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短篇

蓯聲的段子集

Melody

蓯聲的段子集 蓯聲 6169 2020-04-06 05:56:33

  part 1

  “好,現(xiàn)在讓我們祝福這對新人百年好合!”司儀的聲音尖得刺耳。

  底下的來客開始沸騰,大聲叫好,起哄,鼓掌。臺上的他害羞的低了頭,又抬起眼看著新娘,笑彎了眼,新娘也對著他笑,顯出兩個酒窩。他們甜蜜得讓人嫉妒,讓我嫉妒。

  我雙手合十,抵在下巴處,輕輕的拍了三下。我學(xué)著賓客的樣子鼓掌。臺上的他好像和我心有靈犀似的,這時也看了過來,眼神熟悉得讓我呼吸一滯。

  時間仿佛回到了一年前,我想起那個煙花在我頭頂上方炸開的夜晚。

  “親愛的微博用戶@鈕鈷嚕您好,由于您近期發(fā)布了大量的優(yōu)質(zhì)原創(chuàng)故事,系統(tǒng)已自動為你添加認(rèn)證為微博故事紅人,今后請繼續(xù)發(fā)布更多的優(yōu)質(zhì)原創(chuàng)故事吧。”

  2019年的一個冬夜,我打開微博就收到了這樣一條私信。這使趴在桌前的我一下來了精神,我坐直身體,瞪大眼睛仔細(xì)看了看對話框,又回到我的個人主頁看了看后,失望的撇撇嘴,咬牙切齒的把來信人加進(jìn)了我的黑名單。

  果然,又是個閑出屁的、拿我取樂的無聊人。我在想peach,怎么可能一夜爆紅嘛。我拉緊馬尾,吸了一口氣,“加油!”,便開始碼字。

  我是一個在微博上寫文的小透明博主,知名度一般,粉絲數(shù)在200左右浮動,我每天在幻想出名,每天靠著泡面度日。生活并沒有朝著我期望的方向靠攏,在上海待了三年,除了錢包變癟,年齡增長以外,我和三年前剛大學(xué)畢業(yè)的自己毫無差別。

  “呼嚕呼嚕,明天的書友會你要去嗎”

  我正在碼字的時候,手機(jī)頂端彈出了一條消息,是大學(xué)室友黃梨發(fā)來的。當(dāng)初我選擇寫文這條道路也是聽了她的建議。我們算不上是多好的朋友,只是由于我們都是在異鄉(xiāng)打拼,又是同行的關(guān)系,讓我們成為了聯(lián)系還算頻繁的普通朋友。

  “?。繒褧??”

  “嗯,會有很多編輯來參加,去嗎去嗎,說不定你就被挖掘了”

  “哈,不會吧”

  我嘴上說著不會,心里卻開始期待。

  舞會這一晚,我穿了一條長裙。和黃梨說的一樣,有很多有名的編輯,當(dāng)然,肯定也會有很多知名度很高的大大。

  “哇……”我一下看傻了眼,有簽約作家,有粉絲上千萬的博主,還有金牌編輯。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金姐,金姐是國內(nèi)當(dāng)下最火的出版社的編輯,目光毒辣,一旦被她挖掘,就會走紅。這事圈子里人人皆知。

  我開始盤算著怎么跟她搭上話,同時朝她的方向移動。

  “砰!”這時身后有個男人把我撞得趴下,力度之大,我還來不及思考,鼻子和額頭就狠狠砸在地上,痛得我忍不住大叫一聲。

  “啊對不起!”那個男人出了聲,跑過來扶我。

  我痛得不自覺的出了眼淚,抬起頭盯著眼前這張臉半天說不出話來。

  后來他告訴我,他叫江南,他對我表達(dá)了歉意,還讓我記住他的名字,醫(yī)藥費他定會全出。

  嗯,我記住了,再沒忘過這個名字。

  part 2

  我站在江邊,風(fēng)把我頭發(fā)全部吹亂,我懶得整理,就站在那發(fā)呆。不愧是江南,他設(shè)計的婚禮屬實浪漫,讓我這個不婚主義者都有些動搖。

  江南為了新娘,選擇回到新娘的家鄉(xiāng)舉行婚禮,婚禮現(xiàn)場選在江邊,里面是一個以粉色為主調(diào)的大廳,一出大廳就能看到江,江上有幾只船,發(fā)出沉悶的轟鳴。對面大廈的霓虹燈映照在江面上,發(fā)出五顏六色的光。

