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發(fā)呆了,姜白,你是第一次,我先和鄒衍對練一場,你先在旁邊看著?!?p> 雷師兄的話語將姜白從想象中驚醒,自覺的拿起木棒,走到旁邊,表情認真起來。
兩人走到中間站定,互相行了一禮。
微風吹過,雷師兄屹然不動,等待著鄒衍的先行攻擊。
仔細看了一眼雷師兄,鄒衍右手舉起木棒,右腳一用力,在地面上留下一個明顯的腳印,筆直的朝雷師兄沖去。
這是...內(nèi)力?
姜白看著地面上明顯的腳印,心中猜測到。
看著飛撲過來的鄒衍,雷師兄不慌不忙,將手中木棒直向下劈。目標直指鄒衍的腦門。
鄒衍一咬牙,左腳頓住猛向右邊沖去,同時右手的木棒以一種超越常理的速度,橫掃著打向雷師兄。
好機會!
姜白在心中剛一吶喊,就看到雷師兄下劈的木棒陡然轉(zhuǎn)向,一下掃到鄒衍橫劈過來的木棒上,將他打的一踉蹌。
隨后速度不減,直接搗在鄒衍腰上,將他打翻在地。
看也不看在地上疼的齜牙咧嘴的鄒衍,雷師兄轉(zhuǎn)頭問姜白:“你看出了什么?”
“內(nèi)力,雷師兄你和鄒衍都運用了內(nèi)力,所以速度以及力道才有這么大的加強。”
姜白分析道。
“嗯,還有呢?”雷師兄依舊面無表情。
思考了片刻,姜白篤定的說道:”還有就是經(jīng)驗的差距。鄒衍師兄完全沒有考慮到你的第一個動作只是虛招,直來直往,所以才這么容易就被擊倒。”
“嗯?!崩讕熜贮c點頭,“至少這點你比鄒衍好得多,他都訓練三個月了還是如此死板,真是朽木?!?p> 往后退了兩步,雷師兄又問道:“還有嗎?”
往后退了兩步?
姜白看向雷師兄完全沒有任何痕跡的地面,眼睛一縮,連忙說道:“還有就是腳印。鄒衍師兄行動時地面都留下了明顯的腳印,但是雷師兄完全沒有。”
“嗯,不錯?!崩讕熜贮c了帶頭,“當時鄒衍怎么都沒想到這點,這也是我要教你們的。修煉不僅僅在于體內(nèi)真氣或者叫內(nèi)力的增強,控制力也是很重要的。不能浪費也不能少用。你們要鍛煉的還有許多。”
“是?!?p> 這下姜白是真的對雷師兄多了幾分佩服。
“下面你來?!崩讕熜衷俅握径ǎ却椎倪M攻,“你沒有修煉過,所以我會削弱五感到正常人的地步,也不會使用任何內(nèi)氣?!?p> 姜白有些緊張的咬了咬嘴唇,目光掃視著雷師兄四周,思考著從哪進攻。
看了看雷師兄頭頂?shù)臉渲Γ闹杏辛怂剂俊?p> 又一陣秋風吹過,一片黃葉脫離了樹枝,慢慢悠悠的從樹上飄下。
待到落葉飄到雷師兄眼前的一剎那,姜白猛然一竄,雙水舉著木棒,就朝著雷師兄頭頂打去。
沒有修煉過內(nèi)氣,也沒有使用過木棒,隨意變招只會沒有力量,這時候只講求快準狠三點!
三米,兩米,一米!
眼神逐漸犀利,似乎已經(jīng)看見雷師兄腦袋遭遇猛擊的畫面,但此時雷師兄輕飄飄的話也傳進了耳中:“懂得利用環(huán)境,不錯,你的悟性比鄒衍好得多。但是眼神太明顯,意圖暴露過早,腳步聲太重,位置太明顯。”
沒有什么太多的動作,只是輕輕后退兩步,姜白的攻擊就落了空,隨后只覺得后背一陣疼痛,一頭栽倒在地上。
抬起頭,之間雷師兄將木棒點在自己右腿處:”下次注意發(fā)力不要太大,不然收不住力。”
說完,轉(zhuǎn)身回到了原位,談談的說道:“還有,表情太猙獰,我不喜歡,繼續(xù)。”
姜白有些呆滯,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雷師兄!
訓練的時光總是那么快,一上午就在挨打中結(jié)束了修煉。
“哎呦?!苯诐M臉愁苦的坐在床上給鄒衍敷著藥,唉聲嘆氣,“雷師兄可真下得去狠手?!?p> “嘶!你輕一點!”鄒衍被姜白不專業(yè)的手法折騰的倒吸一口涼氣,眼淚都快落了下來,“還不是因為你,你在這方面這么有天賦,導致師兄看著我就生氣,結(jié)果揍我的更狠了,真是。”
“話說你后悔來全真嗎?”姜白莫名有些感嘆。
“為什么這么問?”鄒衍詫異道。
”你想,你來之前可是齊國侯門家的公子,不僅僅是家財萬貫,而且有權(quán)有勢,想要女人,有無數(shù)想巴結(jié)你的人給你送上門,想要修煉,所能給你的也不會比全真差。結(jié)果你來到這里,遠離親人不說,還要天天被雷師兄揍,你沒后悔過嗎?”
