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我知道,讓你們感到最為好奇的問題肯定是——
……
……
好吧,看上去,我所要回答的問題確實有些復(fù)雜和繁多,但現(xiàn)在,我只有盡我所能地去回憶那天可以切身體會到的所有感覺,還有自己隱隱約約看見的奇幻畫面。
老實來講,到現(xiàn)在為止,我也依舊為自己這出生入死的“光榮”事跡感到萬分震驚,更不知道自己是否應(yīng)該感謝九和安歧——因為她們的果決和武斷,楓彬語得以撿回一條命來,然而,這也為后來發(fā)生的一系列事情埋下了“罪有應(yīng)得”的禍根。
你們會覺得我現(xiàn)在的說辭相當(dāng)?shù)墓澎`精怪,沒有關(guān)系,往后面看,你們就會徹底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的。
那么……說回那時已經(jīng)半個身子踏進陰曹地府的楓彬語。
狙擊槍里的魂靈沖破了大炎匠人們?yōu)樗O(shè)置的基因鎖,擬人化的魔鬼在修復(fù)雪虎身體的同時,也與她的下一任擁有者產(chǎn)生了精神上的共情。
從此以后,她也將牢牢扎根在我的頭腦中,只要我放下戒備,聽信了她那神鬼莫測的蠱惑和慫恿,我便會重蹈覆轍。再次陷入無與倫比的愧疚和悲傷之中無法自拔。
九拉起我的手,并將我的食指放在了狙擊槍扳機——也就是基因鎖的位置,蘊藏在槍身里的巨大能量通過核心轉(zhuǎn)管的處理和轉(zhuǎn)換貫徹了楓彬語傷痕累累的身體。
蛇女表情復(fù)雜地望著穆然睜眼的楓彬語,她很清楚這副天藍色的瞳孔究竟意味著什么——此時此刻,惡靈暫時取代了菲林的意志,成為了這具身體的實際操控者。
【殘】操縱著楓彬語半身不遂的軀體,死死地注視著同樣怒目相對九督察。
就在雙方沉默不語之際,楓彬語(?)卻詭異地笑了。
雪虎嘴角上揚,像是在嘲笑九督察的自大和無知。
“你沒想錯,我確實是在和你打賭,至于賭注是什么……”九看上去像是在自言自語,“選吧,魔鬼,到底是助他一臂之力,還是香消玉殞,與這副軀體同歸于盡?!?p> 面對督察的強硬態(tài)度,惡靈不假思索地做出了她的選擇。
“滴!滴!滴!滴!”
本已趨于平靜的心跳儀突然有了明顯的起伏和變化。蛇女則心情復(fù)雜地望著猶如連綿山脈一般此起彼伏的心跳曲線,她明白,楓彬語得救了,但她也清楚,自己實際上是鑄就了一把強而有力的國家兵器——一把與繪繪子一樣威力巨大卻又后患無窮的雙刃之劍正浴火重生。
嗯……
知道已經(jīng)休克的我,在模糊不清的幻覺之中看見了什么嗎?
我睜開眼,發(fā)覺自己正身處一片火海之中。
滾燙的熱浪撲面而來,熊熊燃燒的烈焰則扭曲著這片廣闊的黑暗空間,木頭燒焦以后的那股無法言喻的氣味幾乎要讓我窒息而死。
“嗚,呼,嗚嗚——”
我看見那個女孩兒,那個一襲白裙,發(fā)白如雪的女孩兒正背對著我,跪坐在焰火繚繞的廢墟之中,顫顫巍巍地抽泣著。
楓彬語知道她是誰,他這輩子都不敢忘了她。
“戴爾……”我緩緩靠近,慢步向她走去,可雪虎似乎感受到了一股無形而又巨大的排斥力,迫使他站住腳步,在女孩兒身后不到半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究竟都發(fā)生了什么。
她明明已經(jīng)死了,被活生生地炸死在了維多利亞的某個貧民窟中,可她為什么還……
很可惜,【殘】并沒有給我思考的時機。
幻覺中的戴爾莉亞猛地轉(zhuǎn)過身來,如惡虎撲食般壓倒了不明所以的楓彬語。
那可能就是我在夢境里見到過的最恐怖的場景。
我只看見魔鬼在笑。
戴爾莉亞(?)孔武有力的雙手竟死死地將我按倒在地,女孩兒癡迷地看著我,猙獰而又貪婪地笑了。
“她不是戴爾莉亞——”
這是我的第一反應(yīng),從不選擇坐以待斃的菲林想要拼命掙扎和反擊,很可惜,為時晚矣。
近在咫尺的魔鬼張開了她的血盆大口,尖銳鋒利的獠牙入木三分般嵌入了楓彬語那即將血如泉涌的頸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