎起身體,沒成想將案桌上的粗瓷碗碰翻在地,藥汁迸濺開來流了一地。

  女子聽到聲音忙回首,看到這幅景象,先將李歡扶到床上,又蹲下來收拾碎片殘渣。李歡借此機(jī)會說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必當(dāng)厚報?!?p>  “誰稀罕你的厚報?!?p>  “什么?”李歡沒有聽清這聲低喃,隨口問道。

  女子將東西歸攏好之后,也不與李歡打招呼,離開房間將藥渣暫時扔在果樹旁邊,來到矮棚下刷鍋熬藥。

  土壘的灶膛中,塞著五六塊木柴,女子玉手輕輕搖著一把蒲扇,給火苗頻頻助力,不一會鍋中便飄出一陣藥香。

  見女子徑直走出去,李歡心中頗感奇怪,隨后意識到在山上待的太久。

  長時間不接觸女子,居然忘記世間女子多嬌羞。

  李歡稍微活動一下身體,察覺腿部的傷勢還算良好。

  只是渾身提不起一絲力氣,多半是感上傷寒之恙。

  因為無法行動自如,李歡舉目望去,只見所睡之床。

  鋪蓋雖然有補(bǔ)丁,但隱約可知是女子之物,繡著花草的枕頭,散發(fā)出一股股幽香。

  又縱目四處查看,這是一間茅草屋,屋子面積不大。

  擺上方桌圓凳,再加上一席糧囤,所??臻g已無多少。

  茅草屋勝在整潔有致,每件物品都有自己的歸處,讓人看起來沒有煩躁之意。

  也不知現(xiàn)在身處何方,李歡只隱隱記得,那日拼命搏殺逃出生天,慌不擇路誤入河灘深處。

  李歡正胡思亂想之際,茅屋的門吱呀打開。

  女子端著一碗藥款步走來,看到李歡想坐起來,加快步伐攔下他。

  女子坐到床邊,用湯匙舀起藥,朱唇輕啟趕跑熱氣,喂到李歡嘴邊。

  李歡心中升起無限感激,竭力配合將那碗苦藥飲盡。

  吃藥期間李歡沒閑著,兩人一問一答。

  李歡得知自己已經(jīng)昏迷了一夜,這個地方是一個小漁村,隸屬于江寧郡洪通縣。

  也得知女子的芳名喚作水菱,更得知水菱為了讓他住在床上,她在柴房湊合過夜。

  身為新世紀(jì)的大好青年,李歡怎能讓佳人受苦,好說歹說才跟水菱換了住處。

  水菱把藥碗收拾好,拿出一塊手帕,替李歡擦了擦嘴。

  準(zhǔn)備出去做飯,為給李歡補(bǔ)一下身子,她從墻上取下一掛熏肉。

  眼看水菱就要跨過門檻,李歡笑道:“水姑娘,我叫李歡。”

  “我知曉了?!奔讶顺鲩T去,只在屋中留下一道妙音。

  水菱心底良善,加上幼時,父親總給她講行俠仗義的故事。

  所以她不吝嗇銀錢,拿出所有積蓄,給李歡請醫(yī)診治,抓藥養(yǎng)傷。

  如此過去三五日,李歡箭傷雖未全好,傷寒之恙已然痊愈,這歸功于他強(qiáng)健的體質(zhì)。

  即使不能行動自如,卻能夠在扶著東西走。

  他蒼白的臉頰紅潤起來,多虧了水菱的細(xì)微照顧。

  李歡曾想打聽京都的消息,又一想漁家坳地處偏僻,自己有傷在身行動不便,遂壓下心中念頭。

  這日,水菱起了一個大早,給李歡熬上藥做好早飯。

  驅(qū)著小舟,趕至十余里外的集市上,買了一只母雞,以及一些配料,要給李歡燉湯喝。

  駕舟回到村頭,系好小船剛走上岸,迎面碰到周嬸在和熟人閑聊。

  “菱丫頭,這只母雞是給你小相公吃的嗎?!敝軏鸫蛉さ馈?p>  “這只母雞可不小,花了不少錢吧,也只有給你小相公吃才不浪費?!?p>  漁家坳不大,家家戶戶都很熟悉,加上水菱性格溫柔,這里的人都愛打趣她。

