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樂芙很幸運,因為她是個角色,即便在先頭她死了一次,現(xiàn)在她又走在將死的路上。
最后,她也沒有死成,因為她把握了自己的生命。
在生死線上蠕動掙扎著的阿樂芙,此刻就像任意一個巫婆制作的詛咒人偶,干癟到極致給人一種難言的惡心。
海邊漁民喜歡釀曬食用的肉類大致就是阿樂芙此刻的模樣,她雪白的皮膚開始發(fā)黃變質(zhì),肌肉內(nèi)的水分過度流失開始收縮。
如今皮包骨模樣的她哪有曾經(jīng)的美艷動人。
阿樂芙用頭抵著離她最近的大門,接著全身上下包括關(guān)節(jié)都拼盡全力扭動帶動頭部像擰螺絲的螺絲刀那樣,想把那扇門鉆開一條縫。
那扇本來就不厚重的門此刻有著千斤的厚實感,任憑阿樂芙在地上曲動身子用力鉆頂,門還是紋絲不動。
門里面南部教廷對于自己的死只字不提,門外面阿樂芙鉆破腦袋都想把這扇橫跨生與死的門拉開。
就在阿樂芙拼盡全力讓那扇門拉開一條縫的時候,康斯貝爾在老生常談。
他說巴賽勒斯被媒體懵逼了,白芝公館也在徹查此事,他會給賭城派乃至世界一個大家都能接受的敷衍答復(fù)。
光顧著跟拍這幾個平日里深海神龍見頭不見尾的社會頂層人物時,靠近門站的攝影師莫名被關(guān)上的門磕了一下。
他目不轉(zhuǎn)睛的頂著攝像機里面的攝影畫面,抬腳對著門一踩,門立刻落鎖再次關(guān)上。
在此期間攝影師聽到一聲“咚”的悶響,就像是門撞到什么東西般。
攝像機里賭城派還有孤島派你來我往,攝影師回憶到剛才的悶響聲有些后怕。
教廷這個規(guī)矩森嚴的地方,萬萬不能行差踏錯否則很容易牽連自己任職的報社再也爭取不到南部教廷統(tǒng)區(qū)的報道資格。
想到這里,攝影師猶豫了片刻,他輕手輕腳的拉開門看看自己剛才的唐突有沒有冒犯他人。
攝影師推開門又聽到“咚”的一聲,他又撞到了什么,就在這時他轉(zhuǎn)眼看向地面。
眼前的景象嚇得這個見多識廣的攝影師壓著聲音尖叫起來。
一個四肢扭曲身子干癟臉朝地趴在地面的老女人此刻被外推的門撞個正著。
這個攝影師以為自己看了不該看的東西,發(fā)出不能發(fā)的聲音。
這是什么地方什么現(xiàn)場,教廷圣地佩斯地,四方公會法庭開庭現(xiàn)場。
圣地怎么有這些不潔之物呢!
攝影師看著那團披著蓉蓉爛爛衣服惡偶在世的地面蠕動者,他身子都抖了,就在他想悄悄把門關(guān)上時。
那個在地面似乎死寂的人突然一把抓住門縫,看著這個發(fā)黃干瘦的手,猙獰如雞爪指甲縫里填滿著黑色的老泥。
攝影師絕望的看著那只手,他現(xiàn)在無法把門關(guān)上,因為對方把手伸進來卡住門縫。
怎么辦怎么辦!
攝影師焦慮的不斷重復(fù)“緊握—放松—緊握”的手部動作,他嘗試深呼吸讓自己忘掉自己剛才見到的的東西,接著旁若無人的繼續(xù)攝影。
但是,怎么可能忘得掉!
攝影師用發(fā)顫的手握住攝像機,讓自己目光看向今天新聞的主要角色,就在他努力放松的時候那扇沒關(guān)上的門悄悄地響著。
“咿呀——”
門的聲音就是這樣悄悄的響著,它不斷折磨著剛才看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的攝影師。
感覺到腳下有什么東西在艱難的移動,他怕得脊背都毛了,聽著腳邊稀稀疏疏的爬行聲。
攝影師不看,他額頭的汗珠拼命的滾落,他則假裝聽不見聲音看不見人。
只是一個攝影師強忍不發(fā),這是因為他膽子還算大。
那膽小的呢。
就在攝影師聽稀稀疏疏的聲音從他腳邊經(jīng)過的時候,他身邊其他報社的攝影師似乎也看到了什么——阿樂芙開始拽他們的褲子,讓這些政府口舌不得不注意到她。
也不知道哪個不經(jīng)嚇,一個攝影是突然爆發(fā)出殺豬一樣的驚叫,因為這個突然的尖叫,這驚得剛才就被嚇得腳軟的第一面見證官也叫了起來。
攝影席位因為人群里面接二連三的慘叫,遵從羊群效應(yīng),里面已經(jīng)人心惶惶了。
只見開庭現(xiàn)場攝影師席位突然出現(xiàn)騷動,先是一個攝影師大聲驚叫至變音,接著大家便發(fā)現(xiàn)了在他們腳下蠕動拉扯他們褲子的阿樂芙。
霎時間攝影師席上驚叫四起,有人加入慘叫陣營,甚至還有人撐著圍欄跨出去直接逃離工作劃定范圍。
當(dāng)然大多數(shù)攝影師還是強行抱著他們的職業(yè)素養(yǎng),拿著攝像機對著地面下那個人一頓鎂光燈狂閃。
這些鬼大膽都是來自南部教廷以外地區(qū),他們不會放過這些狗血新聞。
本來康斯貝爾還侃侃而談,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三方都在用力吸引媒體的時候,他們的話術(shù)對于阿樂芙的出現(xiàn)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看著攝影席位鬼叫連天,攝影師跑的跑,拿起照相機狂按快門的狂按,記者席也騷動了。
大量的記者探著脖子往這邊看,有些敬業(yè)的直接把胸口掛的證件一脫小跑過來差看情況。
能力者高層都感受到了什么不對勁,因為所有人都感知到了一股熟悉微弱的能力者能量波動。
布迪艾西狄的臉黝黑,她悄悄握緊自己的拳頭,這阿樂芙真是好樣的,竟然吊著最后一口氣去了攝影席。
刻薄女士深吸一口氣,現(xiàn)在就要看是世界熱度增長得快,還是阿樂芙死得早。
巴賽勒斯發(fā)現(xiàn)他感受到這股能量波動正是死了近兩個月的前神侍阿樂芙的能量波動。
他看了眼布迪艾西狄,對方像瞎了啞了那般完全感知不到,那個顴骨高聳的刻薄女人仿佛聽不到今天的所有喧鬧。
康斯貝爾咳了咳,嘴上的胡子笑得攪在一起。
鬧?。№敽玫聂[劇,本來大家都以為今天開庭會以慘烈的結(jié)局收場的。
沒想到?jīng)]想到,教廷還留了這樣的歷史遺留問題,今天南部教廷注定要獨占鰲頭了。
“……紅衣主教們!想要……推翻神的統(tǒng)治!警惕了!那些慈眉善目的人!”
阿樂芙距離死亡只有一線之隔,她像拿著攝影機的人面前拼盡全力擠出一句話。
警惕了!教廷內(nèi)部的紅衣主教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