  可惜不是大海。

  身后有腳步聲逼近,我不用回頭都知道那是江南。“都是結(jié)婚的人了,也不知道避避嫌。”

  他輕輕的笑了,在我身旁站立,我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像兩個多年不逢的老同學(xué)在寒暄。

  我告訴他我去了BJ后一切都好,找到了合適的工作,合適的男友,生活還算不錯。他祝福我,也告訴我他和新娘準(zhǔn)備回上海定居。

  他翕動嘴唇,好像有話要說,我大概猜到,急忙出言打斷了他,我說我要去給男朋友打個電話。我出腳準(zhǔn)備走,卻被他拉住。

  “呼嚕,對不起,當(dāng)年的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有人告訴我——”

  “江南!”有高跟鞋小跑的聲音。江南一下止住了言。

  他立刻松開我的手,我們一起回頭看。來人是新娘。她小跑著來到江南身邊,緊蹙的眉頭稍稍一松,對上我的眼睛笑了一下。

  “呼嚕,好久不見?!彼焐辖系氖直?,還是在笑。她身上是很濃的酒味混雜著香水的味道。

  我盯著她,嘴角緩慢上揚。

  我想起一年前那次書友會。江南把我扶起來后,主動說,我們加個微信吧。

  我揉著還在陣痛的額頭,反應(yīng)有些遲鈍。

  那個時候,黃梨立刻跑了過來,手里還端著一杯酒。她手撫上我額頭,輕柔的替我揉開瘀血。然后好奇地盯著江南,“可以啊你,什么時候勾搭到的帥哥?”

  “胡說什么呀,他撞了我?!蔽矣行擂?。

  當(dāng)時的江南輕咳了一下,無措的杵在那。

  聽我說完經(jīng)過,黃梨有些慍怒,她指責(zé)江南的不對,說著我多么善良,最后,她替我加了江南的微信,因為她擔(dān)心江南跑賬,我太善良就那樣放過他。

  我想起書友會后,我和她還有江南一起去醫(yī)院檢查頭部的傷,當(dāng)江南提出加我微信時,盯著檢查報告的她突然“咦”了一下,指著某個地方對我提問,她問來問去,等問題解決完,已是十分鐘后,江南再不好意思提微信的事。

  我想起在那不久后,黃梨提出和我合租,她百般勸說,在考慮到房租問題,以及我們又是同行之后,我答應(yīng)了。我搬到她家那天,江南敲了我們的門。那天我終于加上了江南的微信,喜悅沖淡了我的疑惑。說不上喜歡他,就是覺得黃梨有他微信而我沒有,好像哪里怪怪的。

  我想起很多事,可是如今,站在江南身邊的人是她黃梨,不是我,我好像沒有任何資格任何理由再提這些往事。

  黃梨笑嘻嘻的放下江南的胳膊,拉過我的手,到一個小木桌前。我們在那坐下,黃梨抱歉的,小心翼翼的看著我,“呼嚕,當(dāng)年的事情真的對不起,那天晚上……”

  “好了,”我不想聽她那些陳詞濫調(diào),“我沒有怪你的意思?!?p>  我怎么怪她?應(yīng)該怪江南。

  我想著,下意識回頭看剛才待過的位置,江南早已離開。我轉(zhuǎn)過頭重新看著黃梨,這個女人跟我記憶里的她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不同,但好像又有什么從未改變,我說不上來。

  “你不怪我就好,那后來你去BJ之后過得還好嗎?”

  “挺好的,我明天一早就回BJ了,那邊挺忙的?!蔽颐娌桓纳恼f著謊。

  她低頭笑,點點頭,“那就好?!?p>  part 3

  今天是2019年2月4日,除夕,我哼著歌在房間里疊衣服,今年的我依然回不了家過年,但是我有男朋友,有室友陪著我,所以,一切都還不算太糟。

  “咚咚?!秉S梨敲了敲我的門。

  我回頭看她。

  “呼嚕,今晚去公園看煙花嗎?”她眼睛里蓄滿了期待的光。

  “唔…”我有些為難。

  她意識到了什么,問道:“是和江南有約嗎?”

