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白鹿終究還是離開了史萊克學(xué)院,連夜兼程,向著武魂殿總殿的方向進發(fā)。
換上那身袖口奇大的長袍,又去城里相了一匹不差的馬,曹白鹿便直接出發(fā)了。
此時的曹白鹿,正在某片不大的普通森林之中馳騁著。
胯下的駿馬不時發(fā)出陣陣嘶鳴,遠方是一望無際的綠色。
曹白鹿左腰間掛著已然沒有雪鬼陪伴的鹿妖,袖袋里藏著那把名叫不仙的紙扇,右腰間的煙槍,與那柄懸于包裹之上的特制苦無,繪了一副世間少有的風(fēng)流少年圖。
【算著日子,最多也就四五天的時間,我就能抵達武魂殿總部了?!?p> 斜陽把少年的影拉的很長很長,少年的心,其實本該也當屬于遠方。
馬兒累了,曹白鹿明顯能感受到胯下馬兒的乏累。
曹白鹿四處張望,發(fā)現(xiàn)不遠處正好有一個酒館。
曹白鹿騎著馬,打算去那酒館里歇息片刻。
【歇到晚上,然后再兼程一夜,趕明早隨便找個地方再休息會?!?p> 【行,就這樣?!?p> 已至酒館,生意興隆,各式各樣的人在里面喝著酒,聊著天。
曹白鹿將馬騎到了酒館的馬廄里,店小二來牽馬的時候,曹白鹿多給了一些小費,讓這店小二別含糊,喂馬的時候?qū)ひ恍┖玫鸟R草。
曹白鹿走進了酒館。
開門時的風(fēng)鈴聲不大,只有細心的幫店伙計能聽見。
曹白鹿很快就被領(lǐng)到了一小桌前。
“客官,來點什么嗎?”
“有啥呀?”
“今晚貨緊,還剩些熟肉和小涼菜,所幸酒管夠,”
“來兩壺秋燒,半斤熟牛肉,你們看著再整兩盤小涼菜,完了再給我弄個把火燒,現(xiàn)結(jié),”曹白鹿拍下了一些銅魂幣,說道。
“得嘞您,”伙計收了錢,便忙去了。
曹白鹿環(huán)顧四周,細心觀察起來。
店里確實生意紅火,勸酒聲,笑罵聲,各式各樣的聲音匯作了人間的交響樂,為這平凡而偉大的世界增添了一分光彩。
曹白鹿的菜很快就上了。
酒足飯飽后,曹白鹿開了個臨時間,準備去小小地休息一下,也好為夜間的弛行做準備。
進了房間,洗了把臉,脫下鞋,曹白鹿盤上了床。
他打開了包裹,想把自己的那本《文淵》翻出來。
老實說,這段時間他的心比較亂,也沒有像過去那般認真的看書。
【既然今晚有空,那就多看看吧,過一會再睡?!?p> 曹白鹿翻開了書,開始細細品讀起來。
時間,便在指尖流逝著。
曹白鹿在閱讀的同時,氣府內(nèi)的那座登仙城亦在悄然運作著。
白玉京的修行,是片刻也不能暫停。
曹白鹿捧著《文淵》,心逐漸平靜下來。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
【我記得王不語那家伙在這本書里給我留了些小驚喜吧,啥情況,我這都快讀完了,驚喜呢?】
曹白鹿有些好奇,他把書翻回了首頁,想要尋找一下那份驚喜。
一頁一頁地翻找,直至尾頁,曹白鹿毫無收獲。
【行吧,都是群打啞迷的謎語人,哥譚需要你們的建設(shè)。。?!?p> 他突然頓住了翻書的手。
【原來在這里啊,什么嘛,我找的還是挺準的嘛?!?p> 曹白鹿以小指輕觸某頁句首。
這本名為《文淵》的書里,竟然走出了一個男子的投影!
正是當時與曹白鹿見面的王不語。
這王不語,依舊身著一身狐裘,一副體弱多病的樣子。
“老爺子就是厲害,若是別的圣賢文章,可是藏不住我的投影啊,”王不語看著曹白鹿,說道。
“那是,老爺子是啥樣的神人啊,別說是別的圣賢文章,便是那至圣先師的親筆,也未必能納得住你,”曹白鹿兩指捻尖,竟從書中扯出了一只通體雪白的蠹蟲!
“你媽的真舍得下血本啊,書蠹都藏了一只?夠兄弟,這就是你說的驚喜?”曹白鹿驚奇地詢問道。
王不語笑著,說道:“這只是其中之一,你今后再慢慢細品吧?!?p> “白鹿啊,那天好多話沒來得及講,今天啊,一并給你講了,”
王不語笑著,他抱拳做出了一個書生不該做出的抬手式。
“一聲朋友,一輩子朋友,”
“白鹿,多虧了你過去的照顧,不語在此謝過了,”
“如你這般的可憐人,這世上,真不多啊,”
“愿你今世經(jīng)商富甲天下,”
“愿你今世習(xí)文豪墨古今,”
“愿你仍少年而歸,不識愁滋味,”
“愿你知遠方,愿你不輕狂便最輕狂,”
“愿你少年風(fēng)流客,天下人盡識,”
“愿你,”
“布衣傲諸侯,”
曹白鹿看著逐漸消失的王不語,笑著。
無言。
他站起了身子,將《文淵》收了起來。
剛剛才平下的心,又亂了。
他口中喃喃著。
“吾乃世間少有的幸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