鄒衍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要說沒生出過悔意,那肯定是騙人的。但是每當我委屈,難過的時候一想到原來的日子,頓時就覺得這點委屈算得了什么?”
“為何?”姜白有點搞不明白,“你明明是侯爺家的公子...”
“你,哈,真是美好啊。”鄒衍先是打斷了姜白,看了看一臉茫然的他,又忍不住有些寵溺的笑了笑,“看到你就想到我的小時候,那時候在母親的保護下,我也是這么天真?!?p> 鄒衍眼中泛起回憶,緩緩說道:“我就這么無憂無慮的長到六歲,我的母親去世了,之后,在我小時候只存在于口中的父親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將我?guī)Щ亓撕罡?。我才知道我是當代成侯第六子,卻只是個私生子,在家里沒有一點地位,也沒有一點親情。只能夠縱情詩歌,游山玩水,才不至于被家里人嫉恨?!?p> “正當我以為這一輩子就這樣了時,我因為外出看到了一個被強盜肆虐過的村莊?!?p> “你能想象到那種景象嗎?”鄒衍眼中泛紅,咬牙切齒,“嬰兒被殺死掛在村頭,女人赤裸倒在街角,村中血流成河,沒有一個人活著?!?p> “那是人間嗎?不!”鄒衍一字一頓道,“那是地獄?!?p> “我出離的憤怒,在父親和齊王公子的宴席上質(zhì)問他,為什么沒有人剿滅那些強盜,為什么你們還在哪無所事事的吃喝玩樂,結(jié)果被父親扇了一巴掌。但他們依然吃喝玩樂,內(nèi)心仿佛沒有一點波動,而我就像是個笑話。呵,就是個笑話”
鄒衍嘴角露出一絲譏諷,隨后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表情緩和了下來,又接著說:“但是這里不一樣。在這里雖然雷師兄對我很兇,但我知道他是為了我好。大家都是師兄師弟相稱,每個人都是真誠的。就連管理伙食的林師叔也會樂呵的說我太瘦,給我多一點食物。我覺得我在這才能找到家的感覺?!?p> 說著說著,鄒衍嘴角露出微笑,那是幸福的感覺。
回過神,看到正認認真真聽自己講述的姜白,笑道:“好了,不講我了,師弟是因為什么上山的?”
“因為什么???”姜白想到剛穿越時茫然的自己,和現(xiàn)在多了些動力的自己,嘿嘿一笑,“一半是因為大胡子的綁架,另一半是因為好奇吧?”
“大胡子的綁架?好奇?”鄒衍感覺有點摸不著頭腦。
“對世界的好奇,對新生活的好奇,對未來的好奇?!苯茁冻鑫⑿?,“不說這個了,鄒衍師兄,下午我們要練什么?”
“雷師兄不是告訴你心法了嗎?可以嘗試修煉了。”
鄒衍笑道。
...
“嗯?張師叔?”雷師兄走回自己的房間,剛一打開門,就看到一個有著濃密大胡子的人坐在屋中的椅子上,樂呵呵的品嘗著自己的茶水。
“小雷,這茶水不錯啊,比掌教師兄那里的好喝多了?!?p> 大胡子抿了一口,享受的說道。
“怎么可能比得上掌教師伯的茶水,不知張師叔來我這里是有什么事?”雷師兄問道。
“哈哈,我不是帶了個小子上山嗎,當然要來問一下他的情況?!?p> 大胡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大聲說。
“不錯。有悟性,肯努力,知上進?!崩讕熜直磉_肯定。
大胡子聽了這話,滿意的大笑:“哈哈哈,我就說嘛,我?guī)淼娜嗽趺纯赡軙?,掌教師兄還說再看看,真是的?!?p> 等他笑玩,面無表情的雷師兄又補充道:“就是思維奇怪,簡單來說,人有點傻。”
大胡子:“...”
...
“我和你說的要點都記住了嗎?”
看著盤腿坐在床上的姜白,鄒衍嚴肅的問道。
“心靜守定,方顯如一。”姜白回答。
“好,現(xiàn)在默念心法,將自己意識歸于丹田之中,內(nèi)視是修氣的第一步,心要靜?!?p> 想了想,鄒衍又出聲安慰道:“也不要太急,我內(nèi)視花了三天,內(nèi)氣出丹田花了半月,直到上月才將內(nèi)氣運行一周天之數(shù),第一次主要體悟就好?!?p> 心要靜,心要靜。
姜白一邊默念著心法,一邊平靜著內(nèi)心,漸漸感覺思維靈敏起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自己身體內(nèi)流淌。
像是達到了某個頂點,姜白的精神一下子飛躍,進入了一片新的區(qū)域,丹田內(nèi)的景象在腦海中浮現(xiàn)。
原來這就是丹田氣海。
忽然,就如同冥冥中自有天意一般,姜白猛地‘抬頭’,就看到一道紫色的氣出現(xiàn)在了自己眼前。
無需言語,不用確認,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姜白心中就出現(xiàn)了它的名字。
它神圣,崇高,威嚴,神秘。
它就是道。
它就是,鴻蒙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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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蕩青冥
誰說沒有金手指的,這不是出來了嗎?只不過這個金手指,一言難盡,大家接著往下看就知道了,會超出大家意料的。卷毛狒狒式微笑.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