  我點點頭,感到有些抱歉。

  她“哦”了一聲,低著頭看著地板若有所思。

  黃梨和我是老鄉(xiāng),在大學(xué)時期又做了快三年的室友,我知道她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父母不愛她,從小也沒什么朋友,如果我今天不陪,她大概是要孤孤單單的了。

  我于心不忍,又補道:“不過,我問問江南,如果他不介意的話,我們?nèi)齻€一起去看煙花吧?!?p>  她立刻高興起來,朝我做了一個飛吻的動作,我也笑嘻嘻的回了一個飛吻給她。

  江南并不介意和黃梨同行,于是黃梨興沖沖的開始打扮。

  晚上七點,江南開著車來接我和黃梨。我不住在心里感慨,人與人之間的差別果然很大。江南是金姐的兒子,父親是某公司的股東。我還在靠泡面維持生計,和我同年出生的江南就已經(jīng)開上豪車了。

  這時,黃梨輕輕戳戳我的腰間,小聲說:“呼嚕,你能陪我坐后座嗎,你們兩個人在前面聊天,我一個人坐在后面的話,會很尷尬?!?p>  我想了想,她說得是,于是同意了。上車前,黃梨打開右邊的車門,像開玩笑似的伸出一只手,“公主殿下,請!”

  我“噗嗤”笑了一聲,“什么啊,我穿t恤牛仔褲,你穿著好看的裙子,你才是公主啊?!比缓筱@進(jìn)了車?yán)铩|S梨緊跟我也坐了進(jìn)來。

  一路上黃梨和江南都在聊車,我只能眼巴巴的看著。我沒想到和我家庭情況差不多的黃梨居然還懂這些。江南有幾次從后視鏡里看我,有些欲言又止,我笑笑,搖搖頭表示不在意。

  漫長的路程終于結(jié)束。一下車,黃梨就興奮的尖叫起來,把江南拉到我身邊,然后從后面推著我們走,“快點快點,那邊有煙花!”

  我抬頭看,遠(yuǎn)處的天空上是一個個光球拖著曳長的尾巴急速上升,在最高空綻放,又吐出五顏六色的火星,滿滿的落了下來。

  我們?nèi)俗叩胶舆叺拈L椅旁,我和黃梨坐了下來,江南去給我們買吃的。黃梨今天很興奮,一直抓著我聊天,她跟我講她高中跟初戀男友去看煙花的事,跟我講弟弟沒出生前她跟父母來看煙花的事,她跟我講很多,我不是一個懂聊天的人,只能在旁邊靜靜的聽著,偶爾附和幾句。

  江南回來了,還帶來了一個朋友,幾句客套話后,江南拉著我去了草坪,留下那個男生朋友和黃梨獨處。

  我跟江南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突然,他抓過我的手放在他腰上,靠近我,慢慢吻了下來。我感覺到他的鼻尖蹭著得我癢癢的。

  這是我第一次接吻,緊張得我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煙花在上空炸開,炸得我心跳慢了一拍,又開始偷偷加速。臉頰開始升溫,仿佛全身的血液都直沖向耳后根。

  我偷偷睜開眼,看著面前的他,這個畫面,我再沒忘過。

  除夕夜的第二個周,是我的生日。江南為我操辦。

  我沒有想到,生日會結(jié)束后,我和江南也結(jié)束了。

  part 4

  吃過早餐,我跟父母道完別,就拉著行李箱打車去機(jī)場。我想快點離開家鄉(xiāng),多一秒,我就多想念一下江南。

  拉著行李箱的我在機(jī)場的大廳里,突然停下腳步,回頭靜靜的看著門口。像一年前我在上海機(jī)場里做的一樣。我停留了有那么一分鐘,然后轉(zhuǎn)頭義無反顧的朝安檢處走去。也像一年前。我想,我和江南徹底結(jié)束了。