  尤其是從水菱口中,得知她表哥,要在她家閑住一段時日。

  這五六天,坳中燃起了熊熊八卦之火。

  水菱臉一紅,小聲道:“他是我的遠(yuǎn)方表兄,不是什么...相公?!?p>  “姑表親,嬸子是過來人,都懂!”周嬸嘴中含笑道。

  “菱丫頭,你要是害羞,說不出口,回頭我叫上一幫嬸姨,跟那小哥說去?!?p>  其他人隨聲附和,流露出別有深意的目光,將水菱看的臉頰通紅。

  “嬸子,可千萬別,他是讀書人,不好這樣鬧的?!?p>  水菱說完這句話,趕忙走開,唯恐周嬸等人再拿她打趣。

  直至水菱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周嬸猶在念叨:“菱丫頭的身世也是怪可憐,打小沒了娘,爹爹又是酒鬼,三年前一去不知所蹤。

  只剩下她一個孤女,這份姻緣我得幫她牽起來,再添添補(bǔ)補(bǔ)給她湊一份嫁妝。”

  天上燃起紅霞,水菱逃也似的回到家,著手將那只雞收拾好,配上佐料下鍋老火烹燉,溢出來撲鼻香味。

  她端著一碗雞湯走進(jìn)房中,將雞湯稍微冷冷,雙手遞給李歡。

  李歡接過湯碗,燦然一笑道:“水姑娘,咱們一起吃吧?!?p>  “我吃過了?!?p>  這幾日相處下來,李歡漸知她心,知道她不好意思,在男子面前飲食。

  他也不過于勉強(qiáng),雙手捧著細(xì)碗品上一口,對水菱的廚藝贊不絕口,是當(dāng)大廚的料。

  水菱偶爾抬頭,目光落在李歡清秀的側(cè)臉,回想起周嬸的話。

  她臉頰飛上兩團(tuán)緋紅。

  她是未出閣的女子,加上這三年,終日為生計奔波,那里顧得上女兒心。

  她暗中責(zé)怪自己,父親常教導(dǎo)我,行俠仗義不是為了尋求回報,我在這胡思亂想什么呢。

  她魂不守舍,收拾好碗具,走出房外,心中的雜念逐漸平息下來。

  轉(zhuǎn)念一想,近日來湯藥不停,花費較大,手上的銅錢不夠用。

  想了一圈,準(zhǔn)備到村長家中借些錢財,以便度過這一段時日。

  趕明出船多捕幾網(wǎng)魚,再把錢還給人家。

  漁家坳雖然不大,鄉(xiāng)戶間住的卻遠(yuǎn)。

  花費不少時間,水菱來到村長家,

  比起水菱家的茅屋,村長的屋子要氣派多了。

  木質(zhì)結(jié)構(gòu)的房屋方方正正,飛檐斗拱上面鋪著青色大瓦,在陽光照射下燁燁生輝。

  寬敞的院落里有四棵柏樹,據(jù)說是里長為百年準(zhǔn)備的。

  現(xiàn)在那上面,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膾熘D肉,如同老樹開花般。

  村長的婆娘趙氏,正在燒火烤肥山羊,指揮著獨子添柴吹火。

  眼尖的瞅見水菱,笑盈盈地說道:“菱丫頭來的正好,我正準(zhǔn)備給你送去一只羊腿呢?!?p>  趙家獨子也癡呆的看著水菱,眼中欲望似火。

  水菱心中有事,加上厭煩村長獨子的目光。

  她沒心思客套,開門見山說道:“趙姨,我是來找村長的?!?p>  趙氏拿起一塊布,擦了擦手上油膩,說道:“家里有貴客,他走不開,有什么事,跟我說就成?!?p>  自古借錢難開口,水菱鼓起勇氣說道:“我想借五百錢,趙姨你放心,等下個月便能還上。”

  “我當(dāng)是什么事呢,菱丫頭你跟我來,我給你取錢去?!?p>  “這恐怕不太好,我還是站在院子中等吧。”

  “到姨家,不要見外,這外面寒氣重,到屋里暖和暖和?!?p>  也不待水菱拒絕,趙氏拉著她進(jìn)了屋子。

  在屏風(fēng)的縫隙間,水菱無意看到村長在與人交談。

  “老趙,你可得多操點心,最近有什么外人進(jìn)來,一定要向上頭稟報。”

  “咳,沒那么嚴(yán)重吧,我們漁家坳民風(fēng)淳樸,不會窩藏犯法之人?!?p>  “那可不一定,人心隔肚皮,保不定有膽大包天之人。

  這個人據(jù)說是朝廷欽犯,縣老爺可是正逐村察訪呢。

  別說那么多了,咱們挨家挨戶的去查吧,省得縣老爺過來時,說不清楚。”

  “你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這半個月來,除了水菱家來一位表兄。

  其他倒沒生人來,咱們先過去瞧瞧?!?p>  (求收藏,求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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