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杜詩語反復(fù)地看著筆記本上記得信息。
齊延,東唐中學(xué)初三生,傳聞中的好學(xué)生模范。
不過,現(xiàn)在的網(wǎng)絡(luò)也不發(fā)達(dá),而且加上對學(xué)生信息的保護(hù),杜詩語查到的信息不多。
雖然齊延是初三生,但實際年齡比杜詩語小一歲。
杜詩語無限感慨地嘆了口氣,唉!學(xué)神級人物果然從小就是不一樣??!
杜詩語有些遺憾地盯著筆記本上的寥寥字跡,網(wǎng)絡(luò)上沒有齊延的照片,她沒辦法確定是不是她要找的那個齊延。
不管是不是,她先去探探情況。
忙活完了最重要的事情后,杜詩語大字躺在床上,雙眼直直地盯著被布置得粉嫩嫩的天花板。
心里有些煩躁,她翻了個身,側(cè)躺望著有些褪漆的桌腿,萬一他不是他呢?那她還能去哪找他?
杜詩語郁悶地胡亂蹬了腳空氣,不想了!還是找點事兒來做吧。
“叩叩叩!”
門口傳來敲門聲,杜詩語猛地坐起,豎起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門口再次響起敲門聲。
杜詩語的心頭一緊,這個時間能是誰啊?外賣?快遞?
潛意識里的念頭剛出,杜詩語就搖頭否定了,怎么可能會是這些??!她又沒買東西,也沒點外賣。
盡管成年后的杜詩語早就習(xí)慣了一個人居住,但是膽子小也是真的。
杜詩語深深地吸了口氣,將稱手的玻璃花瓶拿在手里,才踮起腳尖透過貓眼往外看去。
是個男生。
男生?她有認(rèn)識的男生嗎?
杜詩語猶豫著擰動門把手,緩緩拉開一條門縫。
“你、我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
“呃……你找我有事嗎?”杜詩語靠著門,沒有要請男生進(jìn)去的意思。
耳尖微微冒紅的袁文誠忙把書包里的作業(yè)本拿給杜詩語,還有一本磨破了皮的筆記本,他抬起頭笑著將幾樣?xùn)|西送到杜詩語面前,“這是今天的作業(yè),還有這個,我的物理筆記。下周有物理測驗,你長時間沒上課,看我的筆記能更快掌握重點,就能放心通過測驗了?!?p> 憑著杜詩語三十年的生活經(jīng)驗,一眼就能看出來,她這學(xué)霸同桌絕對是喜歡她!
杜詩語皺著眉回憶,難道他以前也這樣暗戀過自己嗎?可她好像沒什么印象呢。
袁文誠的手就這樣尷尬地停在半空,看著杜詩語冥思苦想的模樣,不知道該怎么打破莫名奇怪的氣氛。
“咳!那個……”
“哦!哦!不好意思哈!”杜詩語連忙雙手誠惶誠恐地接過袁文誠的筆記,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謝謝學(xué)霸!”
“???你剛說什么……爸?”
看到對面袁文誠精彩紛呈的臉后,杜詩語才意識到自己一時口快,說錯了話,便趕緊補救,“呃,我是說,你簡直是雪中送炭?。 倍旁娬Z拍著禮輕情意重的筆記,繼續(xù)拍馬屁,“同桌,你簡直救了我的命?。 ?p> 像是沒想到杜詩語會這么說,袁文誠愣了那么一瞬,很快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說起來,你怎么我家在這里???還有,你怎么中午跑過來了?下午上課時間來得及嗎?”
“那個,是班主任讓我來的,他讓我代替全班同學(xué)來看看你。你不用擔(dān)心,我騎了車,十分鐘就到學(xué)校了?!痹恼\一一解答杜詩語的疑惑。
“哦……”
我請個假你都要跑來看我,那我住院你怎么不來?
杜詩語怎么想也想不通,她完全想不起來當(dāng)時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絕對不是杜詩洋說的什么破表白!
她才不喜歡他好嗎?!
‘“那……那我上課去了?!痹恼\禮貌地點頭示意后,就噔噔噔地跑下樓了。
杜詩語關(guān)上房門,單手掂了掂沉甸甸的筆記,不禁咋舌,感情讓人變白癡?。?p> 杜詩語當(dāng)然不會信袁文誠扯的來看她的借口,她的班主任可沒那么閑,還有時間安排學(xué)生代表來看她。
用兩個冷包子簡單解決掉午餐后,杜詩語回到房間開始了準(zhǔn)初二生的學(xué)習(xí)。
坐在書桌前的杜詩語,在打開作業(yè)本之前,很有儀式地做了幾個深呼吸后,雙手橫放在胸前,運氣似的平復(fù)燥亂的情緒。
然而,做足了學(xué)習(xí)前的準(zhǔn)備工作,她依然不會寫作業(yè)。
“?。。?!”杜詩語雙手握拳,仰天大吼,“我怎么就是不會寫??!”
視線驀地落在被她隨手放在一旁的筆記本上。
袁文誠的字很秀氣,一看就是個很聽話的好學(xué)生。
杜詩語盲人似的瞪圓眼睛,一頁頁地翻過去。
她本來就不是很擅長物理,尤其是初中物理,難得她想哭!
曾經(jīng)上初中的時候,她就在幻想,她要趕快長大,再也不要學(xué)物理!
“啪!”
筆記本中的一頁紙被杜詩語不留神打落到桌下,她齜牙咧嘴地?fù)炱饋矸诺脚_燈下。
橘色的溫暖燈光下,密密麻麻的,是她的名字。
“他果然喜歡我啊?!?p> 杜詩語內(nèi)心平靜,完全沒有被暗戀的歡喜,倒是有股淡淡的惆悵。
現(xiàn)在的杜詩語注定是沒辦法回應(yīng)他的這份感情的。
杜詩語的目光一轉(zhuǎn),她的筆記本上寫著龍飛鳳舞的——齊延。
……
從杜詩語家出來后,袁文誠在離開前,抬起頭又看了眼窗簾拉得嚴(yán)實的窗口,嘴角不自覺地?fù)P了揚,才跳上自行車歡歡喜喜地走了。
司和裕像是故意站在校門口等袁文誠回來一樣,他吊兒郎當(dāng)?shù)乜恐鴺?,校服外套敞開著,微寒的春風(fēng)吹起衣角,劃起不羈的弧度。
看到想象中的人影后,司和裕好整以暇地打量著滿面春風(fēng)的袁文誠,玩笑道,“喲喲!見到了?”
“嗯。”袁文誠下了車,推著自行車往車棚走去。
“她就沒說什么?”
正在彎腰鎖車的袁文誠動作忽然一頓,眼尖的司和??吹剿l(fā)紅的耳朵后,立刻大聲笑了起來,“她肯定說什么了對吧?!”說著,腦袋往袁文誠那邊湊,“快說說!”
“你這么操心我的事干什么?”袁文誠沒好氣地白了眼司和裕。
“我、我這是關(guān)心你!不然就憑你這個呆瓜什么時候才能讓她注意到你啊!”司和裕一臉的恨鐵不成鋼。而袁文誠像是沒聽到他的話,徑自朝教學(xué)樓走去。他忙追上去,“別那么快啊!你就說說唄!說不定哥能支你兩招呢!”
“就你的那招數(shù)就留給你自己吧!”
兩個男生打打鬧鬧地遠(yuǎn)去了。
一直站在不遠(yuǎn)處的女生望著逐漸遠(yuǎn)去的背影,抿緊了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