  時間回到一年前我的生日會。

  今天我穿了和舞會那天一樣的淡黃長裙,還特地去理發(fā)店做了個發(fā)型。江南為我在海邊訂了個場地,叫來了很多他的朋友。我在上海認(rèn)識的人也就黃梨。

  所以整個場地很熱鬧,但我卻像個局外人。

  他的朋友們高聲祝我生日快樂,一個一個禮物送到我手里,我一下受寵若驚,我第一次有這樣的待遇。

  吹完蠟燭,他的朋友們聚在一起聊天,江南拉著我去了海邊。我曾告訴他我喜歡海,因為我出生在一個濱海小城,海會讓我想起家鄉(xiāng),會讓我感到幸福,有安全感。

  所以江南特地選在海邊為我慶生。他還說,以后我們的婚禮要選在海邊。我那個時候覺得好幸福,我有這樣的男友。

  “對了,那個秦然是不是喜歡黃梨?”我和他在沙灘上散步,突然問。

  “好像是。就之前除夕,我覺得三個人不太好,就把他拉來擋槍,好像就那個時候吧他對黃梨有點好感?!彼椭^,領(lǐng)帶被風(fēng)吹起來,衣擺也在動。我聽著他說的,笑彎了眼角。

  我們在海邊聊了很久,直到有朋友打電話給他,黃梨發(fā)了酒瘋,靠在一個男生懷里不肯起。我和江南都錯愕,黃梨從沒做過這樣的事。

  我和江南趕回現(xiàn)場,黃梨的確如他所說的在發(fā)酒瘋,她按著一個男生的肩膀使勁搖晃,還在啊啊啊的大聲尖叫。

  “黃梨!”我急忙趕去扒開她的手,抱歉的看著那個男生。

  “賤人!”黃梨立刻掙開我的手,指著我的鼻子就罵,“于秋你這個bz!cnm的!”接下來是難聽的各種謾。

  于秋是我和黃梨的大學(xué)室友,在大學(xué)期間和黃梨有不可化解的矛盾。

  她罵罵咧咧的晃向江南,倒在他的懷里瘋瘋癲癲的灌著酒,“嘻嘻于秋,老子要搶你男人!嘻嘻你不是很橫嗎,整天一副讓人高攀不起的樣子,老子就是要搶你男人,讓你丟人!”

  江南皺著眉看我,用不大的力度把她推開。但黃梨依然靠著他,雙手掛在他的脖上,閉著眼睛念叨著于秋的名字。

  江南的朋友們互相摟著肩,在身后發(fā)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看戲一樣。江南沉默了一會,用力扒開她的手,朝我走來。他用詢問的眼神看著我,我還是搖頭表示不在意。

  由于黃梨的酒瘋出乎意料且破壞氣氛,我們不得不提前結(jié)束了生日會。黃梨在車上一直低聲咕噥著什么,我聽不清,也沒那么興趣聽。我和江南一路沉默。

  “她一直這樣嗎?”

  “嗯?”我反應(yīng)過來,“其實我之前跟她來往較少,這也是第一次知道她會耍酒瘋。”我雙手放膝間摩挲。

  江南無奈的搖頭嘆氣。“今天可是你生日?!?p>  生日會這天夜里,我是被一個電話吵醒的。

  我扶著快裂開的頭起身,接起電話,卻被對面的人迅速掛掉。我發(fā)現(xiàn)有新信息,是來電人發(fā)來的。點進(jìn)去,是簡單的一行字:你男朋友出軌了,在xx賓館xx房。

  這使剛才還在半夢半醒的我完全清醒,我無法確定這是真是假,決定去隔壁問問黃梨的意見再做定奪。

  開了黃梨的門,我倒吸一口涼氣。再不多做停留,立刻換上衣服沖去賓館。路程漫長得讓我度秒如年,坐立難安。

  那天夜里,黃梨的房間空無一人。

  后來的事情好像小說,黃梨裹著被單在床上哭得梨花帶雨,江南裸著上身聲嘶力竭的辯解,我好像在做夢,聽不到一點聲音。我忘記我是怎么走出的賓館,好像遺忘一個噩夢那樣。

  又不像小說,江南后來好像愛上了黃梨,他們開始談起甜甜的戀愛,江南的朋友圈全是黃梨,我在BJ待了一個月后,看得煩了,終于選擇了拉黑。他們好像真的很甜蜜。

  part 5

  我坐在機(jī)場的大廳里等飛機(jī)起飛,準(zhǔn)備從家鄉(xiāng)去往BJ。我突然想起什么,打開手機(jī)給那個熟悉的號碼發(fā)了條消息:我準(zhǔn)備回BJ了,見個面嗎。

