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現(xiàn)在
“謝謝!謝謝大家!”
我與黑,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黑喜歡安靜點(diǎn)的地方,恰巧,舞池里的那只“小黃毛”并不配合呢。
“唔呼!唔!”人群沸騰著,隨著空扣人心弦的歌聲。
“再來一首!空!哈哈哈!”我大聲喊著,與人群混為一體。
“哼,是挺有趣?!焙诤攘丝诒兄疲跋矚g嗎?現(xiàn)在的生活。”
“當(dāng)然,謝了,可頌!”我接下可頌端來的汽酒。
“不客氣楓sir!”只見她瞧瞧冷如冰山的黑,隨后便對我豎起一個大大的拇指,“加油!”
“?她是不是誤會了什么?”一臉懵逼,當(dāng)我反應(yīng)過來時,可頌已經(jīng)走開了。
“呵,年輕人……”黑倒也作罷,沒再多說什么。
“哈吉馬路油!”
優(yōu)雅的吉他聲緩緩響起,我知道,空的演唱時間到了。
“你愛人吻卻永不愛人。”
“練習(xí)為樂但卻怕熟人?!?p> “你愛路過去索取見聞?!?p> “陌路人便特別有份好感?!?p> “…………”
有一說一,即使原唱的聲線與她迥然不同,但……就很奇怪,甜美的聲音,配上標(biāo)準(zhǔn)的龍門方言,一首金曲,便被淋漓盡致地展現(xiàn)了出來。
“你很幸運(yùn)啊?!?p> “嗯?老師,為什么……這么說?”
“我沒見過這樣的人,雙手被迫去沾染鮮血,但依舊能平平靜靜地享受生活?!?p> “……放寬心點(diǎn)吧,老師。來?!蔽叶似鹁?,與她碰杯,“慶祝我們師生再聚。干杯?!?p> “哼,干杯……”
“哐!”酒杯交錯,佳釀便被一飲而盡。
“想聽我的故事嗎?”
“???”我沒緩過神來。
“呵,你不是以前跟小姐提到過嗎?想了解我的過去?!?p> “……”
“栗子樹下,你出賣我,我出賣你。”
過去
1085年10月21日
貧民窟內(nèi),維多利亞皇家近衛(wèi)學(xué)院正在與軍隊(duì)一起,清剿販毒集團(tuán):康汀萊霖斯,的殘余勢力。
基于“斬首行動”中,我那“異常出色”
的表現(xiàn),學(xué)院批準(zhǔn)了我與黑的共同行動。
“西北五十八度,一名狙擊手。”
“嗖!”
通過望遠(yuǎn)鏡,我清晰地看見,那名毒販的頸部突然井噴的血液。即使我想閉眼,但自己的腦海依舊會不自覺地幻想出目標(biāo)慘死的鏡像。
在因陀羅的事里看見了些許對我來說印象深刻的東西,因此,不知為何,我會養(yǎng)成這種習(xí)慣。
“這里是雛鷹?!焙谂c我趴在一棟廢棄的高樓里,“你們前進(jìn)道路上的狙擊手被清干凈了?!?p> “收到?!币曇袄铮蝗汉蓸寣?shí)彈的士兵艱難地在顛簸路段里行進(jìn)。
“碰!”
突然間,冷槍四起。
“唔?。 ?p> 我只感覺全身緊鎖,因?yàn)檫@個槍聲并不屬于我們。可湊巧的是,它就存在于這棟建筑之中。
“有人中彈!重復(fù)!有人中彈!”
我趕忙向軍隊(duì)那邊望去,只見一人倒地掙扎,另一人拖著他的后背,重裝干員護(hù)住他們,僵硬地退回掩體。
“*維多利亞問候*!什么情況!”
“有狙擊手,而且,在我們這里……”黑冷靜地說道,“你們稍等片刻。”
她站起身,調(diào)整一下自己腕上的袖箭。然后又解開腰上的槍套。
“呼!”
“唔?”我接住她甩來的手槍。
“這是實(shí)彈,我們要抓活的,好問清楚,這些毒販?zhǔn)O碌木褤酎c(diǎn)。”
我站了起來,誰知黑轉(zhuǎn)身又來了一句,“這把銃具,用來防身,想想我之前教你的東西,敵人手上的可不是玩具?!?p> “了……了解?!?p> “碰!”
“哐!”那個哨點(diǎn)依舊在開火,只不過面對軍隊(duì)的制式盾牌,不過是以卵擊石罷了。
“咔咔咔?!蔽遗c黑靜悄悄地摸了過來,沒有理會通訊里軍人的叫罵,傷員的痛嚎,我們待在門口,等待著下一步指示。
黑豎起了三根手指,我明白,等一下要做什么。
“三?!?p> “二?!?p> “一!”
“咚!”我暴力地踹開門,兩人一前一后沖了進(jìn)去。
果不其然,那個女狙擊手被這突如其來的突襲下了一跳。
“咔咔!”兩把銃械齊刷刷地對準(zhǔn)了她的頭。
“別動!”我叫喊著,盡量使自己看起來兇狠無比,“把槍放下,雙手舉過頭頂!”
那披著披風(fēng)的女人猶豫了一下,隨后按部就班。
我們慢慢靠近,就像平時訓(xùn)練的一樣,踢掉她的武裝,繳掉她手中那把木頭制成的槍。
然后意外發(fā)生了。
“!”
我注意到了,黑雙眼猛睜,如夢初醒,她迅速低下了頭,躲過了背后那一記重斧。
可惜,躲得過初一,躲不了十五。
身后那個雄壯的男人趁機(jī)抓住黑的尾巴,將她活生生甩了出去!
我曾以為黑天生怪力,現(xiàn)在才發(fā)覺,是我菜的真實(shí)。
“碰!”
“唔!”
我聽見了一聲悶響,毫無疑問,那是身體與墻壁碰撞之聲。
“喝?。 蹦莻€歹徒如見血的鯊魚,朝黑的位置撲了過去,不過黑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兩只瘋貓便這樣扭打在一起。
“老師!唔額!”我剛轉(zhuǎn)過頭,方才那女人就撲了上來,將我推倒在地。
我該怎么辦?!
我想這樣去問黑,可惜她自身難保,我呢,更是不必多說了。
我和那人瘋狂的爭奪著,抓,打,撓,各顯神通,這樣危急的時刻,從學(xué)校里學(xué)到的那些防身術(shù)就杯水車薪,毫無還手之力。
我們更是像小孩子一樣,爭奪著“玩具”——我手里的那把銃具。
“唔!額!啊啊?。 迸叵暣似鸨朔?,回蕩在過道里,就如同那急風(fēng)驟雨般的搶奪動作,鋪天蓋地著砸在我的臉上,聽了聽那一邊的情況,與我相差無幾。
“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那女人撕心裂肺地嚎叫著,即使我寸土不讓,也會被她那已經(jīng)扭曲變形的表情所嚇倒。
那是種癡狂,是四面楚歌下的破釜沉舟。
“唔額額,可惡!?。 蔽业臉?,快要脫手了。
“當(dāng)你的武器離開你,就等著去見上帝吧?!?p> 黑昔日的教導(dǎo)突然浮上心頭,而現(xiàn)在的情況和她說的又有何差距呢?
我害怕了,從那個女人近乎抓狂的神態(tài)中。
我沖動了,想要遠(yuǎn)離死亡,從這場你死我活的爭奪中脫穎而出。
我閉眼了,即使腦海中,那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
“我不想死……”
然后,冥冥之下,世界暗淡而終。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