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平生擔(dān)憂地看向了曹白鹿。
在這熙熙攘攘的大街之上,曹白鹿突然的呆愣,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白鹿,你沒事吧?”
出于擔(dān)心,念平生還是開了口。
“啊,”
曹白鹿在明顯的愣了一下后,回過了神。
他緊張地將衣袖拉下,以遮住原本就沒人注意的左手,不過,這樣異常的行為讓眾人很是費解。
“沒事沒事,我們趕路吧,”
曹白鹿笑著搖了搖頭,他苦笑著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不知為什么,念平生目送著曹白鹿遠(yuǎn)去的身影后,竟有了一種揪心的感覺。
【什么情況?】
【是錯覺嗎?】
【還是。。。我想多了?】
念平生沒有多么在意,向著奧斯卡與陳面南點了點頭后,便朝著另一個街區(qū)前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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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你已經(jīng)什么都知道了嗎?”
羊角街,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人,正面對著面,商量著什么事情。
“嗯,是的,”曹白鹿點了點頭,說道,“而且,我這里還有個很扯淡的壞消息,你要不要聽?”
“你什么時候?qū)W會賣關(guān)子了?”黑衣曹白鹿露了個白眼,“有屁快放?!?p> “這次我是被我第一座登仙城的復(fù)活秘術(shù)復(fù)活的,我們之前所建立的死亡循環(huán),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是消失了,”曹白鹿也不再浪費時間,而是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娓娓道來。
“也就是說,我這次,不再會因為時間到點而死去,但是,我也不再具有復(fù)活的資格,”
“換言之,倘若這次我還是死了,那就徹底完蛋了,我繼續(xù)帶著前兩世的記憶轉(zhuǎn)世到斗羅大陸,被這個世界當(dāng)猴耍,一輩子都無法從這個關(guān)押曹白鹿的牢籠中逃出去,”
“所以,這是我,是我們的最后一次機會,”
曹白鹿說完后,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濁氣:“現(xiàn)在,我們是要去做掉那個號稱世界本源的江惜年,對嗎?”
黑衣曹白鹿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她現(xiàn)在就在這座城市里?!?p> “她一直在找我,想要殺死我,我也一直在找她,因為我也想殺死她,可惜,我逃了很多次,她也逃了很多次”
“這次,她逮住我了,不出意外,我是要死在這里了,”
“我收過李青然作為弟子,也唬過念平生,讓他進入黃金一代,”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給你鋪路,為了打亂你的因果線,因為我并沒有經(jīng)歷過這樣的一切,所以我希望通過這種方法,讓你不再被這個世界所針對,”
“祂果然發(fā)現(xiàn)了異常,并將針對的目標(biāo)轉(zhuǎn)移到了我的身上,”
“我已經(jīng)沒有底牌了,而那個江惜年尚有余力,這場與世界的博弈,看似我輸?shù)膹氐?,?p> “實際上,我把一切的一切,賭在了你的身上,”黑衣曹白鹿慘然一笑,“既然死亡循環(huán)已經(jīng)取消,那么也就是說,我們已經(jīng)沒有再來一次的權(quán)利了?!?p> “這場關(guān)乎命運的豪賭,你準(zhǔn)備好了嗎?”
“我可不希望,下次睜眼的時候,看到的還是那個主神,還是這片斗羅大陸,”
黑衣曹白鹿無奈地笑著,并看向了曹白鹿。
出乎意料的。
曹白鹿面沉如水,他只是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黑衣曹白鹿,企圖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么。
可惜,并不能看出異常。
這讓曹白鹿很失望。
“我從不相信他人,哪怕你是我,”
“沒有其他事的話,就別再聯(lián)系了,”
“我怕死,”
留給黑衣曹白鹿這樣一句話后,曹白鹿便使用了飛雷神,在那一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他緊緊地捂著自己的左手,捂著那道綠色的刀痕。
因為他明白,關(guān)乎這場命運的豪賭,有著別的貓膩。
哪有什么同伴?哪有什么朋友?
大家都不過是徹頭徹尾的賭徒,都不過是將命運押向賭桌的可憐蟲。
信任?別開玩笑了,真當(dāng)這是童話故事嗎?
最恐怖的謊言是什么?是足以以假亂真的話術(shù)?還是別的什么的?
都不是。
最恐怖的謊言,就是在九句真話里,插入半句假話,半句實話。
這樣的一段話構(gòu)成的謊言,才最為致命。
黑衣曹白鹿所說的情報多少是真,多少是假,曹白鹿心里有數(shù)。
黑衣曹白鹿方才所說的話,到底可不可信,曹白鹿心里也清楚。
在一開始,曹白鹿相信黑衣曹白鹿七成,懷疑三成。
如今,呵呵。
有半成的信任嗎?
我看沒有。
曹白鹿淡定地趕著路,更淡定地摸著那道綠色的刀痕。
他忽而看向了天空。
那樣碧藍(lán)的天空之上,曹白鹿所見之處,只有他自己尸體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