  擔(dān)心他認(rèn)不出我,又補了一句:秦然,我是呼嚕。

  秦然,是一年前告知我江南出軌的人。

  他喜歡黃梨,我喜歡江南,我們應(yīng)該是兩個本無交集的人??善?,黃梨喜歡江南。

  我去BJ后,認(rèn)識了一個厲害的人,他替我追查了當(dāng)年的事。畫面拍到秦然和江南曾出現(xiàn)在走廊上,江南很激動的說什么,秦然抓住他的肩,做出求人的手勢。畫面的最后,兩個人一起進(jìn)了房間。那個房間,就是我捉奸的地方。

  監(jiān)控顯示,這個畫面出現(xiàn)的時間,是我到達(dá)賓館的前兩個小時。

  我戴上耳機(jī),開始單曲循環(huán)《Melody》,大家都在玩梗,只有我,聽紅了眼眶。我想起一年前分手后,我一人前往KTV,聲嘶力竭的唱著情歌,哭得像一個被人扔進(jìn)垃圾桶的丑娃娃。我還想起那件生日會上的淡黃長裙,之后的日子里我再沒穿過。

  飛機(jī)很快起飛,又在BJ降落。我拖著行李箱馬不停蹄的去了秦然工作的地方。公司下面有個咖啡廳,我就在那等他。

  我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點了杯美式咖啡不加糖。

  秦然很快出現(xiàn),他穿著西裝,打著領(lǐng)帶,戴著一副金絲眼鏡,整個人斯文得不行。

  他看著我的眼神很奇怪,我知道那是因為什么。他一定沒想到我能查出那個手機(jī)號是他,所以才放心的不停用。

  “嗨?!彼唵蔚母掖蛄藗€招呼。坐下來,翻開菜單。

  我點點頭,當(dāng)做回應(yīng)。接著直入主題,“我知道之前給我發(fā)微博的人是你?!?p>  他抬起眼,在我的臉上停頓了一下,又故作掩飾的說,“什么微博?”他笑笑,轉(zhuǎn)向服務(wù)員,“給我來杯跟她一樣的就行,謝謝?!?p>  我看著服務(wù)員離去的方向,又盯著他,“從16年十月份開始,也就是我辭去工作轉(zhuǎn)行寫文開始,就有各種各樣的垃圾號給我發(fā)消息,奇怪的是,每天只會有一條私信,私信內(nèi)容多變,有跟我說被網(wǎng)站選中的,有跟我說要跟我簽約的,甚至有裝成微博官方跟我說我得到微博認(rèn)證的。可都不約而同的跟我寫文有關(guān)?!?p>  他臉上有了細(xì)微的變化。

  “起初我以為是無聊的人在捉弄我,可是我離開上海后,再沒人給我發(fā)過訊息。我越來越覺得不對勁,誰會無聊到每天給我發(fā)騷擾消息?又這么巧去了BJ后再沒收到?”

  我雙手放在桌上,右手有節(jié)奏的敲打?!敖?jīng)過我一番努力,終于查到了東西。”

  我不再說下去,盯著他。

  “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查了IP,又根據(jù)IP查到了你。那個時候我還不認(rèn)識江南,你和我無冤無仇為什么做這些?接著我往下查,發(fā)現(xiàn)你是黃梨的表哥?!?p>  “關(guān)你屁事?”我話音未落,他便急忙打斷我。

  我對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這算什么?表哥對表妹變態(tài)的愛?”

  我好像戳到了他的痛處,他立刻站起身,瞪著我。

  “我還有事,我先走了,不要造謠我?!?p>  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我趕忙出聲:“等等,你既然是江南的朋友,為什么不直接把黃梨介紹給他認(rèn)識?”

  他突然笑了,叉著腰轉(zhuǎn)身看我,臉上寫滿了得意,他說的話讓我反復(fù)念叨,終于領(lǐng)悟。

  他說,一石二鳥,這樣才順理成章。

  我看著窗外,是兩只海鳥掠過海面的身影。

  突然,我感到一塊石頭終于在我心里落地。即便秦然什么也沒說,那天那個房間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我也不想再去深究。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