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明媚的陽光灑落向大地,經(jīng)歷過一夜的暴雨,太陽的出現(xiàn),仿佛將人們心中的陰霾化去。而雨后的空氣,更是清新的讓人愉悅。
“三嫂,村口的河流水況很好,我們?nèi)デ逑匆挛??!?p> “哎,好,我這就來。”
女人應(yīng)聲之后,沒等多久,便是提著一個竹籃推門走出。門口已經(jīng)有幾名婦人在等著了,見女人出來,便有人上前打招呼:“三嫂,這么快啊?”
說話的人笑臉很好,如同彌勒佛一樣,未語先笑,一笑便是見牙不見臉,一看便是熱心腸,樂天派的人。
“嗯,我本也有這個打算,要洗的東西我都準(zhǔn)備好了,正要出門,你們就來了?!?p> 被稱為三嫂的婦人回應(yīng)著,然后與幾人說笑著向村口走去,中途不時還有人加入。
火云村,依山而建,后山便是一片楓樹林,村落里,也是零星栽種著一些楓樹。從遠(yuǎn)處一看,一片火紅的景象,因此得名火云村。至于為什么不叫火紅村,來得太晚,名字已經(jīng)被隔壁村占用了。
村落不大,規(guī)模不到千人,往上追溯幾代,村里的人多少有點(diǎn)沾親帶故,如果再往上追溯,那就沒有火云村了。按照火云村的記載,200多年前,一群人逃難到此,發(fā)現(xiàn)這里足夠偏僻,風(fēng)景也很好,便在這里安家落戶。
而隨后的生活,也證明當(dāng)年的想法是正確的,這里生活很安穩(wěn)。外面的兵荒馬亂王朝更替與這里沒有任何關(guān)系,偶爾有人逃難至此,多數(shù)也選擇在這里生活下來。
因為最初落腳于此的時候,大家都是相互幫襯著過活,所以現(xiàn)在哪怕是穩(wěn)定了,鄰里間還是很熱情,像這樣結(jié)伴干活是常有的事。
說是村口的河流,其實出了村,還要走上一段路程,而且最開始河邊可是雜草叢生,不過火云村的人在這里落戶后,將其整理過,有過擴(kuò)寬和砌了階梯。
此時的河流,水流都快要沒過階梯到道路上了,不過雖然這樣,但是水流并不湍急,只是平緩流過。難怪說水況好,往日要清洗什么東西,還得順著階梯往下,直到夠到水流,現(xiàn)在在道路上都能夠到水流了。而先前那些婦人,正在河邊忙碌著,有人卷著褲管赤腳站在階梯上,也有人在說笑。
時間流逝,當(dāng)村里有炊煙升起時,婦人們也基本忙碌完,收拾著準(zhǔn)備回家,卻是此時,邊上的一名婦人開口:“誒?上游有什么東西流下來了。”
聽到她的話,大家伙也不急著回家,頓下腳步朝著她指的方向看去,一件類似衣服的東西正順著水流流淌。
“不會是人吧?”
有人疑惑的開口,她這話可不是開玩笑,是有過先例的,十多年前,就有人在河邊撿回去一個人,當(dāng)時他就是這樣順著河流飄到了這里。
“造孽啊,是個嬰兒?!?p> 在眾人討論的時候,在邊上的婦人,把剛好流到她那的東西撿了起來,撿上來一打量,便是一聲驚呼。
這話一出,眾人的母性光輝便被激發(fā),紛紛放下手里的籃子,向著抱著嬰兒的婦人圍攏過去。
“他還活著嗎?”
“呀,真的可憐,他父母呢?”
“外面又有戰(zhàn)亂了嗎?”
“誒,他還有呼吸,是個男嬰。”
眾說紛紜的時候,嬰兒被彌勒佛抱在了懷里,試探了呼吸后,還扒開襁褓檢查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易手了,嬰兒被這群母愛泛濫的婦人挨個輪抱,直到過了一會,有人問道:“我們怎么安排他?”
“當(dāng)然是收養(yǎng)他?!睆浝辗鹫f完,就把嬰兒抱到自己懷里,還用手指逗弄嬰兒的小臉。
“好了,知道你熱心腸,這嬰兒不簡單,裹著他的襁褓,不僅質(zhì)量好而且還水浸不濕,應(yīng)該是富貴人家的孩子,你看看有沒有什么信物。”
說話的是被稱呼為三嫂的婦人,一句話就把彌勒佛點(diǎn)醒了,當(dāng)下也顧不得逗弄孩子,掀開襁褓檢查了一番:“有塊玉佩。”
說完就將玉佩拿了起來,可誰知道玉佩離開嬰兒便像風(fēng)化了一樣,變成粉末飄走了。這一變故把彌勒佛嚇了一跳,口中下意識說道:“我沒用力啊,它怎么就碎了?”
隨后像是找主心骨一樣,目光看向了三嫂,婦人也是眉頭緊鎖,但被她看著還是出言安慰:“好了,曉梅,不是你的錯,玉佩自身的問題?!?p> “可是他會不會因為這個,以后找不到自己的家人啊?”彌勒佛……不對,是曉梅,或者說楊曉梅,楊姓是火云村的主要姓氏??赡苁怯X得自己壞了孩子的未來,楊曉梅自責(zé)的問道。
“怎么可能,如果是信物的話,不可能這么容易破碎的。那玉佩應(yīng)該是件法器,用來保護(hù)這孩子的,不然就一個防水的襁褓,也護(hù)不了這孩子的周全?!睏钊?,也就是三嫂,見楊曉梅自責(zé),出言安慰道。當(dāng)然,她說的也八九不離十。
有了楊三志的解釋,曉梅又變回了彌勒佛狀,出言詢問:“那我們不能不管他吧?”
“你呀,當(dāng)然要管了,不過我有個更好的人選。”楊三志神秘一笑,賣了個關(guān)子。
“誰?”楊曉梅急忙開口詢問,心里還想著,村里有誰比自己還熱心腸。
“你忘了?你以前可是給人做過媒的?!?p> “老許?那個榆木疙瘩?合適嗎?”
“去試試唄,成了的話,后半輩子有個盼頭不是?!?p> “行,我這就去,三嫂,你幫我把籃子拿回去。”
話音落下的功夫,楊曉梅就只留了個背影給眾人,楊三志無奈的笑了笑,過去把楊曉梅的籃子也提在手里,與眾人一起朝村里走去。
老許,村里人都這么叫他,十多年前被人撿回村子的人就是他。當(dāng)時他傷的很重,也就一口氣把一條命吊著,不過也是命好,只是憑借著一些草藥的救治,他最后還是挺了過來。
醒過來后,老許也就在村里生活了下來,不過日子就過得就仁者見仁了,自己釀酒自己喝,喝完之后繼續(xù)釀。但是村里有任何事,他都會去幫忙,有把子力氣,待人和善。
有見于此呢,楊曉梅就琢磨著給他做媒,打算讓他奮發(fā),結(jié)果是楊曉梅那一腔熱情,被老許所磨滅。每一次找老許說做媒的事,他就微笑的看著楊曉梅,也不說話,就那么看著,任楊曉梅說,直到她停下了,老許就搖搖頭,然后拒絕。次數(shù)多了,楊曉梅就給老許取了個榆木疙瘩的外號,然后也沒了做媒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