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十一號靶場暫時無人使用,請重新選擇決斗對象?!?p> “馬上就要進行‘松院兒子之爭’,包廂靶場居然無人使用?!苯鞔蟾畜@愕,只得向十號靶場發(fā)起決斗申請。
修煉無歲月,斂財有盡頭。
當江流那招“甩手箭”先后挑翻十號靶場、九號靶場,到八號靶場那人手上終于失去了效果。
“這家伙的戰(zhàn)斗意識比之前的三個人都要強上很多?!?p> 江流眉頭一挑,對方這次沒有繼續(xù)飛躍接弓,也讓他無法抓住修士在半空中無處借力的空擋。
上一場決斗就是因為江流強行使出“甩手箭”,沒給對方造成絲毫影響,反而讓對方建立起多出一支箭的優(yōu)勢,最終導致江流戰(zhàn)敗。
江流兩人仿佛事先約定一般,接過制式弓后均就地一滾,各自抬手朝對方射出一箭。
他們兩人誰都沒有站起身,盡量減少暴露出來的身體,時不時還能看到一支支木箭聯(lián)系著彼此。
若離遠點看,江流兩人之間的戰(zhàn)斗,就仿佛兩團滾動的墨水團,不定時朝對方擠上一管墨水。
當雙方十支箭都用完后,這次誰也沒能奈何誰。
“叮咚,雙方均未受到傷害,本次決斗平手?!?p> 留影石機械的聲音報出了這次決斗的結果。
江流脫離灰霧空間后,腦中依舊回想著剛才的決斗。
一刻鐘過去,江流依然無法找到完全壓制對方的手段。以他現(xiàn)在的箭術,無法奈何對方,同時對方也無法奈何他。
這就好比兩位棋逢對手的下棋人,棋盤之上的形勢陷入僵局。
“難道要再煉制一分洗目靈?”江流的目光不由得看向地上那一堆金子。
江流從十二號靶場、十號靶場和九號靶場手中一共贏得了一千三百五十六錠金子,加上他自己手上的八百錠金子,也算是小有積蓄。
“不行,沒修復經(jīng)脈之前,所有的金子都不能動用?!?p> 江流最終還是狠心地壓下煉制洗目靈的想法,心想:“總能想到辦法解決八號靶場那位。”
“先練會箭,說不定待會突然蹦出一個像‘甩手箭’的奇妙想法?!背了贾械慕髑妩c好箭囊中的木箭,拿起制式弓,來到靶場,開始每天日常練習。
“嗖!”
一支木箭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仿佛一位歸家的游子,急迫地扎進二十丈外箭靶的紅心上。
接著,連續(xù)響起九聲破空聲,九支木箭淹沒了二十丈外箭靶上的紅心。
箭靶之上的十支木箭仿佛十根鐵釘,緊密而筆直地橫立在紅心之上,并且每支木箭插入箭靶的深度只有分毫的差別。
“要是我能如師父那樣,把我先后射出的兩支箭彼此箭尾挨箭尖,何愁敵不過八號靶場那人。”江流忽然回想起,當初李澤在那片小黃花樹林中對他的訓練。
“哎,師父當初還說要教我連珠箭法。等等,連珠箭法不就記載在《李氏箭決》里面?!苯髅腿恍盐?,從懷中掏出《李氏箭決》,直接翻到“連珠箭法”那頁。
“連珠,即為首尾相連之意。箭士兩箭間相差一個箭身,為‘初窺門徑’;箭士兩箭間首尾并連,為‘登堂入室’···”
《李氏箭決》上整整六頁都描述著“連珠箭法”,從熟練度的劃分、取箭手法的訓練到一些小的技巧應有盡有。
“先從取箭手法開始練習。”江流仿佛回到了第一次練箭的生活,用著他獨特的修煉方法,開始死磕“連珠箭法”。
這段時間中,除張山和陳玄安各來探望過他一次,再沒有人來打攪陷入瘋魔狀態(tài)中的江流。
兩個月后,江流平靜地對著五十丈外的箭靶,深吸一口氣,右手連劃兩個半弧,兩支木箭彼此相距一個箭身,正中箭靶上的紅心。
“總算煉成了!”
