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出現(xiàn)的獎勵,讓陳狂有些錯愕。
著實是有些措手不及。
但為了不露出異樣,只好一邊繼續(xù)工作,同時留意著海里的動靜。
咕嚕嚕。
忽然,海面上鼓起一串水泡,緊接著一條足有一人大小的怪魚從海底浮了上來,灰色的厚皮,頭部有著一層厚厚的外骨骼,巨大的魚嘴里都是寬厚的尖牙。
白色的魚腹處有一個血洞,顯然是這條魚的死因了。
創(chuàng)口形狀呈圓形,上下通透。
陳狂原本想要喊來其他人來看一看,看看能不能從別人口中得知這是一條什么魚,不過剛張口又打消了念頭。
他還是喜歡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安安靜靜得工作。
知不知道這條魚的名字,其實也并不重要。
陳狂不知怎么,低聲苦笑,搖了搖頭繼續(xù)工作。
一直到晚上十一點,等到傳送帶自動停止,陳狂起身收拾了一下身上衣服,將倉庫中的東西收拾規(guī)整,拿著貨單轉(zhuǎn)身走出來船艙。
下船的途中遇到不少同樣做臨時工的同事,陳狂微笑著互相點頭示意,就算是打招呼了。
這樣既不會顯得自己高冷,又不會惹人討厭。
陳狂比較喜歡這樣。
遞交好貨物清單,接過自己今天的三百塊薪水,他心里難免忍不住有些高興,決定明天白天出去吃頓好的。
剛走出辦事處的大門,大概兩百米左右的小巷口,正蹲坐著一個粉衣少女,腮幫鼓起,手里拿著一塊蛋糕吃著。
陳狂看著大半夜蹲在巷口的少女,可憐兮兮的,不過也沒有直接走上前詢問,他想了想,轉(zhuǎn)身回到辦事處,從里面端起一份食盒走了出去。
就蹲在辦事處門口安靜的吃了起來。
為了了解情況,陳狂特意吃的慢一些,但是死活沒想到,那個粉衣少女前腳剛吃完手中蛋糕,不知從哪里又摸出來一塊。
他面色肅然,充滿敬意的對著少女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贊嘆。
這姑娘的食量,真是壯實啊。
陳狂還是低估了少女的警惕性,只不過是多看了兩眼,少女就猛的停下手中動作,轉(zhuǎn)過頭,眼神瞬間掃了過來。
陳狂又不好意思直接說清楚他的本意,讓她慢點吃好像也不合適,只能傻愣愣的撓了撓頭,然后低頭往自己嘴里扒飯。
少女看著陳狂死命扒飯的樣子,表情呆滯片刻,隨后眼神中同樣充滿贊嘆,仿佛看到了同道中人。
然后接連打了兩個飽嗝,不服輸似的繼續(xù)吃起了蛋糕。
陳狂一邊扒飯的同時,心態(tài)有些不好了,不過仔細(xì)一看才發(fā)現(xiàn),少女年紀(jì)輕輕,脖子以下的風(fēng)景……
衣服繃的格外緊。
陳狂沒有什么邪念,收回視線,眼看手里的盒飯馬上見底了,粉衣少女吃蛋糕的勢頭還是一如既往。
她低頭吃著蛋糕,時不時用眼睛瞥一眼辦事處門口的年輕人,一雙狹長的眼睛像是秋水,眼尾上翹,隱隱有些媚意。
徐侍暖心中有些奇怪,這個家伙怎么回事,怎么蹲在門吃飯不走了?
陳狂如今的感知力,怎么可能不知道少女的小動作,他滿臉無奈,將吃干凈的飯盒扔進垃圾桶,指了指少女道:“這么晚了,你自己在這做什么?”
她看著那個奇怪的年輕人,將最后一口蛋糕吃點,閉口不言。
陳狂抓了抓頭發(fā),手有些不知所措的比劃道:“我就是看你一個人在這,好心問一問。”
其實陳狂自己也奇怪,心里真的什么想法都沒有,甚至對于自己多管閑事的行為感到多余,不過還是本能的做了這些。
少女想了想站起身,淡雅的粉色雪紡長裙被她蹲的出了一些褶子,一路小跑的跑到陳狂身旁,然后蹲下繼續(xù)吃蛋糕。
陳狂僵硬的站在原地,僵著脖子扭過頭,看著一副她不會惹麻煩的樣子,鋼鐵直男陳狂有些茫然。
心底有許多疑問。
咋回事?
這是啥?
她為啥跑過來啊?
陳狂硬著頭皮,也不敢動,畢竟這個時候,萬一發(fā)生些誤會,那可真是百口莫辯。
不過陳狂也趁著這個機會看明白了少女為什么有那么多蛋糕,她腰間系著一個小布袋,另一側(cè)有一個木雕,鏤空的,這兩個里面都塞滿了吃的。
思來想去,陳狂再次走回屋里,在領(lǐng)夜宵的地方花了五塊錢又買了一盒飯,出來陪著少女一起吃。
聽到開門聲,見陳狂去而復(fù)返,少女緩緩抬頭,看看他手里的盒飯,比劃著手指,開口問道:“這是你吃的第幾盒?”
陳狂那張老臉臊得通紅,干脆不回答,轉(zhuǎn)過身開始扒飯。
少女則是停下手中吃蛋糕的動作,看著吃飯的陳狂,不由點頭,神情嚴(yán)肅道:“狼說過,能吃的人都很厲害!”
徐侍暖知道很多事情,也知道夜城中許多的傳聞。
比如中心城的核心有一個叫做神羅的集團。
比如一望無際的大海深處,因為一些事情正在醞釀著什么?;囊吧钐幙植赖撵F獸,與那些明顯超出時代科技極多的構(gòu)裝戰(zhàn)甲。
她甚至曾經(jīng)見到過許多傳聞中的事或人。
最后沒辦法的陳狂只好干巴巴的說一句,“我吃完了。”
少女下意識點頭,仍是覺著眼前人有些怪。
陳狂咧嘴笑了笑:“你自己在這里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我打算先回去了?!?p> 他的耐心有些耗盡了。
少女眨了眨眼,從腰間拿出一塊蛋糕遞給陳狂,然后開心的笑了。
笑容燦爛,有些狐媚。
陳狂沒有接過蛋糕,轉(zhuǎn)身離開,背對著少女?dāng)[擺手,笑道:“你自己小心一些,盡早回家?!?p> 夜色很深。
可是陳狂卻感覺有些開心。與那個少女無關(guān),與遇見少女的事情有關(guān)。
他一直擔(dān)心,心口處的黑色日輪流出去的會是一些和心有關(guān)系的東西,不過今天看來,自己還是有‘良心’的嘛。
于是陳狂給自己定了一個小目標(biāo)。
比如說要有錢!
去中心城買一棟房子!
徐侍暖仍蹲在原地吃著草莓蛋糕,突然站起身,似有所感的看向大海的某處,直到一艘小船靠岸。
一個看起來二十七八,面容剛毅,氣質(zhì)冷漠的男人走到徐侍暖身旁,男人手里有兩把唐刀。
將其中一把名為‘龍淚’的唐刀遞給了徐侍暖。
“小姐,我回來了。”