江流的嘴角不自覺地拉開,雙腿一軟,仰躺在地,呼呼地大睡起來。
近六十天的不眠不休,讓江流這一次睡了三天三夜,要不是腹中饑餓難耐,他可能會繼續(xù)睡下去。
江流醒過來后,舒舒服服地清理番個人衛(wèi)生,慢悠悠地吃完一頓飽飯,再休息半個時辰,才來到留影石前,再次向八號靶場發(fā)起決斗邀請。
熟悉的灰霧空間,親切的提示音,江流已經(jīng)準備好在對方目瞪口呆之下,表演出他初窺門徑的連珠箭法。
“甩手箭?這是什么情況?”
但是江流驚愕的發(fā)現(xiàn),對方竟然朝他用處甩手箭這招,不過射向的不是他,而是他頭頂?shù)闹剖焦?p> 緊接著對方一個縱躍朝他奔來,看樣子是想和他近身戰(zhàn)斗。
“喂,朋友。我們可都是箭士??!”
江流內(nèi)心呼喊著,斜跨一步躲閃過對方打向他胸口的一拳,同時右拳本能地回擊在對方的左側肋骨上。
對方左臂一夾,借著江流一拳的力道側移兩步,反身一個側踢,猛擊向江流的頭部。
“重心壓得太高了?!?p> 江流內(nèi)心默默點評一句,身子一矮,一個掃堂腿掃向對方的支撐腿。
對方的支撐腿膝蓋一彎,縱身躍起,躲過江流的掃堂腿。
江流心中呵呵一笑,雙臂在地上一撐,借著這股推力,雙腿猛地踹向對方的屁股,同時腰腹朝內(nèi)一縮,雙手緊扣對方雙腳腳裸處,再用力一拉,導致對方重心不穩(wěn),撲倒在地。
“朋友,你這是不給我展現(xiàn),我剛掌握的強橫箭法??!”
江流跨坐在對方的腰間,對著他的屁股就是一巴掌。
“你不當我是箭士,我還是要當你是箭士嘀?!苯鲀?nèi)心暗道:“箭士只能死在箭下。”抽出箭囊中的木箭,毫不留情地直插對方的后心。
“叮咚,本次決斗,我方勝利?!?p> “哎,給我一個表現(xiàn)的機會,這么難嗎?”脫離灰霧空間的江流嘆息一聲,再次向八號靶場發(fā)起決斗邀請。
“叮咚,對方拒絕邀請。附帶留言:無恥!”
“無恥?”江流一怔,隨即罵道:“他奶奶的,是你先不按規(guī)矩出牌,你還倒打一耙,反罵我無恥,我還沒罵你無恥呢!”
“得了,師父說過修煉要一張一弛,借此機會,正好去看看汪伯。”
江流罵完后,覺得心情大爽,撿起留影石右側圓盤中的兩張十錠金子面額的金票,綁縛好箭囊和褐色制式弓,朝包廂外面走去。
一開玄鐵門,只見依靠在玄鐵門右側的鄭毅突然一驚,轉頭看向江流。
“有事?”江流微皺眉頭,銳利的雙目仿佛直達鄭毅心底,冷聲問道。
“我···我沒事?!?p> 鄭毅內(nèi)心模擬好的無數(shù)句狠話,被江流這一眼給硬生生瞪了回去,吞吞吐吐道:“我···我姐要···要與你賭斗。”
“你姐?誰啊?”
江流好奇地問,忽然想起在集市中發(fā)生的那幕,心想:“難道鄭蓮是他姐姐?”
“鄭蓮這個名字,你總聽說過吧!她就是我姐?!?p> 鄭毅仿佛重新找回自信,輕蔑道:“你有膽子接下這次賭斗嗎?”
“沒興趣!”江流反手咣當一聲,關上玄鐵門,向露天靶場走去。
“哎,你——”
鄭毅剛想叫住江流,卻見江流猛然回過頭來,盯著他道:
“我們是不是還來一場箭術賭斗?”嚇得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江流的身影消失在前方。
“幾個月不見,這江流的眼神怎么變得這么有殺傷力?”
鄭毅不解地搖搖頭,自語道:“賭斗沒約成,又少不了我姐一頓臭罵。”說著,轉身朝后走去,正好停在八號包廂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